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寒坐在床上一動不動,本就冰冷的臉龐更是沒有了半點溫度。
他頭上還掛著已經熟睡的顧初念,站在一旁的葉青始終都沒敢說一句話。
一滴晶瑩的液體順著雲墨寒的頭頂從額頭上一點點的滑落了下來。
葉青瞪大了眼楮,不敢相信的張著嘴,目睹著這一切。
「殿下……您……」
雲墨寒微微蹙眉,只感覺額頭處一陣黏膩,他瞬間便明白了這是什麼。
「顧,初,念。」
他的臉色一片鐵青,就連一旁的葉青也跟著僵在了原地。
就在雲墨寒再次伸手想要將頭頂的小家伙拽下來的時候,顧初念忽然渾身一軟,竟直直的向旁邊倒了下去。
雲墨寒迅速的伸手,準確的接住了那個小小的身體。
輕柔的將顧初念放到了床鋪上,看著那張帶著紅霞的軟糯小臉兒,雲墨寒剛剛的火氣竟頃刻消散不見。
「殿下,要不要奴才送公主回去。」
葉青走了過來,伸手就要去抱床上的顧初念。
剛剛公主將口水都流到了殿下的頭上,想來殿下一定非常生氣,好不容易公主下來,還是趕緊送回去的好。
誰知雙手還沒有踫觸到顧初念,雲墨寒猛地伸手,攥住了葉青的手腕。
「不必,已經答應了她們,等她們來接。」
雲墨寒的眼楮始終都在熟睡的顧初念身上,他不自覺的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剝了殼雞蛋一般滑女敕的小臉蛋兒。
誰知剛剛踫觸,顧初念竟蹙著眉頭,撇嘴委屈的發出了微弱的小女乃聲,「娘親,抱抱,娘親……」
她像是做了什麼可怕的噩夢一般,兩只小手開始無助的在半空中抓撓。
一雙小腳丫也跟著蹬踹個不停。
葉青瞬間慌了神,再次朝著顧初念伸出了手。
「殿下,還是讓奴才送回去吧,公主怕是想娘親了。」
雲墨寒沒有半刻遲疑,一下子將床上的小家伙抱了起來,緊緊的抱進了自己的懷里。
神奇的是剛剛還在不斷掙扎的顧初念竟立刻安靜了下來。
她緋紅的臉蛋兒貼在雲墨寒的胸膛,一只小胖手死死的抓著他胸前的衣衫。
「軟軟,娘親軟軟……」
小家伙女乃呼呼的低聲呢喃,配合著咕嘰了兩下小嘴。
忽的小嘴一咧,發出了兩聲悅耳的笑聲。
長長的睫羽一陣抖動,顧初念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只是抓在雲墨寒胸前的那只小手卻沒有半分放松。
垂眸瞧著那張軟糯可愛的小臉兒,雲墨寒無奈的嘆息。
他一只手輕輕的拍打著顧初念的後背,黑澈的眼膜中閃動著點點光輝。
葉青已經徹底愣在了原地,許久他才漸漸的緩過了神,趕緊轉身離開了房間。
「殿下,您哄著公主睡覺吧,奴才去給您做些飯菜。」
站在門口,他探著腦袋又看了兩眼坐在床邊的雲墨寒,這才轉身離去。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這個只有九歲的小殿下,是從哪里學來的這些帶孩子的技巧,當真是稀奇。
阿秀等人終于是長舒一口氣,知道公主在靖遠侯這邊,她無比的放心。
帶著眾人收拾了碗筷,阿秀將煮好的醒酒湯放進托盤中,緩步向著寧江雪的房間走去。
「你放手!」
一聲怒喝傳來,嚇得阿秀渾身一抖,手中的托盤差點掉地。
她沒有停留,識趣的直接轉身離去。
如今陛下與娘娘共處一屋,不定發生些什麼,還是不去打擾的好。
屋中的顧辰淵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
他側靠在床頭,正帶著戲謔的笑意,用力的抓著寧江雪的一只胳膊。
寧江雪眼中充滿了抗拒,她使勁的拍打著那只如同鋼爪一般堅硬的大手,一張俏臉已是一片緋紅。
「顧辰淵,你放開我。」
看著她這般掙扎的模樣,更是勾起了顧辰淵心中的各種興趣。
他手上的力道不減反增,猛地一個用力,一下子將寧江雪扯了過來。
巨大的力量讓寧江雪根本就站不住腳,直接跌倒在了顧辰淵的腿上。
她抬手就要向身邊的人揮去,只是手臂剛剛揚起,又被顧辰淵另一只手死死的控制在了手心里。
顧辰淵將她的兩只胳膊舉過頭頂,用一只大手將其緊緊的按在了床上。
這下寧江雪徹底沒有了反抗的余地,她咬著嘴唇,眼神中閃動著晶瑩的淚光。
顧辰淵興味十足的慢慢俯身,充滿酒氣的氣息就這樣
鋪散到了寧江雪的臉上。
「放手?剛剛不是你主動湊過來的嗎,怎麼現在又是這番模樣,你是在跟朕表演欲拒還迎嗎。」
他的嘴角勾著邪魅的弧度,許是喝了許多酒的緣故,看向寧江雪的眼神黏膩又拉扯。
「顧辰淵,你就是個混蛋,你居然裝醉,我當真是太輕信于你,一次一次的被你騙。」
寧江雪聲嘶力竭的對著眼前的人怒吼著,只是這般羞恥的姿勢讓她不禁流下了兩行清淚。
看到眼淚的顧辰淵神情一怔,頭頂那只手的力道也松了一些。
「朕裝醉?你不是希望朕喝醉嗎,怎麼,滿足你反而不開心?你到底想要什麼。」
心中的火焰再次襲來,顧辰淵慢慢貼近寧江雪,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寧江雪縮了下脖子,身上的汗毛根根豎起。
「我什麼都不要,你放開我。」
她似乎是失去了往日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此刻只想著趕緊逃離這個魔爪。
看著身下這個滿眼淚痕的女人,顧辰淵心中的被徹底點燃。
他一只手用力的捏住了寧江雪那張潮濕的臉蛋兒,五根手指深深地陷進了軟滑的皮膚里。
「不要,你說不要就不要,剛剛想問朕什麼問題,此刻便可問來,朕都告訴你。」
顧辰淵整個人已經貼在了寧江雪的身上,感受著身下那玲瓏有致的身體,他猛地低頭,削薄的嘴唇向著那抹紅唇而去。
寧江雪瞪著雙眼,看著越來越近的臉龐,突然張嘴,一口咬在了顧辰淵溫熱的嘴唇上。
「啊……」
顧辰淵吃痛,一下子從寧江雪的身上彈了起來。
心中的火焰盡數化為了憤怒,他雙眼通紅,頸間的青筋凸起。
一抹鮮紅自唇間流出,染紅了顧辰淵嗜血的嘴角。
「該死!」
顧辰淵如同一只發了瘋的猛獸一般,一把扯過床上的寧江雪,抬手就要扇過去。
那只手在距離寧江雪一寸的地方戛然而止。
顧辰淵胸口不停的起伏,望著那張已經哭花了小臉兒,他最終還是沒能下手。
用力一推,他將寧江雪重新推回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好好給朕待著,再敢整這些沒用的東西,朕定不會輕饒了你。」
顧辰淵甩甩衣袖,轉身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