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哥哥姐姐二人組,等到很晚都沒等到墨芩回家。
怎麼回事?
他們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啊,孩子怎麼還離家出走了?
墨理斯听說這件事絲毫不覺得意外。
說後悔吧,確實有點,但若是重來一次,他估計還是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有舍才有得。
不,應該說,有得你就知足吧。
人生太多時候,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件事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爸,您當初為什麼要同意這件事?」
面對兒子女兒的質問,墨理斯沒有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固執道︰
「我的選擇都是最有利的……」
「對誰有利?」
「難道在你心里,兒女就是用來鞏權的工具嗎?」
其實他們並不是墨理斯叫回來的,而是听說凱爾溫的案件後,才猛然發現了這件事。
以星系為重,理智又冷漠的父親,做出這樣的事似乎不足為奇,但,這仍然讓人難以接受。
正是因為他的這份冷漠,母親才假借工作之名,常年在外不回家。
不過半年的工夫,他居然就將自己的女兒給賣掉了!
兩人是憤怒的。
墨理斯臉色更沉一分,「你們享受了地位和資源,這點付出又算得了什麼?」
若是沒有強大又穩定的星系,那這些安穩和幸福就都是做夢!
爭論自然是沒有結果的。
沒有人會樂意成為別人幸福的被動犧牲者。
但,選擇權永遠只在實力更強的人手里-
時間過得很快。
幾個月後,凱爾溫的傷養得差不多了,而艾瑟雅的孩子也即將出生。
走廊外,醫生雙手插兜,對著面前的人說︰
「孕婦的體質很差,這邊建議直接住院待產。」
管家嚴肅著臉,用公事公辦的語氣問︰「體質差?那孩子會受到影響嗎?」
「多多少少有些影響,不過只要日後注意養護,就問題不大。」
听到這個答案,管家放心不少。
畢竟家主十分看重這個孩子,若是有什麼閃失,那就不妙了。
接著,他又問了些其他事項,都是關于那個未出世的孩子的。
至于母親會如何,他一點兒都不關心。
也沒人關心。
听說要住院,艾瑟雅沒什麼不同意的。
甚至覺得在醫院里要比在家,那個牢籠要好上不少,沒有人冷嘲熱諷,沒人給她臉色看。
她躺在床上,一手放在月復部,看著外面的自然景觀。
「寶寶,媽媽只有你了,以後啊,就咱們母子倆相依為命吧。」
幻想著以後陪伴著小寶貝的生活,她又覺得未來可期了。
但,這樣的日子一天都沒有來臨。
孩子剛出生就被帶走了,她甚至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艾瑟雅半個身子歪斜出病床外,伸手要去抓撓站在不遠處的管家。
「艾瑟雅小姐,這個孩子由雷諾家來養育會更好。」
「作為他的母親,我相信你也很樂意看到孩子擁有光明的未來吧。」
艾瑟雅蒼白的嘴唇顫抖著,好似每說一句話,都要耗費她全部的力氣︰
「不……那是我的孩子,我自己會養!」
管家沒有絲毫動容,「家主對這個孩子早有安排。」
似乎是想到什麼高興的事,他嘴角露出一抹不明顯的笑意,「有空擔心孩子,我勸你還是好好養身體吧。」
「不然,你可能都活不到,孩子長大了。」
艾瑟雅的身體差並不是天生的,而是由于小時候被人投了毒,身體和精神力都受到雙重毒害。
若是精心養護著,說不定還能慢慢養回來。
但最近各種事接踵而來,長期處于一種低迷抑郁的狀態,讓她本就不好的身體雪上加霜。
哦,這個毒還是當年管家投的呢。
管家的雙臂還有他的獨子,都是被老四給奪走了。
老四夫婦早就死了,他報復在老四的女兒身上,好像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吧?
雷諾家族確實不缺一口飯,養上一個廢物,但他卻看不得仇人的女兒好好活著-
幾天後。
「你真的是自願的?」優雅干練的女人坐在沙發上,嚴肅又認真。
墨芩的母親也趕了回來。
「芩芩,你真的是自願的嗎?」
「是不是爸他逼你的?」
「你不用怕說出來就好!」
除了墨理斯,這個家的其他人還是挺有人情味的。
墨芩朝她們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我是自願的,如果我不願意的話,當初就會拒絕了。」
「而且有關精神力的事,若有一方不配合,這件事就成功不了。」
墨母皺了皺眉,但到底還是沒說什麼。
當事人都沒什麼意見,那她們這些局外人好像再說什麼都是多余的-
回到久違的小竹屋,墨芩有種下班回家的感覺。
這里的靈氣比她去的任何小世界都要濃郁,比起第一次來這里,更是好了一倍。
按照慣例,在這里待上一會兒,短暫的修煉一下,墨芩就被送去了下個世界。
「雖然你的舞台出了很多意外,但我們還是能看出,你確實是有實力的。」
「所以我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你的評分是6分,恭喜你,你晉級了!」
還沒等她看清周圍的情況,就听見一個渾厚富有磁性的男聲在宣布著什麼。
刺眼的燈光從頭頂傾瀉而下,正前方是一個黑色的長桌,外側瓖嵌著一圈彩色的燈帶。
那里坐著三個人,在他們的身後,則是台階座位,上面坐著很多漂亮年輕的女孩。
而方才說話的那個,正是坐在長桌中間的男人。
墨芩正站在舞台上,一側的腳腕處有些鈍痛,她有些茫然。
6分?
晉級?
場景轉換太快,出場就是焦點,她沒反應過來。
沒有得到回應,男人面上沒什麼不滿,但心里卻不這麼想。
在表演的中途出事故也就罷了,現在導師跟她說話,還半天沒有回應。
面對這個女孩,沈永有一種莫名想要接近的感覺,但想到這次的目的,他又立刻將那點怪異的感覺拋之腦後。
僅僅是三四秒鐘的停頓,後面坐著的那些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