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墨芩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你還說沒有,你都對我不耐煩了!」
怎麼辦?
好像听從了趙子翊的出謀劃策,兩人的關系非但沒有變好,還變差了。
趙子翊那家伙,該不是是騙他的吧。
越想他越覺得有可能。
「那你這幾天是在干什麼?」墨芩覺得不能順著他的話繼續說下去。
這樣得沒完沒了了。
「我……」
提到這個,顧少 有些心虛,不過他沒心虛多久,就將趙子翊出賣了,那天趙子翊對他說的話也被全盤托出。
「芩芩,都是趙子翊不好,他騙我的對不對?」
錯都是趙子翊的,不是他的。
「他說的方法是不是對的,我不知道,但是,我並沒有厭煩你,也沒有覺得你哪里不好,所以不要胡思亂想了。」
墨芩輕聲慢哄,他作的時候就得哄哄,不然會作得更厲害。
「我就知道,芩芩還是喜歡我的。」
果然,趙子翊是騙他的。
不行,拳頭硬了。
得找個機會,報復回去!
但眼下……
「不行,想想還是覺得虧了,這幾天欠下的我得補回來!」
顧少 一掃之前的怨氣,雙眼又熠熠發光。
兮香一個人坐在外頭,等到天都黑了,還是沒有看見王爺和小姐出來。
也不知道里面這麼樣了。
又等了一會兒,兮香才反應過來兩人應該是和好了,她這才回了自己房間。
第二天一早,果然就看見顧少 滿臉紅光,恢復了正常。
可一看見院子里的兮香,他又蹭蹭蹭跑了回去。
「芩芩,我覺得你那個丫鬟,年紀也不小了,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我手下有不少適齡未婚的,不如將那丫鬟嫁出去吧。」
兮香一只腳還沒邁進屋,就听見了這句話。
她沖進屋子,雙眼又紅了,「小……王妃,奴婢不要嫁人,奴婢要陪著您!」
顧少 不依了,朝兮香訓斥道,「需要你陪什麼陪?」
又轉頭對墨芩說,「她昨天還說我壞話了,我覺得這樣的丫鬟不能留,會影響夫妻感情的!」
「……」
最後,兮香還是沒有嫁出去,不過她再也不敢大聲說顧少 的壞話了,只敢偷偷說-
幾天後的一個夜晚。
按照順序,今天輪到皇上去皇貴妃宮里歇息了。
奢華的宮殿里燈火通明,皇貴妃年輕時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即使上了些年紀,她也依舊是風韻猶存。
她穿著一件粉紅色紗衣,姣好的身材一覽無余。
皇上抬眼一看,眼中波瀾不驚。
看了一天的奏章,再看見這樣一幕。
忽然覺得有點腎疼。
「你,屋里換燻香了?」
「是呀,皇上,您真是太厲害,臣妾今天新換的,您可喜歡。」
皇貴妃扭著腰,坐在皇上的身邊,伸手抱住了皇上的胳膊。
皇上垂眸一看,心頭一跳,「今日看了許久的奏章,覺得有些眼疼。」
皇貴妃︰「……」
這是在內涵她不堪入目?
好你個老東西,敢這樣說她。
不過反正他也活不過今夜了,她就多擔待一些吧。
夜色深沉,吹燈入寢,香薰爐里白煙裊裊,蔓延到整個屋子,淡香襲人,使人昏昏欲睡。
皇上睡下後,皇貴妃偷模模地下床,穿上衣衫,溜出宮殿,外面有人等著。
「老東西已經被迷暈了,可以開始了。」
領頭的那人抱拳頷首,派了幾人沖進宮殿,將皇帝綁起來,又帶著其余人馬匆匆離去。
「啊——」
夜里不知是誰尖叫了一聲。
這聲音像是個開端,火光開始蔓延,喧鬧聲此起彼伏。
有人在睡夢中被吵醒,有人永遠沉睡。
趙子延身穿銀色鎧甲,一手握在腰間的劍柄上。
穿著明黃色寢衣的中年男人被丟在大殿中央。
一個同樣穿著鎧甲的男子提了一桶水,潑在昏迷的男子臉上。
一桶水下去,男子幽幽轉醒,睜開的眼眸中滿是茫然。
「父皇,您看清我是誰了嗎?」
「趙子延?」男子瞪著眼,聲音嘶啞。
听到這個稱呼,趙子延皺了皺眉,旋即又笑了,那笑容又冷又狠。
「父皇,您現在連子延都不願意叫了嗎?」
男子閉口不言,看著趙子延的眼神像是看一個陌生人,眼中同時又透出微微寒意。
「父皇,您好好看看,這天下馬上就是我的了!您最疼愛的兒子有什麼用,還不是被我輕而易舉就給廢了,今日他出不了太子府,以後他就永遠沒有辦法走出那個大門了!」
他哈哈大笑,已然勝券在握。
那個曾經威風凜凜、執掌生殺大權的父皇,現在正如喪家之犬一樣,小命被他捏在手里。
「太子的事是你做的?」
「當然!當然是我做的啊,父皇。」
「您現在怎麼這麼愚笨了,到現在了都還搞不清楚狀況嗎?」
「……」
被捆住的男子靜靜地看著趙子延發瘋。
很快,從殿外進來一個人。
是穿著黑色長袍的墨丞相。
被捆住的男子目光沉沉,盯著墨丞相,「墨丞相,今日的事你也參與其中?」
墨丞相眼皮跳了跳,拱手道,「臣惶恐,臣為聖上,為國家鞠躬精粹,卻連自己兩個女兒的婚事都無法做主。」
「……」
這也能成為造反的理由?
平時也沒見你有多在乎女兒啊。
這下,男子又不說話了。
趙子延和墨丞相面面相覷,這反應有些不對勁啊。
有點……太過于冷靜了。
疑惑在寂靜中緩緩升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
「這,陳統領怎麼還沒回來?」
宮里的人不多,依照今天帶來的人馬,控制住整個皇宮應該要不了這麼長時間。
又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
「你去看看!」
趙子延對其中一個人說。
「是!」
那人領命,剛走出大殿,外面就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
趙子延眼前一亮,他的人馬終于回來了。
卻見,那一伙人,穿得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制服。
那些人手里拿著刀,將趙子延和墨丞相兩人團團圍住。
人群中央讓出一條路來,出來的人竟和地上被捆住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趙子延險些連刀都拿不穩,他不可置信地喚了一聲,「父皇?」
皇上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怎麼?朕的好兒子連爹都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