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念咽了下口水,努著小鼻子,仔細的嗅聞。
不會真的有妖怪吧,可是沒有聞到什麼妖氣呀。
是不是因為她那點法力還不能發現妖怪之類的氣息,對,一定是這樣。
顧初念小手使勁攥著風箏,澄澈的黑眸中閃過一絲晶亮的光芒。
雲墨寒也感受到了那陣陰寒,他緊緊蹙著眉頭,催動法力不斷在宮殿四周探索。
除了陰氣比較重,好像沒有邪祟之類的東西。
他知道顧初念還帶著前世的記憶,所以在使用法力的時候特意將氣息隱了下去,以免身邊的人兒發現什麼。
「還進去嗎?」
他側首,瞧著腳邊那個正在努氣的小家伙。
顧初念黑亮的眼眸炯炯有神,思量片刻,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使勁的點了點頭,「來都來了,當然要進去,有雲哥哥在,我不怕。」
說著,甩開腳丫便直接朝著大門走去。
雲墨寒微微蹙眉,隨即跟上了她的腳步。
腐朽的木門上掛著一把已經生了銹的大鎖,只是那鎖眼卻異常的光亮,可以看得出,應該是有人經常出入。
順著破敗的高高圍牆看去,雜草叢生,有的甚至都長到了一人高。
顧初念站在門前,仰頭看著那把快趕上自己腦瓜這麼大的鎖頭,兩條淡淡的眉毛蹙成了一團,「這怎麼進去啊,圍牆又那麼高。」
忽的,她將目光投向了身後的雲墨寒,小嘴一咧,笑容甜甜。
「雲哥哥,只能靠你了。」
雲墨寒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做停留,直接拎起小家伙,夾在自己的咯吱窩,飛身跳躍,翻過了高高的圍牆。
他將顧初念放到了地上,清冷的說道︰「好了。」
小家伙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還在錯愕之中。
她揉了揉被夾的有些疼痛的身子,撅著小嘴有些不高興的嘟囔著。
「雲哥哥,以後別夾我了,還是抱著吧,這樣不舒服。」
她使勁揉搓著自己的小,慢慢的轉過了身。
一股涼風迎面吹來,激的顧初念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放眼望去,一片荒涼,碩大的院子里長滿了雜草,多的竟都看不見青石磚地,只有一條被人踩出來的小路蜿蜒向前。
四周的房間更是破敗不堪,沒了窗紙的窗戶掛在牆上被風吹得搖搖欲墜,仿佛馬上就要掉下來一般。
顧初念縮了縮脖子,趕緊躲到了雲墨寒的身後,一雙小手更是緊緊的攥住了他的衣角。
「雲哥哥,這里好冷,不會……不會有鬼吧。」
陰郁的氣息遍布全身,雲墨寒目光陰冷的盯著院子,手臂一揮,用寬大的衣袖將腳邊的小家伙護了起來。
他再次催動法力,將所有的房間探了個遍,這才放下了心。
「這里沒有鬼。」
但是卻有人,雲墨寒在最邊上那間房間里,感受到了人類的氣息。
顧初念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點點的從衣袖中探出了頭,「沒有鬼就好,那我們還是進去看看吧。」
不知為何,她就是願意相信雲哥哥的話。
明知道他不會抓妖怪,也不會抓鬼,可是有他在身邊,她就是感覺很安心。
顧初念捏著風箏,邁著腳丫,沿著小路鑽進了雜草之中。
她一定要看看這個宮里到底藏著什麼,說不定會發現些好東西,爹爹萬一藏了寶藏也不一定。
雲墨寒緊緊的跟在她身後,一雙眼楮警惕的朝著那個房間看去。
走了半天,顧初念終于踏上了台階,站在蕭條的院子中,她眨巴著大眼楮,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邊上那個房間。
那是唯一一個還有完整窗戶的地方,雖然也很是破敗,但是好在能擋些風雨。
「雲哥哥,我們去那里看看。」
不等雲墨寒說話,小家伙已經甩著肩膀跑了過去。
站在房門前,顧初念輕輕挪動,一雙小手就這樣扒在了門板上。
她將自己肉嘟嘟的小臉使勁的貼了上去,側著耳朵認真的听著里面的動靜。
顧初念微微蹙著眉頭,嘟著小嘴,眼神中帶著幾分冷靜。
這般模樣,讓身後的雲墨寒不禁嗤笑出聲,「你這是在干嘛。」
顧初念趕緊回頭,對他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又伸手指了指房間,那意思是在告訴他里面有人。
雲墨寒向前走了兩步,一手抓住顧初念的衣領,另一只手猛地用力,一下子推開了房門。
是人是鬼進去看看不就知道。
一張張白紙從房梁上直垂而下,飄飄蕩蕩的晃悠在昏暗的房間中。
顧初念被拎著衣領,所以一時間也是動彈不得。
她緊張的搓著兩只小手手,眨巴著眼楮向屋中看去。
忽的,一張淒白的臉頰映入眼簾。
那是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女人,一身素白的粗布衣衫,烏黑的長發盤在頭頂,卻不曾有任何的珠釵首飾。
她長得甚是好看,只是那張臉看上去有些異于常人的白。
女人正提著毛筆,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她瞪著眼楮,目光冰冷的看著突然闖進來的二人。
「你們是誰?」
顧初念掙扎了幾下,終于從雲墨寒的手中跳了下來。
對視著女人的眼楮,她感覺內心一陣顫抖,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愫慢慢升起。
就好像是曾經見過面那般莫名的親切,也許是因為這位姨姨長得太好看了吧。
顧初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站在原地,撲閃著長長的羽睫一動不動的盯著女人。
女人滿眼的警惕,清冷的目光中的帶著一絲絲陰寒。
「是哪家的小女圭女圭,跑來這里做什麼。」
見顧初念沒有反應,雲墨寒伸手拍了拍她毛茸茸的頭,「你認識?」
顧初念趕緊晃晃腦袋瓜,「我不認識。」
女人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腳步輕緩的朝著二人走了過來。
一雙美目閃動著異樣的光澤,不停的掃視著靠在雲墨寒身邊的小家伙。
雲墨寒再次抓住了顧初念的脖領,將她拎到了自己的身後。
「多有打擾,還請見諒。」
他言語清冷,沒有任何溫度,卻對女人說著客氣的,讓人感覺很是別扭。
顧初念從雲墨寒的身後探出了頭,伸著小手對著女人輕輕揮動,「這位姨姨,我們是進來撿風箏的。」
她說著,便把一直捏在手里的風箏舉了出來,在女人的面前晃了晃。
還好提前有準備,要不真就解釋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