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嘟嘟的小家伙就這麼站在原地,那張原本白女敕的小臉蛋兒此刻已經是一片緋紅。
顧初念再次拿起藥包堵住了自己的小鼻子,她小心的從懷里掏出一塊手帕用力一扔蓋住了那只茶碗。
胖乎乎的小手張開便朝著那只茶碗伸了過去。
只是還未觸及,頭頂一只手臂便伸了出來,先顧初念一步將茶碗拿了起來。
雲墨寒神情淡定的將茶碗收進了自己的懷中,「顧初念,這東西還是由我來保管吧,你暫時不要觸踫。」
顧初念微微抬眸,那雙如同星辰一般璀璨的大眼楮中綴滿了晶亮的光澤。
她乖巧的點了點頭,莞爾一笑,兩個好看的梨渦綻放。
「好,听雲哥哥的。」
二人簡單的收拾了一番,小家伙便坐在椅子上開始回憶看過醫書上的內容。
跳動的燭火不斷的閃爍在那軟糯的臉蛋兒之上,長長的睫羽輕輕抖動,倒映出一片光輝。
顧初念低頭寫的認真,她幾乎是將關于瘟疫的所有內容都寫了個遍。
而一旁的雲墨寒對醫術這方面的東西是一竅不通,只得是默不作聲的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奮筆疾書的顧初念。
時間不知道過了有多久,小家伙面前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寫滿字的紙張。
她一張張的翻動著,不由的眉頭皺的更深。
粉女敕的小嘴高高撅起,就在桌上的蠟燭即將燃盡的時候,顧初念終于是一個用力,頹廢的趴倒在了桌面之上。
「顧初念。」
雲墨寒飛身而起,剛要伸手去拉小家伙,誰知竟看到了那只慢慢舉過頭頂的小胖手。
「雲哥哥,我沒事。」
小家伙慢慢的抬起臉蛋兒,一雙朦朧的大眼楮出現在了眼前。
看到顧初念確實沒事,雲墨寒這才放心,重新坐到了她的身邊。
顧初念直接趴在了一張張的紙張上面,輕輕眨巴著水潤的大眼楮,她再沒有了往日的精神頭。
「雲哥哥,我想了好多種方法,好像都不太行,總是感覺差點什麼,可是我又不知道差在哪里。」
小家伙忽的撇了撇嘴,晶亮的眼眸中瞬間蒙起了一層水霧。
她將看過所有關于瘟疫的內容全都寫了下來,也配出了一副藥方,只是總感覺還缺些什麼東西。
可是如今她已經是沒有辦法了,能想到的已經全都想了。
看著這般無精打采的顧初念,雲墨寒的心猛地一陣觸動。
他輕柔的拍了拍那毛茸茸的小腦袋瓜,對著她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顧初念,你已經很棒了,你在這人世間也不過才三年而已,不要勉強自己。」
感受著從頭頂傳來的那抹溫暖,顧初念微微點頭,胖乎乎的小臉蛋兒上勾起了一絲笑容。
「雲哥哥說的對,我很棒的,其實我已經配出了一副藥方,這就給阿秀姐姐熬來喝。」
她說著蹭的一下從椅子蹦了起來,甩動著兩個小肩膀開始坐在地毯上配制草藥。
看著那個忙碌的背影,雲墨寒無奈的嘆息,也跟著一同坐在了她的身邊。
顧初念的兩只小手飛快的倒騰,很快便將一副藥配好,小心的包了起來。
她開心的將藥包舉過了頭頂,「雲哥哥,我……」
話還沒有說完,顧初念只感覺腰間一緊,整個便這樣被雲墨寒拎了起來,抱進了懷中。
雲墨寒直接將顧初念放到了床鋪之上,伸手奪過了她手中的草藥。
「顧初念,我去熬吧,你好好休息。」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根本就沒有給顧初念任何說話的機會。
小家伙坐了片刻,終于是一個用力,仰躺在了床鋪上。
她著實是有些累了,剛剛躺倒,睡意便開始陣陣襲來。
顧初念的眼皮開始變得越來越沉重,終于,一個歪頭,就這樣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顧初念又來到了那片帶著海水味道純白色的空間當中。
這次她沒有驚慌,而是小心的一點點向前模索而去。
「龍爹,是你嗎龍爹。」
軟甜的聲音回蕩,自薄霧中緩緩的走出了一個人。
正是龍王敖烈。
看到敖烈的瞬間,顧初念開心的不行,她猛地上前,一下子撲進了那個熟悉的懷抱之中。
「龍爹,我就知道是你來了,是不是想我了呀。」
敖烈點點頭,一只手掌緩緩的滑過顧初念一頭白色的長發。
「女兒, 父王知你在人間有難,所以特來告知一二。」
顧初念慢慢抬頭,幽藍的眼眸中閃動著點點星光。
「龍爹,這樣做對你會不會有什麼傷害呀,畢竟這都是我在人間的歷劫。」
她記得上次龍爹好像說過,不能過多插手她在人間的事情。
也不知道這次龍爹來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看著女兒如此關心自己的模樣,敖烈不禁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父王的小丫頭可真是長大了,都知道關心父王了。
你放心,父王不會過多言語,只是提點 一二。」
敖烈看著已經變回龍女模樣的顧初念,心中甚是歡喜。
他的女兒在海里的樣子可是比在人間美的不止一分二分。
顧初念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伸手勾住了敖烈的胳膊。
「那就請龍爹指點一下吧。」
她側著頭,糯糯的看著敖烈,水藍色的大眼楮中帶著俏皮與可愛。
這般乖巧的模樣直接逗得敖烈笑出了聲。
「父王只有一句話,一切都在起點。」
听著這句不著邊際的話,顧初念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
「一切都在起點?龍爹,我……」
她還想在說些什麼,卻發現身邊早已經沒有了敖烈的身影。
四周的霧氣開始一點點消散,顧初念又恢復了成了三歲孩童的可愛模樣。
她咬著一根小手指,長長的一聲嘆息。
龍爹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說了跟沒說一樣。
小家伙不高興的跺了下腳丫,轉身消失在了薄霧當中。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邊的樹葉,細碎的鋪灑在顧初念白女敕光潔的臉蛋兒之上。
她一雙小胳膊舉過頭頂,用力的扯了個懶腰。
「呼~」
長長的睫羽一陣抖動,顧初念終于慢慢的打開了眼楮。
「阿秀姐姐,我要起床啦。」
她本能的呼喚著阿秀,卻猛地驚醒,這才想起,阿秀已經病的起不來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