「我不過是外出游歷了幾年,你們就欺負我不知道情況?長生宗再怎麼說,在炎林大陸也是排得上號的大宗門!」
玄珩根本不信玄慶找的借口,他都顧不上要給玄慶面子了,直接嚷出來。
掌門和眾位長老聞言,紛紛看向玄慶。
玄慶無奈,只得傳音解釋了一番。
解釋過後,長生宗掌門重霄真君,尷尬的咳了兩聲,揚聲道︰「師弟,你游歷多年,宗門里的許多事你還不知。正好,你也元嬰了,是時候跟你說說了。你先安頓好師佷,然後到道清殿敘話,我與說說宗門的近況。」
玄珩還是敬重掌門的,他都這麼說了,那必然是有大事是他不知道的。
「好,那我先帶我徒兒回天南峰。」
話音落下,彭淼感覺到雙腳離地,下一刻人已被玄珩以靈力裹挾著,飛到了天上。
天穹雲海翻涌,蔽日千里。
彭淼一行人在白雲之上,垂眸望去,只見長生宗的眾多高峰,如天柱穿破雲海,巍峨連綿。
蒼翠的古樹,似碧海浪濤,壯闊而縹緲。
絲絲縷縷的瑞靄,隨雲海波動,若霞光輝映,夢幻似在仙境。
大片宮殿,依山而建,雄偉瑰麗,氣勢磅礡。
濃郁的靈氣,充斥在這片廣袤的山門內,每一個角落,均是修煉的聖地。
三三兩兩白鶴在群山中飛翔,時不時傳來幾聲清脆鳥鳴。
無數弟子,或在听道,或在切磋,或在嬉戲,或在修煉……
梯狀的靈田,在群峰腳下,萬千靈植,長色喜人。
有些山峰極具特色,比如一座山峰,桃花數里,花開妍妍。
再比如一座山峰,翠竹似海,竹影搖曳,颯颯作響。
彭淼第一次來長生宗,第一次在長生宗上空俯瞰整個宗門,心潮澎湃,不能自抑。
在大部分宗門里,等閑弟子是不能在宗門上空飛的,唯有元嬰長老才可以。
地上許多人都注意到了彭淼幾人,紛紛跟身邊的人討論,「那不是玄珩長老嗎?怎麼帶凡人過來?」
「傻呀,肯定是玄珩長老收了個天才弟子唄。」
「又來天才弟子,哎,真羨慕!我要有單靈根該多好!這樣每個月的月例就不會被削減了。」
這些話,彭淼自是听不到的。
很快,玄珩在一處山峰腳下落地,「這就是天南峰了。」
彭淼望了眼天南峰,又望了眼玄珩,然後再望一眼天南峰……
玄珩有些尷尬,他捋了捋胡須,干笑兩聲道︰「那個……為師愛好游歷,天南峰里沒有內門弟子,也沒有外門和記名弟子。所以,天南峰就缺乏打理……」
彭淼嘴巴張成O字,久久才緩過神來,「師父,這不是缺乏打理吧?您這是野山!」
她望著充斥著蒼茫氣息的山峰,高大直沖天穹。山內,數萬年古樹林立,一棵樹足足有一座宮殿那麼大,甚至有的更大。樹冠如蓋,密密麻麻的葉子,遮天蔽日,使得地面無比昏暗幽深。
差不多成人高的厚厚枯葉,將路埋藏在下。就連山門,也被埋了一截。
寫著天南峰三個大字的門匾,以及門框,多年無人修葺,陣法失效,字體月兌落,歪歪斜斜的在風中凌亂。
玄珩尷尬得噎了咽口水,不過畢竟是活了幾百年的人,他很快鎮定,一本正經的道︰「這些事都是弟子該做的。徒兒啊,而今你是咱們天南峰的小師妹了,以後山門的日常修葺維護,就歸你管。」
彭淼︰「……」
「師父,師兄和師姐怎麼不做?」彭淼有些幽怨。
她怎麼覺得師父對于培養她,有些許潦草?
「不提她二人也罷!你就當為師沒收過他們。好了,為師帶你們上山,明日起,你便著手打理天南峰。」
玄珩的話不容置疑,說完便一道靈力卷來,將彭淼幾人裹著入了山。
天南山極大,人又少,是以靈獸便極多。
幾人掠過樹巔,驚起群鳥飛散,靈獸逃竄。
但很快,那些靈獸確定是玄珩回來了,立刻便不逃了,修為高一些的,還靠近來看。
它們在此地棲息多年,終于見到山峰主人帶幾個新人過來,很是好奇。
眨眼功夫吧,彭淼被帶到一座宮殿前。
宮殿年久失修,陣法微弱,無法維持,是以宮殿斑駁不堪,野草叢生。
「師父,您多少年沒打理過了?」彭淼忍不住問。
「也沒多久,七七八八算下來,兩千多年吧。你師祖就不愛將資源浪費在這些表面功夫上,後來天南峰傳到為師手里,為師整日在外游歷,也懶得管。」
「這邊。」玄珩將彭淼幾人帶到大殿之後,在一處山窩里,有幾間茅草屋。
茅草屋四周所布的陣法,倒是維護得極好。那些草在風吹日曬下,沒有半點風化之感,雜草也不敢造次。
「老夫人,裴管家,以後你們就住這幾間。廚房,臥室,柴房,俱全。」玄珩指著茅草屋道。
陳錦遐早已不指望來長生宗還有大院子可住,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便滿足了。
她笑著道了謝,才對彭淼道︰「淼淼,將咱們帶來的東西拿出來,祖母先收拾一下。」
從京城過來時,彭淼將陳錦遐和裴檀的東西,全部收進了儲物袋,此時拿出來便能用。
她走向茅草屋,在門前將東西一一取出來,堆了高高一堆。
裴檀很自覺的幫忙收拾,就連宗世安也懂事的,搬了一趟又一趟。
玄珩見大家都在忙,他象征性的將鍋碗瓢盆拿到廚房,畢竟以後他也想偶爾滿足下口月復之欲的。
收拾了片刻,玄珩收到傳音,眉頭微蹙,「徒兒,為師要去道清殿議事。你們先收拾,不必等為師回來吃飯。」
「師父,我和世安哥住哪兒?」彭淼問。
玄珩人已到了天上,聞言幽幽的聲音傳來,「你們自己建。」
彭淼︰「……」
「自己建?剛剛師父說,我跟世安哥住的地方自己建?」她多少有些不可置信。
養羊都不能這樣吧?
宗世安同樣不可置信,但他听得真切,「好像是這麼說的。」
「師父放羊呢吧?」彭淼有哀嚎的沖動。
「不怕淼淼妹妹,我幫你建你的。」宗世安很暖心的安慰道。
然而,話音剛落,玄珩的聲音再次傳來,「世安,你不是我天南峰的弟子,你現在去弟子堂報道。」
最後一個字落下,一道靈力從天穹落下,將宗世安卷走了。
彭淼︰「……」
好家伙,她成野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