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 看著她一副狀況之外的模樣,就猜到她肯定沒有將自己的威脅放在心上。
心里暗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她今天為什麼要這樣做,她不顧自己安危的行為讓他後怕。
可是,她一向他撒嬌,他就連一句重話也舍不得說了。
就連那句威脅的話,她估計都沒有听進去。
他環住女孩腰身的手慢慢收緊,將人禁錮在懷里。
天知道,看見馬發瘋的那一刻,他有多害怕。
只要一想到她會受傷,甚至是可能失去她,他心中那陰暗危險的一面就壓抑不住的竄出來。
想要將一切可能奪走的她,傷害她的東西都毀滅掉。
原來,自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已經將她看的那麼重要了-
前一秒趙子翊還在心里笑話顧少 ,就這樣都不放心,巴巴地跟上去,下一秒就被馬失控的事,驚地從觀眾席上一躍而起。
沒有人比他更明白,顧少 到底有多看重墨芩,有多認真。
看到顧少 將人抱走了,他則是趕到那匹馬那兒,圍著馬看了幾圈,特別是一些可疑部位。
而後,他又撿起掉落在路上的馬鞭,拿在手里仔細看了看。
很快他心里就已經有了數。
趙子翊將鞭子,丟給他的侍從。
「收好了,把馬牽回去,看住了。」
「是。」
做完這些,趙子翊才往馬車的方向走過去。
他才剛走到馬車附近,就听見什麼‘關起來’的話。
「……」
左腳絆右腳,害他差點平地摔。
有這麼安慰人的嗎?
就算心里真的那麼想,也不能說出來啊!
這要是個正常女孩,不得被嚇哭?
他屏息凝神,听了好半天,發現什麼聲都沒听到。
人該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他思來想去,覺得不能讓一個身體受傷的女孩再受到二次傷害。
「咳咳。」
他字正腔圓的咳嗽兩聲。
沒聲。
要不是剛才听見顧少 說話了,他都要以為這里面沒人了。
趙子翊又咳嗽了兩聲,怕人沒听見還叫了顧少 的名字。
這會里面的人終于听見了。
顧少 掀開簾子,從車上跳下來,臉色又臭又黑,他朝趙子翊問。
「怎麼樣?」
「事情已經清楚了,不是什麼復雜的情況。」
這是很好解決,倒是……
趙子翊伸著脖子,往馬車里面看,可是厚厚的簾子擋得嚴嚴實實,他什麼也看不見。
自己作為過來人,怎麼也應該給兄弟好好支支招。
他拉著顧少 ,走了幾步,然後一手攀著顧少 的肩,壓低聲音道︰
「對待女人,要溫柔要哄,你不能總是凶巴巴的,這樣只會讓她害怕你,遠離你!」
「听我一句勸,好好將人哄哄,人還受著傷呢。」
說完,還用另一只手,拍了拍顧少 的胸膛。
湊的近了,他就聞到一股清雅的香氣。
嘖嘖,也不知道摟了多久,身上都沾上女子的燻香氣息了。
突然覺得自己在多管閑事怎麼破?
他好心想要幫忙,說不定還打攪了什麼好事呢。
「對了,墨大小姐的傷怎麼樣了?」
听到這句話,顧少 眉頭又皺緊一分。
見此,趙子翊心里咯 一聲,難道是傷的很嚴重?
「傷到了腳腕,需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
不算嚴重。
看顧少 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還以為有多嚴重呢。
好在沒什麼事。
「那這事?」
「我去處理。」
說完,顧少 叫了幾個暗衛在這邊守著。
他則是跟趙子翊一起走了。
墨芩倒是想跟著一起去,可是顧少 不讓-
馬匹失控,導致墨芩受傷這件事,最後查到了墨思渺的一個丫鬟身上。
那丫鬟一口咬定,是自己看不慣大小姐,想要為二小姐出口氣,所以才賣通了馬場的下人,做出了這樣的事。
墨思渺則是一直哭哭啼啼,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情,被查出來這事居然和她身邊的丫鬟有關,更是一副恨不得代替墨芩受過的模樣。
「姐姐,她怎麼樣?傷的嚴重嗎?」
「都是我不好,沒有管教好下人,才出了今天這樣的事。」
「我願意代替姐姐受苦,今天受傷的人怎麼就不是我呢?」
周圍的人看見墨思渺這樣真心實意道歉,心中升起了一絲憐惜。
這墨府的兩姐妹還真是姐妹情深啊。
顧少 用扇子尖尖一下一下的點著手心,听到這話,他突然笑了笑。
「好啊,想要感受一下還不簡單?」
站在一旁的侍從,將手里拿根藏著針的鞭子,雙手捧到墨思渺的面前。
「用這根鞭子,挑選一匹馬,然後去馬場跑上一圈就行了。」
墨思渺臉色驟然一白,腳下撤後小半步。
可見周圍的人都看著自己,話又是她自己說出去的,直接退縮那不是表明她剛在說的話都是在作戲嗎?
她定了定神,咬了咬下唇,伸手去拿拿根鞭子。
大不了她可以裝暈,誰不知道她身子骨弱,驚嚇再加上悲傷,直接暈了過去也沒什麼稀奇的。
「夠了!」
趙子延這時站了出來,一把奪過拿鞭子,扔到了地上,將墨思渺護在懷里。
「顧少 ,你別忘了,她是我的未婚妻!是未來的六皇子正妃,還是丞相府的嫡小姐!」
他眉頭擰緊,環視一眼四周的人群,又繼續道︰
「小芩妹妹是受了傷,可這事現已查明,跟思渺沒有任何關系,你又何必在這里咄咄逼人?」
顧少 唇角勾著冷笑,抬眸朝抱在一起的兩人看去。
「我這哪里是咄咄逼人?我明明是善解人意啊。」
他慢悠悠地朝眾人問,「墨二小姐方才說,想要代替芩芩受傷,是也不是?」
「這麼多雙耳朵都听到了。」接著,又只指趙子延,「六皇子殿下……應該沒有耳背的毛病吧?」
「噗嗤……」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笑了一聲。
趙子延被這聲音弄的面紅耳赤,他,他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他掐在墨思渺腰上的手一緊,疼的墨思渺吸了一口氣。
「思渺擔憂心切,說了這樣的話,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沒必要抓著不放。」
顧少 眉頭一挑。
喲,這還是他的不是了?
一口唾沫一個釘。
言而有信,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
這跟是男是女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