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看向墨芩。
「你將墨姑娘帶到這里來,若是主子知道了,你知道會是什麼下場嗎?」
他是郁璟的人,知道墨芩的身份並不奇怪。
余緋揮舞著胳膊,顯然已經醉了。
「嘖,你不說我不說她不說,主子怎麼可能會知道!」
習深︰「……」
要是主子問起來,他百分之二百會說。
依照主子的在意程度,主子肯定會知道的。
余緋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像是趕蒼蠅似的。
「行了,你趕緊走吧。」
人走了以後,余緋坐在原地愣了兩秒,然後果斷繼續喝。
來都來了,不玩兒個痛快怎麼可以。
又是幾杯酒下去,她已經完全醉了。
手里抱著酒瓶子,半趴在桌子上,眼神迷離,嘴里還在說著胡話。
眼看時間也不早了,墨芩便結了賬,扶著余緋下樓。
走出店門還有人在後面吆喝。
「客人,下次再來呀~」
「常來呀~」
遠離那座樓,墨芩覺得腦子都清明了不少,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墨姑娘,讓我來吧。」
習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兩人面前,他視線微垂著,並沒有直視墨芩的雙眼。
就在墨芩還在猶豫的時候,余緋倒是先動手了,她一把拽住習深的領子,整個人都貼了過去。
「哎?你怎麼又來了?」
她徹底放開了墨芩,雙手並用,還伸手去模習深的臉。
「小伙子,長得不錯嘛,要不要跟姐姐玩玩兒?」
墨芩︰「……」
剛才明明還挺安分的,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習深面色嫌棄,但還是小心翼翼地扶著人。
咳咳,這大概是選擇性發作的吧。
習深低聲道一句,「得罪了。」
將人直接抱了起來,一路送回了客棧房間-
翌日。
余緋因為宿醉而頭痛,但一想到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她就更加頭痛了。
「逛青樓竟然遇到了習深,完蛋了!」
墨芩給她遞了一碗緩解頭痛的藥。
「怎麼了?」
昨天看他們兩人氣氛不是挺好的嘛。
「你不知道,習深他一定會將我帶你去青樓的事告訴主子的!」
「完了完了,小芩芩你可千萬要為我求情啊。」
墨芩︰「……」
人果然不能存在僥幸心理。
說不會讓他知道,下一秒他就會知道了。
也正如余緋所說,她們還沒回去,郁璟就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要不然還是跑路吧?
墨芩試探道︰
「要不我們找到他,賄賂他一下,讓他不要說出去?」
余緋生無可戀地趴在桌子上。
「怎麼賄賂?不可能的,他就是個木頭人。」
而且現在習深估計早就已經到另一個城市了。
總之就是非常後悔。
兩人懷著沉重的心情慢悠悠地坐車往郁璟所在的地方趕去。
一晃墨芩離開落霞山莊已經半個月多月了。
靈藥谷蘇谷主早在十幾天前就趕到了龍泉劍莊。
兩人人進行了友好的交流,最終兩家正式定下來婚約,兩個年輕人也到了結婚的年紀,雙方家長商議,準備讓兩人在年前完婚。
為了扭轉之前某些不好的傳言,他們甚至還花了錢編了些兩人愛情故事的畫本子。
但收效甚微。
丑聞遠比美聞要更讓人感興趣。
更何況他們編的愛情故事實在是沒什麼新意,也一點都不香艷,自然沒什麼人買賬。
值得一提的是,蘇谷主確定下了蘇雲若的婚期後,並沒有著急回靈藥谷,而是在龍泉劍莊住下了。
沒過多久,落霞山莊的茹莊主也去了龍泉劍莊。
袁亦有些模不著頭腦。
「主子,最近龍泉劍莊又沒有什麼紅白喜事,他們為什麼都聚在一起?」
郁璟將沾滿鮮血的手浸入早已準備好清水的盆里。
血絲像蛛絲一樣蔓延,很快和血水混合在一起,水變成了紅色。
看在自己的衣袖上還沾著血,他嫌棄地皺了皺眉。
「他們在一起還能干什麼,自然是……藏寶圖。」
這在外人看來似乎沒什麼,但這三個人恰好都是擁有藏寶圖殘卷的人,他們聚在一起只能是這事。
雖然潘家的藏寶圖在潘筱婉身上,可她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怎麼能斗得過肖莊主這個老狐狸。
在她被收為義女後沒多久,藏寶圖的秘密就被哄騙出來了。
甚至她還對肖莊主感恩戴德。
可謂是現實版的認賊作父了。
也正如郁璟所料,他們的確是為了藏寶圖的事兒聚在一起。
因為潘家和落霞山莊發生的事,讓他們意識到魔教已經快要集齊所有的藏寶圖殘卷了。
他們不能讓魔教的人先一步找到,所以他們決定合作。
到時候找到的東西平分。
「藏寶圖,剩下的那一塊在靈藥谷,那我們要去搶嗎?」
袁亦將干淨的手帕遞給郁璟,本著不懂就問原則,一個問題接著一個。
在兩人面前的地上,躺著兩具被破壞得嚴重的尸體,血水匯聚一個大血潭,暗紅色色澤倒映著兩人的身影。
「不去。」
靈藥谷的那一份十有八九在蘇谷主身上,而現在她人在龍泉劍莊。
想要故技重施顯然不可能,他們三人聚在一起,明搶的難度也很大。
根據現有的三塊,他們根本無法確定準確的位置。
所以最後一塊地圖一定得想辦法拿到手。
郁璟涼薄的眼神瞥過地上逐漸冰冷的尸體,淡聲道︰
「打掃干淨。」
話音剛落就有兩個人從外面進來,面無表情地收拾起來,像是已經做過無數遍。
郁璟離開地牢前,路過某個牢房,牢房里鎖著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粗長的鐵鏈從他的琵琶骨穿過,四肢也被鎖了起來,軟軟地垂著,像是斷掉了一樣。
察覺到有人路過,男人抬起頭,眼露凶光,齜牙咧嘴,似乎想要沖過去咬上外面的人一口。
「郁璟!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他罵得有些語無倫次。
「你竟然敢這麼對我,就算是你的父親……哈哈,你知道你父親是怎麼死的嗎?」
說到這里,他沾滿泥土和血跡的臉上露出了笑意,還帶著些許懷念。
「他被我一劍穿心!到死,他還滿心信任我呢!」
男人精神有些恍惚,一會兒笑一會兒哭。
「真是沒想到,他都死了,居然還留有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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