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闊的大路上車來車往,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車遠遠駛來。
「老板,是那個小姐姐!」
褚寒從手中的文件里抬頭,看了一眼車窗外,就見,那個女生站在路邊的公交站台旁。
柔順蓬松的長發披散在肩頭,明眸皓齒,朱唇玉面,只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一旁等車的男子的視線,頻頻往她身上飄,她卻毫無所覺。
「她好像在等車,我們要不要……送她一程?」
李斯試探著說,小姐姐不是跟她老板一起來的嗎,怎麼讓她一個人在這里等公交車?
「你很閑?」
褚寒收回視線,冷冰冰的目光落在李斯身上。
「老板,我錯了。」
喜怒無常,是老板的味道!
他都懷疑老板是不是提前步入更年期了!
好友都加了,順路送一程怎麼了?
但他不敢說,他選擇閉嘴。
褚寒抿了抿唇,想起剛剛在辦公室的場景,問,「我看起來很可怕?」
不然,為什麼當時李斯都說了債主是他,而他就在場,女孩卻還是選擇將錢轉給李斯呢?
聞言,李斯一頓,他微微偏過身子,從後視鏡去看褚寒此時的表情。
他實在想不明白,老板怎麼好意思問出這樣的話。
您心里就沒點那什麼數麼??
李斯斟酌了一下用詞,一本正經地討好道。
「當然不了,老板您這是有威嚴,怎麼能叫可怕呢?」
不可怕?
半晌,褚寒點了點頭,不知道是贊同還是什麼意思。
老板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猜不明白!-
墨芩運氣很好,只等了不到五分鐘,公交車就來了。
按照網上的地址,她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店。
現在大多數人都還沒有下班,所以即使這家店很火,現在也不用等位置。
第一次下凡,再加上嘴饞,小仙草一不小心就……點多了。
然後,她就吃撐了。
瞧瞧你那丟人的樣子!系統冷嘲熱諷。
「我怎麼丟人了?又沒有吃你的。」
墨芩不客氣的回懟系統。
寄人籬下可以,忍氣吞聲不行!
你可是一顆草。
「一棵草怎麼了?那也是仙草,是仙女好吧!再說了,我現在是一個人,民以食為天。」
「你難道想要餓死我,好去找下一個嗎?」
不,我希望你能堅持到底。
這句話倒是真心實意。
「哦,借你吉言。」
墨芩一邊和系統聊天,一邊往樓下的商場走。
她在樓上就看到了,下面的服飾色彩紛呈,風格各異,款式繁多。
穿慣了仙裙法袍的小仙草,想試試不一樣的著裝。
至于原主的衣櫃?
里面就沒幾件衣服,僅剩的幾件還是樸素清淡的工作裝,即使不注重穿衣打扮的墨芩也覺得有些寒磣。
想想她仙府中的那近萬件衣裙,還孤零零地在等她回去,她又覺得干勁滿滿了!
系統︰近萬件?讓我們重新定義不注重穿衣打扮。
墨芩︰五百多年,才近萬件,平均一件衣服要穿二十天左右,說不注重有問題嗎?
「你覺得這件月白色的好看還是這件藕荷色的好看?」
墨芩手里拿著兩條裙子,猶豫不決。
其實這兩件她都很喜歡,只是——
她沒錢!
只能買得起一件。
「美女,這兩件你穿都非常好看,實在選不出來,不如兩件都拿上吧!」導購員熱心建議,蓄勢待發。
似乎只要顧客一聲令下,她就會用最快的速度將商品打包好,雙手奉上。
系統沒有欣賞女子裙裝的眼光,它選擇保持沉默。
樓上斜對面,正在跟褚寒匯報商場近況的李助理,突然听到自家老板說了什麼。
好像是……月白色?
什麼月白色,跟接下來商場的決策有什麼關系嗎?
唉,老板真是越來越讓人模不著頭腦了。
李助理順著褚寒的目光朝某處看去,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剛剛才見過,記憶力向來不錯的李助理,一眼就認出那人是誰了。
他看見老板的話音剛落不久,女孩就將手里一件月白色的連衣裙遞給了導購員。
「……」
這一定是巧合!
褚寒從李助理手中接過平板,自己劃拉起來,「你去將那條藕荷色的裙子買下來。」
「是,老板。」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去做就完事了。
墨芩拿著導購員包裝好的手提袋,又開開心心地轉站下一家了。
只一個小時的時間,墨芩卡里的錢就少了近一半!-
相較于墨芩愉快的吃吃喝喝,秦鈞那邊就不是那麼美妙了。
他沖回公司,在辦公室摔摔打打,好一通發泄。
今天這事真是越想越氣,越想越氣!
他一把扯掉脖子上的領帶,甩到地上,又扯開自己襯衣紐扣,露出一抹嗜血的邪笑。
呵,當他秦鈞的女人是那麼好睡的?
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就給他點顏色瞧瞧!
秦鈞翻出一個電話號碼,打了過去,「事情查的怎麼樣了?嗯……盡快,一定要弄到酒店的監控!」
掛完電話,秦鈞長出了一口氣,眉宇間依舊是拂不去的愁容。
他要將監控錄像直接發給王總的太太。
王總和他的妻子是商業聯姻,兩家勢均力敵,如果讓他的妻子知道這件事……
呵,那就有好戲看了!
他似乎都已經看到,王總有多麼後悔今天對他的不敬了!
思及此,秦鈞怒火稍歇,轉身去旁邊的玻璃櫃中拿出一瓶紅酒來,為自己到上一杯。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空無一人的頂層樓道中,突然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
噠噠噠——
由遠及近。
難道是墨芩回來了?
當時他太生氣了,忘了她,將她丟在了那里。
如果她打車自己回來的話,差不多也該到了吧。
想到自己的計劃,他的心中竟升起了一絲愧疚。
聲音在門前停住,門被打開。
「阿鈞,我一猜你就還在這里。」
原來是蘇瑤來了,她扭著腰進門。
「天吶!這是……怎麼了?」
辦公室里一片狼藉,如不是秦鈞在里面,她都會懷疑這里是不是遭遇了劫匪。
見秦鈞臉色不佳,還在獨自喝悶酒,蘇瑤心中一酸,一股嫉妒席卷而來。
墨芩就對他那麼重要嗎?
值得他這樣發瘋?
蘇瑤換上擔憂的神色,也拿了一只杯子,走過去坐到秦鈞懷里,為自己倒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