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頃一步一步朝那劍走過起,右手手腕一轉,一柄泛著冷光的劍出現在他手中,劍身上有藍色的火焰在舞動著,躍躍欲試。
邪劍顫抖的更厲害了。
但它只是一把劍,反抗不了啊。
嚓——
一聲清脆的聲音參雜在涓涓細流中。
那柄紅色劍碎成了兩段。
從斷口處幽藍色的火光燃起,須臾,便將那劍燒的只剩下一捧黑灰。
鮮血從原本插著劍的地方涌出,混雜著黑灰,糊成一團。
常頃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留下。
不過是半把劍而已,若是兩把合二為一,到還有些看頭。
但,現在兩把劍永遠都不可能合體了。
若只是斷了,還有修復的可能,但都化成粉了……
很遺憾,沒機會了。
與此同時,皇宮中某公主寢殿巨大的床榻之上,某個男人腰背一僵,原本還泛著薄紅的臉皮血色盡褪。
在他的丹田之中,那柄黑色的長劍正發出哀鳴。
伊夢綺現在正不上不下的,見白榆突然停下來了,她不滿地推了推人,想要他快點繼續。
白榆現在哪里還有心思做這事。
他直接將人從身上剝離開,扔到一邊,胡亂地穿上了衣服,跑了出去-
墨芩順著那條道,往前走了沒多久就看見了一個石室,石室的四壁都擺放著一排排昏迷過去的人。
看穿著都是著巫汲國的人,一眼望過去大約有百十來個。
血就是從他們的身下流淌出去的。
也不知道人是不是還活著。
墨芩連忙走過去,看看人是否還有救。
但無一例外,人都已經死了。
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方法,讓人死後血液依舊沒有凝固,而是順著腳腕處被劃開的小口慢慢淌血。
這樣的石室不止一個。
那些血被地宮中錯雜的溝渠引導著,在這皇宮的地底下畫出了一個巨大的陣法,等到時機成熟整個王都的人都會以血祭劍。
可是現在她連那間可能藏著劍的石室都近不去,有怎麼能夠阻止這樣的事呢?
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常頃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
看到那些排放整齊的尸體,他神色都不帶變一下的。
「慕道友,你快來,我已經破了那里的結界了!」
墨芩听到這個消息,心中一驚,喜悅之余更帶著濃濃的疑惑。
這麼堅固的結界他是如何破解的。
像是洞悉墨芩心中的疑惑,常頃一邊走,一邊說︰
「我在另一邊的甬道里發現了這地宮血陣的陣眼,誤打誤撞的就破了這結界。」
「說起來,也算是我運氣好了。」
即使心存疑慮墨芩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常頃是沒有惡意的。
作為一個正道修士,遇到這樣殘忍沒有人性的祭劍陣,不論是用什麼方法破的,只要是破了就是好事。
墨芩跟著人來到了那間原本放著劍的石室,卻只看見中央的一團混著血水的焦灰。
因為其他幾個供血的地點,都被墨芩破壞了,所以現在血的流速已經降了下來。
她指著那東西,「這是?」
常頃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那劍斷成了兩截,想必是有人為了修復這邪劍,所以做了血陣。」
「我一氣之下,就……就放了把火,沒想到……」
「這劍這麼不經燒,被燒成灰了。」
墨芩︰「……」
墨芩︰「?!」
這可信嗎?
這可能嗎?
被白榆盯上的劍,就這樣被一把火燒沒了??
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
但,現在不是糾結這件事的時候。
結界被破,邪劍被毀,白榆肯定會有所察覺。
墨芩來不及糾結這些東西。
反正劍都已經沒有了,那還是趕快跑吧!
「我們先離開這里!」
兩人沒有從進來的那條路走,而是另尋出路。
好在地宮十分大,出口也不止一兩個。
幾乎沒有費什麼力氣,兩人就跑出去了。
等到白榆派國師來這里查看的時候,早已經什麼都不剩了。
國師差點嚇得癱軟在地。
劍沒了,成了灰,掬都掬不起來的那種!
他完蛋了。
這件事一直都是他在負責的,現在變成了這樣,他恐怕難逃責罰了。
他戰戰兢兢地回去復命。
白榆听到這話,差點一口鮮血吐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國師跪趴在地上,抖成了篩糠,絞盡腦汁為自己找補。
「或……或許是……魔劍虛不受補,所以,所以碎了。」
白榆冷呵一聲︰「呵!」
國師哆嗦著嘴唇,「也,也有可能,是陣法有誤……所以……」
陣出了毛病,可就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
這陣可是主子提供的。
咳咳,他不是在指責主人的不是。
只是想找個理由活命而已。
「最好是這樣!」
白榆釋放威壓,那國師立刻被壓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他被掀飛出去,听到主人的話傳來︰
「這次的失誤先記著,等日後再領罰!」
「是!」
是了,現在主子能用的人手不夠,所以他也就得以保留了小命。
只要趁機立下功勞,相信到時候,主人是不會殺了他的。
白榆心里氣得要死,但又找不到發泄的口子。
那結界可不是一般的結界,就算是化神期的修士來了,都不可能破得了。
而整個修真界化神之上的人屈指可數。
若這里的事真的是被那些人知道了,恐怕早就鬧得人仰馬翻,怎麼可能還像現在這樣風平浪靜。
他不禁自我懷疑,
難道真的是他的陣出了問題?
想起跟著他們來的另外兩個人,雖然覺得不可能,但他還是決定去看一看。
白榆先後來到兩人的院子,卻發現里面根本就沒有人。
難道……
他叫來一個宮人問話,那人卻回道︰
「住在這里的兩位仙人,早就出宮去了。」
因為公主回來,還帶來了三位仙人,所以皇帝大喜。
都城里舉辦了不少活動,就算是晚上也是不休不眠的。
兩位仙人一時貪玩兒,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也是正常。
白榆心下稍定,那地方的出口都是在宮中,想來不是那兩人做的。
兩個金丹期的修士,怎麼可能有辦法壞了他的計劃?
雖然這麼想著,但他還是動身往宮外走,還是得要親眼看到人,他能才徹底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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