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甕聲甕氣的歌聲傳來,那個女聲最為明顯,聲音似乎是從走廊更深處的某個包廂傳來的。
墨芩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往前走,越到後面空著的包廂越多。
她又轉過一個彎兒,剛好看見走廊盡頭的拐角處,有兩個男人拐進去的背影。
前面的那個穿著黑色的西服,像是這里的工作人員,後面的那個穿著短袖休閑裝,室內還戴著一頂鴨舌帽,看起來像是客人。
走到這里,兩旁的包廂全都是空的,連服務生都沒有了,劣質香水刺激著墨芩的嗅覺,聲音從更里面傳來。
按理來說,前面的包廂空著,是不會將客人安排到更後面的房間的。
墨芩跟上去,拐彎後的那條走廊沒有岔路,而剛才看見的兩個人進了走廊末尾的一個包廂,有兩個年起的服務生在拐角處將墨芩攔住︰
「客人不好意思,前面不能過去。」
「你是迷路了嗎,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讓人送你回包廂。」
話音剛落,那唱歌的女聲停了下來,緊接著,就是一陣短促的尖叫聲。
像是女人被打,而發出的的叫喊。
兩個服務生臉上的笑容都沒有絲毫變化,他們只是看著墨芩,不讓她過去。
末尾的包廂忽然亮起來燈來,各色的燈光交替著,忽明忽暗。
「 ——」
房間里傳出玻璃碎裂的悶響。
攔人的兩人服務生一驚,忙轉頭向身後看過去。
救看見,那個穿著黑色制服的人,踉蹌著腳步從包廂里跌了出來,癱坐在狹小的門口,手腳並用的往外爬,將門口擋了個嚴實。
一個黑色身影從里面飛出來,只朝著走廊往墨芩飛來。
兩個服務生看他們經理這樣,也顧不上墨芩,慌里慌張地就往經理那里跑去。
墨芩站在原地沒動,而是等著那個黑影過來。
隨著黑影的接近,墨芩也看清楚了那東西的長相。
是一個穿著黑色短衣和皮裙的女人,她面臉是血,頭發被黑色的血痂粘成一團,猙獰著面容,像是要將你撕開咬碎。
她的視線都沒有在墨芩身上多停留,只想著跑出去。
墨芩當然沒有打算將她放走。
身側的手掌匯聚靈氣,一道看不見的牆出現在她身後,將女人的路堵得死死的。
女人一時剎不住車,直接就撞上了結界。
血嘩啦啦灑了一地。
女人尖叫一聲,用力拍打著結界,發現打不開,才將目光轉向墨芩。
她瞪著快要掉出來的眼珠子︰
「你能看見我!」
「快放我出去,不然我吃了你!」
女人怒吼起來︰
「放我出去!」
墨芩無動于衷,沒有放人也沒有再做多余的事。
那三個人看不見這東西,但能將女人追的到處亂逃,肯定是有專業人士在這里的。
所以她還是不要插手了。
見自己的恐嚇沒用,女人就要伸手去掐墨芩,還沒來得及踫到她,救被一張飛來的符紙給定住了身形,動彈不得。
墨芩見那個女人被定住,立刻撤了結界,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疑惑的看著那邊混亂的場景。
經理被服務生拉了起來,讓出了出口,那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小跑過來。
他的臉上還帶著一個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雙眼楮。
漆黑的瞳孔,長長的睫毛,露出的那一截鼻梁高挺,這麼看著是個帥哥。
抓住了那個女人,他顯然是松了一口氣。
接著,他又從口袋里拿出一張黃色的符紙,甩到那個女人的額頭上。
那符紙似乎是類似于傳送一類的東西,貼上後那個女人腳下出現一個不大的圓陣,人就消失不見了。
三秒種過後,男子的手機震動一下,他拿出手機看到消息,才打開了某個界面,在頁面下方點了一個提交任務的按鈕,才算結束。
後面的經理現在腿還是軟的,他被攙扶著過來,聲音里帶著顫抖︰
「解……解決了?」
男子點點頭,「解決了。」
然後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墨芩,眼神里帶著探究,不太確定這個女孩是不是能看見那些東西。
若是能看見,大約不會這麼鎮定吧。
經理似乎現在才看到墨芩︰
「這位客人,你怎麼在這里?」
墨芩一臉坦然︰「我迷路了,找不到我的包廂了。」
這里每個地方都長得那麼像,迷路也是常見的。
「這,這樣啊。」經理驚魂未定,反應了兩秒,才朝一旁的服務生指揮,「小李,你送她回包廂。」
「哎。」
小李早到墨芩面前,露出一個微笑,「你還記得你的包廂號嗎?」
墨芩點頭,「記得。」
她將包廂號說了出來,小李一愣。
這麼遠,能迷路到這里來,也是個人才。
他面上不顯,率先走到前面領路。
因為出去也是也是從這里走,所以那個帶著口罩的男生也跟在了他們後面。
才走了不到一半,幾人就遇見了孫怡凌。
她步履匆匆,似乎是在著急往哪兒去。
見到墨芩,她扯了扯嘴角,笑著打招呼,「墨學姐,你怎麼在這里?」
墨芩又將那個說辭拿了出來,「迷路,你也迷路了?」
孫怡凌有點卡殼,「我……」
墨芩對有些懵逼的小李道,「她是跟我一個包廂的。」
小李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了掃,似乎對迷路到這里來充滿了疑惑。
路上隨便找個服務生問一句,也不至于偏的這麼離譜吧。
但客人的事,他不敢說。
孫怡凌出來是有事,當然不能就這樣被拽回去,她急忙道︰
「我是要去廁所。」
墨芩恍然大悟,「哦,是找廁所迷路了。」
孫怡凌︰都說不是迷路了,這個女人耳朵有問題嗎?
小李有些一言難盡,幾乎每個主岔路口附近都有洗手間,這是眼瞎錯過了多少洗手間才能找到這里來。
但他還是好脾氣微笑服務︰
「前面就有洗手間,剛好也順路,我帶你去吧。」
孫怡凌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跟著他們往回走。
視線觸及到身後那個打扮奇怪的男人時,她下意識覺得有些不舒服,掛在胸前的那快玉變的有些涼。
她知道這是郝殷雋遇到那些人時才會出現的。
這個人是玄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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