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有啊。」
墨芩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怎麼突然問這個，但看到纏在他指尖的那一縷微潮的發絲時，頓時明白了什麼。
她也扯了一縷來聞。
酒店使用的洗漱用品香氣是比較濃郁的那種，跟她平時用的差別很大。
他離自己那麼近，會發現很正常。
但……想知道就問唄，干嘛還拐彎抹角的？
墨芩抬手環住季潯的脖子，往他身上蹭了蹭，似乎這樣就可以將自己身上的味道，蹭到他身上了一樣。
「你不是猜到了嗎？酒店的洗漱用品。」
她壞笑著繼續說︰
「我今天去見了一個男人，一直和他待在一起，直到你打電話來，我才洗了個澡回來見你。」
季潯先是一愣，抱著墨芩的手臂忍不住勒緊一分，然後將腦袋搭在她頸窩處，低聲又委屈︰
「芩芩，你就知道欺負我。」
光是口頭控訴還不夠，他張嘴就在墨芩的鎖骨上咬了一口。
舌尖掃過被他磨紅的肌膚，引得墨芩身子一顫，臉頰漸漸染上一層緋色。
她抵住季潯的肩，想要將人推開。
「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季潯可不會如她的願。
溫熱的呼吸劃過耳畔，輕淺的吻落在頸邊。
他的語氣里帶著點賭氣的味道︰
「那我今晚要去你家洗澡，然後再和你待一整個晚上。」
他都那麼乖了。
不過是隨口問問，還非要故意拿話來氣他。
墨芩推他的手卸了力，「……你怎麼這麼黏人。」
還洗澡，待一晚上！
季潯的吻漸漸落到了女孩的唇角，看向墨芩的眼神中似乎帶了鉤子，像個誘惑人妖精。
「你還沒得到手，就嫌我黏人了？」
墨芩徹底沒了脾氣。
「好啊，你來。」
「真的？」季潯眼睫毛顫了顫，顯然已經開始期待起什麼了。
「嗯嗯。」
來就來，不就是洗澡嗎？
他待在浴室洗一個晚上都沒問題，水管夠！
墨芩沒待到下班，而是提前翹班出去吃飯了。
為了赴約，中午飯都沒來得及吃。
中間有事做倒不怎麼覺得餓，現在突然閑下來，就覺得特別餓。
看到自家老板和男朋友相攜離開，助理佩服不已。
老板真厲害，這麼快就將人哄好了。
直到半個小時後，他從司機的口中知道真相。
原來不是出去鬼混了，而是出去打架了……打架？！
老板，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跟人打架！
扯頭花嗎？
他想象不出來-
開玩笑歸開玩笑，該解釋的還是得解釋。
季潯也沒拐彎了，而是直接問。
「去見誰了，飯都顧不上吃？」
「……」說起來，她還不知道那人叫什麼呢。
吃飯間，季潯也弄清楚原來是和沈永有關，但更多的墨芩也沒說，只一句私人恩怨帶過，他也就沒再繼續問下去。
左右沈永現在就翻不了身了。
有些污點一旦被曝光了，他就注定和這個圈子無緣了。
墨芩倒不是刻意想隱瞞什麼，就是這東西解釋不清楚，除非撒個謊補圓。
晚上季潯將人送回去，自己也跟著下了車。
墨芩一搞到錢就搬家了，一個是為了舒適，另一個是為了上班方便。
看到跟上樓來的人，墨芩再次確認。
「你真的要跟我回家？」
「當然是真的。」
季潯率先輸入了密碼，打開門，進了屋，有理有據解釋自己的行為。
「你都嫌棄我了，我當然得發掘一下自身的其他優勢，套牢你啊……」
季潯之前也來過幾次，但還從來沒留宿過。
屋里自然也沒有他的衣服洗漱用具之類的，但這些都很好解決。
……
墨芩第二天上班不出意外地遲到了。
助理看著今日格外疲憊的自家老板，聯想到昨天的事。
老板難道打架受內傷了？-
沈永是在晚上接到黃高人的信息的。
對方說事情雖然有點曲折，但結果還是好的。
他接下來只需要耐心等待，運氣就會逐漸恢復了。
但在完全恢復之前，還是需要帶好符紙保平安。
沈永心里激動，但眼下事情還很多，他也沒機會再去拜訪黃高人。
「那剩下的尾款……」
沈永最近正在籌錢補交罰款，手頭也不寬裕，「尾款等運氣恢復大半我再補給你。」
電話那頭的人幫不滿意這個結果，語氣中帶著點憤怒︰
「怎麼？你是不相信我？」
黃高人有些傲氣，沈永並沒有懷疑什麼。
他沒有暴露自己的短處，和氣地解釋︰
「我怎麼會不信任你，我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還能跑路不成？以後還要多仰仗黃高人呢。」
不知道對面的人是不是被說服了，沉默了兩秒，知道要不來錢，只好妥協-
沈永一直在等著自己的運氣恢復。
但半個月過去了，仍舊沒有絲毫起色。
甚至之前黃高人給的符都快用完了。
他打電話過去，電話打不通了。
沈永心里一慌。
說什麼也要親自去見人，結果發現原本黃高人住的那套房子已經換人了。
里面是裝修公司的人在勞作。
沈永隨手就揪了一個工人質問︰
「這里的房主呢？」
裝修工人的力氣可不是沈永能比的，男人強健的膀子一抖，甩開了沈永。
他打量著這個戴著墨鏡口罩的男人。
「我怎麼知道？莫名其妙……」
電話打不通，房子還在裝修，沈永再怎麼樣也意識到不對了。
房子被賣出去的事並不難打听。
原本是怎麼樣的滿懷期望，現在就有多絕望。
黃高人跑路了，人去哪兒了不知道。
不是說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嗎？
不是說運氣會逐漸恢復嗎？
沈永花了三天時間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的運氣回不來了。
罰款和違約金一交，他手上倒是還剩下一些錢。
但為了買符紙，他花掉不少。
真真假假買了一大堆，他也不太能分辨出來，好不容易找到能用的，但效果比之前的差遠了，一天就要換上好幾次。
若是量少還好，但數量一多，還是個消耗品，錢包自然就撐不住了。
林舒羽一邊嫌棄沈永，一邊又只能暫時巴著沈永。
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沈永是復出不了了，但人脈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