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裴妤嘟囔出聲。
此時酒意上頭的她完全不像平日里沒心沒肺的模樣。
就連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都似乎含著讓人舍不開的眷意。
薄瑾年腳步頓在原地。
房間內燈光昏暗。
客廳里的光透過敞開的房門,照亮了臥室。
薄瑾年就站在門處,一邊黑暗,一邊光明。
裴妤皺著眉頭翻了個聲。
聲音帶著困倦,「阿年,渴。」
她抱住被子,臉頰在光滑的杯子上蹭了蹭,「要親親,要抱抱。」
薄瑾年原地踟躇。
他接近裴妤,原本就是因為懷疑裴妤是兩年前那個沒良心的女人。
現在答案已經擺在他面前了。
他又有什麼理由繼續留下來。
薄瑾年回頭望去。
裴妤蹭著被子,毫無防備的睡顏上帶著安心的笑意。
他收回目光。
將門關上,人也跟著離開。
裴妤在床上翻滾著。
一個悶響。
她連人帶被子直接摔到了床上。
睡意瞬間消失。
她坐起身,抓了抓頭發。
雙眼透著幾分迷茫。
只覺得大腦昏沉得厲害。
她從地上慢慢爬起。
看著一片黑暗的臥室,委屈巴巴,「人呢?」
下一秒,房門打開,照亮臥室。
裴妤忙閉上眼。
過一會兒再睜開時,就見面前放著一個水杯。
是她的兔子水杯。
抬頭,那雙濕漉漉的眸子和薄瑾年深邃的黑眸對上。
她眨了眨眼,展顏一笑,「阿年。」
薄瑾年坐到裴妤床邊。
裴妤看著面前的水,對著薄瑾年甜甜一笑,「阿年,你喂我好不好?」
薄瑾年眸光暗了下去。
下一秒,他薄唇揚起一抹弧度。
傾身朝著裴妤靠近。
嗓音低啞,如同魅惑的妖魔,「不是說想要親親嗎?」
不等裴妤回答,他仰頭含了一口杯子里的水。
手攥住了裴妤的下巴。
在裴妤吃痛,唇瓣微張時,他俯身吻了上去。
裴妤睜著一雙不知所措的眸子。
嗚咽的抓住薄瑾年的衣領。
嘴里難耐的咽下薄瑾年渡過來的水。
原以為就此結束,誰知薄瑾年卻並沒有放過她,反而是加深了這個吻。
裴妤只覺得大腦更昏了,甚至有種缺氧的感覺。
薄瑾年桎梏住裴妤的雙手。
吻如同浪潮,不停席卷著裴妤的心。
裴妤暈暈乎乎的。
就在她覺得自己就要喘不過氣時,薄瑾年終于放過了她。
裴妤小口喘著氣,雙頰透著粉色,鼻尖都有些紅紅的。
她眨眼。
喝醉的她,一雙眼楮透著純真,輕易就能激起別人的憐愛之心。
薄瑾年注視著裴妤,眸光復雜。
原以為自己能夠走得干脆,到頭來卻還是不由自主的走到廚房倒了水,又回到了這間臥室。
當初決心當助理接近裴妤時,從未想過自己有天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對他來說,當助理除了是試探裴妤外,也是一種無聊的消遣。
可這種試探和消遣卻在這短短幾天里變了味。
不過幾天。
實在荒唐。
薄瑾年食指劃過那粉女敕的唇瓣。
低頭,在上面輕咬了一口。
他知道裴妤喝醉了。
也知道裴妤說的都只是醉話,第二天醒來就會忘記。
可怎麼辦?
他就是當真了。
也離不開了。
薄瑾年無聲嘆氣。
裴妤仰身,鼻尖蹭了蹭薄瑾年,「阿年,貼貼。」
薄瑾年一顆心頓時軟化成水。
他貼近裴妤,低聲道,「不找了。」
說完,他再度吻上了裴妤。
第二天。
耀眼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入臥室。
裴妤打了個哈欠,悠悠轉醒。
她看著頭上的天花板和吊燈,腦子如同漿糊,一片混亂。
這不是她的房間嗎?
她怎麼睡著的?
昨晚她在哪里來著?
裴妤抬手,捂著自己隱隱作痛的腦袋。
手肘溫熱。
她轉頭看去。
看到了一片瑩白如玉的胸膛。
還有那熟悉的粉色。
裴妤猛地瞪大雙眼,抬起頭。
薄瑾年那睡美男般的睡顏映入眼簾。
「臥……」
一句臥槽差點月兌口而出。
裴妤趕忙捂住自己的嘴,雙眼透露著迷茫,不知所措。
什麼情況??
為什麼薄瑾年會在她床上?
她為什麼會躺在薄瑾年懷里睡著了?
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裴妤努力回憶,大腦飛速運轉著。
她記得昨晚被莫娜叫去酒吧。
教訓了一個渣滓。
之後那個渣滓的朋友過來道歉,喝了幾杯。
再之後……
不記得了。
但……
裴妤視線下移,當看到薄瑾年僅僅只穿了一條平角內褲時,整個人更是如遭雷擊。
她昨晚不會把薄瑾年給這這那那了吧??
這麼禽獸的事,她不會真的做了吧?
她簡直就是禽獸不如,竟然摧殘了這麼一個美少年。
裴妤淚流滿面。
說不清楚是悔恨自己做的事,還是憤恨自己竟然把昨晚的事給忘了。
這時,薄瑾年嚶嚀了聲,睫毛顫了顫。
裴妤立刻閉上眼,躺尸裝睡。
眼楮一閉上,其他感官就更加清晰了。
她能感覺到薄瑾年正在注視著她。
接著,淡淡的薄荷冷香味濃了些。
溫熱的呼吸正打在她的臉上。
下一秒,她只覺得唇上一軟。
臥槽!
偷親她!!
「你昨晚說要對我負責,但我想,你醒來估計就忘了吧,沒關系,我也不想讓阿妤為難。」
話音一落,裴妤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當房門關閉的聲音傳來時,裴妤這才松了口氣。
她悄咪咪的睜開眼,當確認薄瑾年不在時,她一巴掌捂住自己的臉。
禽獸啊!
果然,醉酒誤事!
她就不該去喝酒!!!
裴妤思考了一會兒,她爬起身,這才發現臉上有些刺痛。
她坐到化妝台前,當看到鏡子里自己的臉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昨晚為了不被人認出來,她刻意化了個濃妝,假睫毛都用的是歐美款。
而此時她眼楮上的睫毛已經耷拉下來,臉上的粉底斑駁。
口紅倒是干干淨淨的,像是被卸掉……
媽的!
是被吃掉的吧!!!
裴妤再次悔恨。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實在受不了,直接朝著外面走去。
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傳來。
裴妤有些犯難。
她的卸妝油什麼的都在浴室里。
正要往回走時,她腳步滯住。
為什麼要走?
她反正昨晚都把薄瑾年看光了,現在在這里矜持什麼。
想著,裴妤直接推開浴室的門。
她踩著冰涼的地板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