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于其他班級的學生來說或許是個不錯的成績，但在1班卻已經是倒數的成績了。
這還是他努力補習了一段時間的成果。
本就備受關注的唐甫鑫，這下算是被綁在恥辱柱上了。
那些原本還願意相信唐甫鑫的人也不再發聲，臉疼。
眾人追捧徹底變成了眾人嘲諷。
就好像這一個污點，足以讓他身上所有讓人羨慕的一切都變成污泥一樣。
礙于唐甫鑫家的勢力，他們自然不敢當面說什麼過分的話，但背地里卻是從頭到腳噴了個遍。
就好像這樣，可以表現出他們自己有多高尚一樣-
年關，下起了鵝毛大雪。
僅僅一個晚上，就添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小孩子三五成群在雪地里奔跑，大人們呼朋喚友享受這難得的團圓歡聚。
書房里，陸離坐在書桌前，一摞一摞的課本和習題冊，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的成績還是差得很遠。
離考試也沒剩下多少時間，他需要補上的東西就像是一個無底洞。
但他沒有退路。
改完了今天的最後一道錯題，陸離伸了個懶腰，僵硬的骨頭發出清脆的響聲作為回應。
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客廳里的墨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陸離在墨芩身前蹲下，目光柔和。
他伸手撥了一下女孩耳側的碎發。
女孩的瓷白的肌膚上沒有一點瑕疵，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下一秒人就醒了過來。
眼神中帶著朦朧的睡意。
「你改完了？」
「嗯，剛寫完。」
清淺的聲音里帶著令人心醉的笑意。
墨芩看了他兩眼，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抬手抱住了陸離的腰，埋首在他胸前蹭了蹭。
「好困……」
嘴里嘟囔著，為自己不小心睡著了找借口。
「都怪你太慢了。」
明明現在時間才不到八點。
陸離抱住懷里的小姑娘，坐到沙發上。
「對，都是我不好，是我太慢了。」
他一下又一下輕撫著女孩的長發，「現在已經快八點了，我送你回去？」
要是可以，他倒不希望將人送回去。
墨芩才剛睡著就醒了，現在一點兒也不想動。
「不想回去。」
回去還要走好遠的路，吹那麼久的冷風，瞌睡什麼的估計一下子就被凍醒了。
陸離低笑了一聲，「不回去？那今晚跟我睡？」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但不妨礙他過過嘴癮。
墨芩立刻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要是能搞定我父母，也不是不行呀。」
陸離︰「？？！」
他低咳了一聲，作勢要掏手機，「就說你去周一夕家過夜了，不回去，我給她發個消息。」
忽然一想，自己好像沒有周一夕的聯系方式。
不過，只要在群里找一下，就可以了。
墨芩按住他的手，忙說︰
「我開玩笑的！」
明知道是開玩笑的，但他是真的這樣想過。
陸離頗為遺憾︰
「怎麼就偏偏是現在這個年紀……」
要是再晚一年，他肯定就不忍了。
墨芩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哦？你的意思是不想這麼早遇到我嘍？」
「不是……」陸離原本還打算解釋，觸及墨芩狡黠的目光，他頓了一下，低首俯身道︰「你就先欠著吧，等畢業了，我一定好好收拾你！」
墨芩抬眸看著他，眼尾彎彎。
「畢業？唔……那要不然我先跑路？」
放在她腰間的手瞬間收緊，陸離一字一頓，「你敢！」
答應了要陪著他，要是敢跑——
腿打斷！
兩人又胡鬧了一會兒。
「你明天過來嗎？」
明天就是過年了。
她若是不過來，那他就是孤身一人。
明明前兩年都是這樣過的，今年卻覺得格外難熬。
墨芩細數著明後天的安排，「明天要去爺爺女乃女乃家，後天要去外公外婆家……」
雖然他們也都在這個城市，但顯然是沒有時間溜出來的。
陸離垂眸，視線落在墨芩那一張一合的嫣紅的唇瓣上，漸漸就听不清她在說什麼了。
他伸手捏住了女孩的下巴，微微抬起。
緩緩湊近，但還是在最後一刻克制地停下。
「你還真是……」不設防。
抬手就抱抱蹭蹭的，讓他既高興又難挨。
看得到吃不到，害他心癢到失眠了好多個夜晚。
即使再不情願，陸離還是慢吞吞地將人給送回去了。
第二天，陸離一大早就起床學習了。
在眾人都在享受闔家團圓的時候，他在做卷子，眾人在玩鬧放爆竹的時候，他在背知識點。
而他，就好像是被世界所遺忘了一樣。
所有的熱鬧都與他無關。
嗡嗡嗡——
放在桌旁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是墨芩打來的視頻電話。
現在這個時間，她一吃完年夜飯，就找機會跑回房間給他打視頻了。
兩人聊了一會，陸離就又開始寫卷子，但視頻卻沒有掛斷。
這樣，就好像她在陪著自己一樣。
萬家燈火，也終會有人為他點燃一盞燈。
希望未來的每一年里都有你陪伴-
一個假期過去，唐甫鑫的事也終于沒再那麼受人關注。
只會偶爾被人拿出來鞭尸。
因為有私人家教，唐甫鑫的成績也在緩慢提升，但始終回不到尖子生行列。
一連幾次考試下來，他都在年紀五十名左右徘徊。
而那個在暗地里舉報他的人也沒有找到。
為此，一直以來對他十分滿意的唐父也頗有微詞。
認為是唐甫鑫能力不夠，才出現了這樣的丑事，還害他丟了臉面。
這樣一點小事，都做不干淨，一點都沒有他當年的風範。
甚至還憂心，以後唐家的產業交到唐甫鑫手上，會不會毀于一旦。
畢竟，他們私下里做的許多生意都算不上干淨。
在臨近六月的一次次考試中。
陸離每次都能穩進年級前百。
眾人為之驚嘆。
誰敢想，一個常年倒數的人，竟然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進入了年級前一百！
就連老師們都贊嘆不已，時常拿他作為勵志素材。
私底下還有人將兩人放在一起說事。
唐甫鑫听到過不止一次，而更讓他惱怒的是，陸離和墨芩兩人那種旁若無人的相處狀態。
正在看書的陸離察覺到唐甫鑫那陰惻惻的視線，毫不示弱地回了一個挑釁的目光。
唐甫鑫將後槽牙咬得發酸。
陸離，若是你參加不了考試，看你還怎麼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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