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車門被關上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接著,是一個男聲。
「也帶上我唄。」
男子的聲音有些沙啞,略微低沉的聲音里帶著點痞氣,尾音略微上揚。
墨芩轉頭望過去,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色外套的男子,帶著鴨舌帽的男子虛虛的靠在車門邊,一雙黑亮的眼楮正盯著自己。
這個人……
「江霖,你不是要走嗎?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周慷寧挑了挑眉,探究地看著江霖。
原本他們說要在這里落腳,但江霖說自己要一個人先走。
幾人本身也沒什麼交情,也就是一個學校的,在路上踫見了,就一起走了一段。
江霖要走,他們都沒什麼意見。
本來以為這人已經走了,沒想到竟然還在這里,甚至現在還說要留下來。
周慷寧的眼底閃過什麼,還沒想清楚是什麼就听見女孩說,「那就一起來吧。」
說完,也不管他們作何反應,就徑直往里走了。
「……」
人家房主都同意了,他也不好再發表什麼意見。
幾人磨磨蹭蹭的,天都快大亮了。
「突然又不想走了。你有意見?」江霖抬手調整了一下帽子,那張帥氣的臉上還有些疲憊。
「我能有什麼意見。」周慷寧訕笑。
幾人一起進了屋-
鄭小蕊是最早起床的。
她的房間選在了二樓,洗漱好穿戴整齊後,就下了樓。
看見客廳里的幾個陌生的男人時,她眉頭緊皺,臉上染上了薄怒。
「你們是誰?怎麼會在這里?」
這些人時怎麼進來的。
院門外不是有電子鎖嗎?
那幾個男人也愣住了,沒想到這里還住著其他年輕的女孩子。
這是誰?
那個女生的妹妹還是親戚?
這顏值看著不像啊。
「你好啊,我叫周慷寧,很抱歉打擾到你了。」
周慷寧從廚房里走出來,看見一個女生,他就掛上習慣性的笑容。
就是這樣蠱惑人心的笑容,不知道讓都少個少女泥足深陷了。
因為平日里訓練的緣故,周慷寧的膚色是那種偏向古銅色的,他的五官俊朗,稜角分明。
只是一個笑容,一句故作溫柔的話,就讓鄭小蕊找不著北了。
「沒,沒事的。歡迎你們,歡迎。」
看著說話都結巴了的鄭小蕊,周慷寧就更加滿意了。
他的魅力果然無人能抵擋。
江霖坐在單人沙發上,軟軟地靠著,听見兩人的說話聲,他那雙漆黑的眼楮瞟了一眼,然後又不感興趣地移開。
對這種被一個假笑就迷惑的現象,沒有任何感想。
然後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眉心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
那邊鄭小蕊听說了幾人的身份,態度也更加熱情了。
听到他們要用廚房做飯吃,她自告奮勇跑進了廚房幫忙。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下樓。
周慷寧憑借著嫻熟的撩人技巧,很快就將三個女孩子,撩得小鹿亂撞,雙頰泛紅。
讓鄭小蕊的男校友看得恨不得上去撕了他。
經過眾人的不懈努力,終于吃上了熱乎的飯菜。
吃了這麼多天的壓縮餅干,現在就算是再難以下咽的菜飯,他們都能吃得很香。
在加上鄭小蕊的廚藝處于中等水平,幾個大男人看著熱騰騰的飯菜也沒什麼可挑剔的。
平時在野外訓練的時候,連著一個月都吃壓縮餅干的日子也是有的-
墨芩再次下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她剛睡醒,忽然想起早上又放進來幾個人,也不知道他們相處的怎麼樣了。
跟著周慷寧一起來的有八個人,都是軍校生。
墨芩下樓的時候,所有人都在。
原本還算寬闊的客廳變得擁擠起來。
鄭小蕊坐在周慷寧身邊,兩人不知道在聊什麼,看起來雙方都很開心的樣子。
其他幾個男生也都不尷不尬的聊著天。
周慷寧見到墨芩,眼楮都亮了。
她的頭發披散在肩頭,身上換了一件淺色的衣服。
女敕生生的肌膚像是可以掐出水來,在她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憔悴和疲憊。
在這滿目瘡痍的末世,她就像是一朵潔白無瑕,只在深夜悄然綻放的絕美曇花。
若不是親眼看見她提著刀,身上染血的樣子,他可能都不敢相信,這個女孩還能揮刀砍喪尸。
美麗與危險共存,那是吸引著他的極致誘餌。
他的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征服她,讓她臣服于自己。
「墨芩,我原本是想上去叫你一起吃飯的,但是小蕊告訴我,你不讓別人上三樓。」
他已經從別人那里知道了墨芩的名字。
但沒有想起在那里听過這個名字,不過既然墨芩知道他的名字,那兩人或多或少還是有著他不知道的交集。
這麼想著,他的言語間,刻意帶了些親昵。
鄭小蕊卻是在瞬間,眼神就陰沉了下來,臉上的笑意也全然消散。
「墨芩,你怎麼現在才下來?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
徐小瑛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所有人的目光在這一刻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她很是受用。
「墨芩,慷寧哥他們來了,一二樓的房間不夠住,你把你三樓的房間讓出來,讓我,小蕊和丹純一起住上去!」
她一個人霸佔著三樓,那上面的房間肯定又大又好。
而且她整日里都不出來,說不定她還在樓上藏吃的了呢!
墨芩卻是倚著樓梯扶手笑了,她挑起一縷頭發在手指上卷了卷。
「如果我沒記錯的,這是我的房子。若是你們住不下,就請出去找地方住,外面的房子還多著呢。」
「老規矩,三樓任何人不準上來,不然……」
墨芩歪了歪頭,嘴角的笑意擴大,後面的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早上看見女孩提著沾血的大砍刀時的樣子浮現在眼前。
讓幾個常年模槍的男人都生氣一股寒意。
而那幾個來了好幾天的大學生們卻是沒見過的。
只當墨芩是在虛張聲勢。
「嘁!你能將我們怎麼樣?墨芩你不要太自私了,憑什麼你一個人霸佔著一整層?」
徐小瑛指著墨芩,像是伸張正義的斗士。
「憑什麼,憑這棟房子是我的。」
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樣不要臉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