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坤?」
听到這個名字,寧江雪很是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看她如此反應,顧初念大概也是猜到了一些。
「娘親,你是認識段坤嗎?」
寧江雪死死咬著牙關,一張俏麗的臉蛋兒滑過凌厲的恨意。
「居然是段坤,難怪,難怪會將父親的字跡模仿的如此的像,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她一只手攥著拳頭,忍不住的破口大罵出聲。
突然,寧江雪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扯動嘴角,露出了一抹尷尬的笑意。
「靖遠侯見笑,我……我有些激動了。」
雲墨寒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對著寧江雪微微點頭道︰「無妨。」
顧初念抿著嘴唇,微微蹙著淡淡的眉頭,一雙大眼楮轉動個不停。
她一手拉著寧江雪,一手拉著雲墨寒,將二人拽到了院中的石凳上。
「娘親,你可不可以說一下這個段坤的事情 。」
她總感覺這個段坤不是那麼老實的人,他的話肯定還有所隱瞞。
寧江雪眼光深邃,開始回憶起了那些往事,「段坤本來是我父親麾下傳遞奏折的士官,偶爾也會參與父親軍中的事宜。
開始的時候為人還算老實,只是隨著我父親的官位漸升,他便開始打著父親的名義斂財。
被父親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受賄十余萬兩,父親很是震怒,打了他二十軍棍,逐了出去,後來听說他好像是自己做了些生意還是什麼,還有了妻兒老小。
父親當初念在段坤跟在身邊許多年才網開一面,否則他的罪行是要被問斬的,沒想到他竟如此這般的報復。」
寧江雪用力的砸了下石桌,眼眸中布滿了冰寒。
顧初念歪著小腦袋瓜,似乎是覺察到了寧江雪話語中的問題,「娘親,你是說當初段坤在外公身邊的時候還沒有成婚啊?那他的老母親呢?」
「老母親?他哪里來的老母親,段坤無父無母是你外公將他收留,他當初那個樣子哪有女人願意跟他。」
寧江雪很是疑惑的看著顧初念,兩條娥眉也跟著蹙成了一團,「念念,你為何這麼問,是不是那段坤跟你說了什麼。」
顧初念已經知道了段坤這人的品性,居然為了活命隨意捏造自己的身世。
他定是認為外公還有娘親已經不在人世,所以才敢這般的滿嘴胡扯。
「娘親,段坤好狡猾的,他不知道你還活著,待會你悄悄的看,可不要露面。」
小家伙拍了拍寧江雪的手,對著她調皮的挑了挑眉毛。
寧江雪重重的點頭應道︰「放心,娘親知道了。」
在雲墨寒的帶領下,二人來到了清華宮後院一件被雜草圍滿的屋子旁。
顧初念弓著身子,惦著小腳丫,一點點的向前挪動。
抬頭看著自己的娘親還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顧初念趕忙伸手用力的拽了拽寧江雪的衣袖。
她憋著小嘴,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對著寧江雪眨巴個不停。
寧江雪立刻會意,也學著顧初念的樣子弓下了身子。
母女二人就這樣動作輕盈的趴在了門外,向著房間中看了過去。
小家伙撅著小,一張軟糯的臉蛋兒帶著兩片紅霞,長長的睫羽如同兩把小扇子一般。
瞧著她們如此可愛又一致的動作,雲墨寒笑著搖了搖頭。
這小東西難道看不出來他已經在屋子周圍設置了結界嗎,無論外面多大的動靜,段坤是不可能听到的。
不過……顧初念這個樣子著實可愛,那便就不告訴她了。
屋中的段坤正大口大口的扒拉著碗中的飯菜,一邊吃一邊嘴里還不停的咒罵著什麼。
「切,想要老子認罪,老子才不會那麼傻。」
寧江雪只能看見他不停的說著什麼,並不能听清他嘴里的話。
而一旁的顧初念與雲墨寒卻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小家伙憤憤的捏著小拳頭,粉女敕的小嘴差點撅到了天上去。
她就知道這個段坤不會那麼輕易的認罪,說不定到了爹爹的面前他還會反咬一口。
說是自己為了給外公月兌罪,所以才會威脅于他。
到時候她又拿不出證據證明那些書信就是段坤所寫,肯定是沒得辦法。
顧初念小臉被氣的通紅,忍不住暗暗罵了一聲,「大壞蛋。」
隨即她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巴,生怕會驚動了里面的段坤。
段坤依舊大口大口的吃著飯菜,窗外透進一縷陽光,正好打在了他臉上的傷疤上。
頓時,寧江雪身子一僵,張著嘴愣在了原地。
「娘親,你……」
顧初念看出了寧江雪的異常,拉起她的手噠噠噠的跑向了前院。
坐在大樹下的石凳上,寧江雪久久不能平復自己激動的心情。
「是他,居然也是他!」
顧初念輕輕的拍了拍寧江雪的玉手,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娘親,你是發現什麼了嗎?」
寧江雪雙眼通紅,緊握拳頭的手指都被捏的咯咯作響。
「念念,你可知有一次你外公上陣殺敵,被困在山里七天七夜,糧草已經斷盡,馬上就要撐不下去。
好不容易的等到了朝中的糧草,卻在半路遇到了劫匪,你外公忍著饑餓跟劫匪殊死搏斗,死傷了無數的將士才將劫匪擊退,當時你外公狠狠地砍在了領頭那人的臉上。
後來你外公就覺得事情蹊蹺,劫匪熟知他們作戰的路數,差點就將你外公他們打得翻不了身。
他一直都以為是軍中出了叛徒,沒想到居然是被逐出去的段坤。」
想起自己的父親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段坤陷害,寧江雪的心中便是一陣陣的刺痛,真恨不得現在就進去手刃了他。
瞧著寧江雪憤恨的眼神,顧初念不禁一陣蹙眉。
她可以感受到娘親心中的憤怒,被身邊的人算計,這是多麼的讓人揪心的事情
只是現在還不是殺了段坤的時候,救出外公才是最重要的事。
「娘親,你別急,我們得想個辦法讓段坤把實話都說出來,我看他嘴硬的很,要是不好好想想,他肯定不會坦白。」
寧江雪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對于段坤的為人她比誰都清楚,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交代自己的罪行。
「能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他還會良心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