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當然知道不治療就會死。
他已經失血過多,四肢開始泛冷,頭腦有些發暈,七嘴八舌地吵鬧讓他腦子都有些不清明。
但那些人仍在嚷嚷︰「為什麼要襲擊我們!說呀!」
「我……」
黑衣人才剛張嘴,就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好在不止他一個黑衣人,剩下還有意識的黑衣人也受到了同樣的審問。
毫無章法的,像是發泄一般的審問。
墨芩︰「……」
到底是誰在審問?
她只能暫退出人群,將舞台交給憤怒的眾人。
在眾人不懈的努力下,還真的讓他們問出了點東西。
那些人受雇于迪卡,他們偷襲並不是想要殺掉他們,而是想要抓住他們。
至于抓他們做什麼,黑衣人不知道,這個問題應該問艾伯納。
得知真相的眾人陷入恐慌,各種疑問都被拋了出來。
「艾伯納抓我們干什麼?」
「他們該不會再來偷襲吧?」
「艾伯納和迪卡是從何時開始勾結的?」
「會不會這個任務本身就是一個陰謀?」
他們還發現了疑點,「艾伯納從冰窟回來後似乎就沒有再使用過神術了,他難道受傷了?」
「綺莉不是火系元素師,她方才也沒有出手。」
眾人討論到深夜才稍微休息了一會,他們的精神緊繃,天微微亮就又醒了過來。
他們加快了前進的步伐,想要快點回到光明神主殿,似乎那里才能讓他們徹底安心。
因為現在的他們不僅是艾伯納想要抓走的目標,還懷揣著艾伯納叛變的消息。
沒有了艾伯納,墨芩儼然成為了這個隊伍的領導者。
她是除了艾伯納之外職位最高的,同時也在那次襲擊中展示了驚人的實力。
眾人對此心悅誠服。
伊蓮恩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完全不相信。
「聖子大人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
無法行動的傷員一直都帶在馬車里,並沒有目睹現場。
給她端飯的人面露憎惡,「這是事實!大家親眼所見!」
「我不信!這一定是陰謀!」
「說不定艾伯納早就叛變了。」那人忽然質問道,「你是艾伯納的侍從,你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吧?」
伊蓮恩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不……不可能。」-
墨芩雖然變成了隊伍的領導者,但她需要做的事並不多,只需要帶著人回光明神殿。
一路上風塵僕僕,舟車勞頓眾人終于回到了光明神主殿。
他們將艾伯納叛變的消息以及傷員帶回去。
教皇將墨芩叫到一邊,他眯起的眼楮中是猛獸般銳利的視線。
「艾伯納真的叛變了嗎?」
墨芩站在下首,將當時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並沒有任何添油加醋的成分,當然也沒說自己在冰下遇到的黑霧。
只說自己在冰下遇到了魔獸,然後逃離冰窟和眾人會合。
听完事情的來龍去脈,教皇語氣中帶著驚訝,「你們掉進了地下冰窟?」
「是。」
教皇閉了閉眼,心里似乎已經有了猜測。
最南邊,那個地方……
半晌,他睜開眼審視著墨芩,「你為什麼沒有阻止艾伯納?」
墨芩︰「他是聖子。」
官大一級壓死人,她反駁不了。
教皇不知道有沒有相信,又問了幾個問題,才揮揮手,讓墨芩下去休息。
待墨芩走後,有人帶著其余人的匯報進來找教皇。
「怎麼樣?」
「大家的匯報都差不多……」那人將總結出來的事情經過簡約敘述一遍。
教皇嘆了一口氣,「艾伯納為什麼要這麼做?難不成他真的是臥底?」
「這……」那人不知該如何作答,「會不會是他們在冰窟下遇到了什麼?那個地方曾經是黑暗神殿的地盤。」
可能是被黑暗之力給蠱惑,所以犯下大錯?
教皇冷笑一聲,「呵呵,應該是他想要去那里找些什麼吧?」
目的性如此強烈,結果卻不盡如人意,想必艾伯納在冰窟下大概出現了什麼意外,以及錯估了墨芩和溫澤爾的實力。
那人忐忑道︰「那這件事……」
「革除艾伯納聖子一職,將他從光明神殿除名。」教皇帶著惋惜,說出最後一句,「全力逮捕艾伯納……生死不論。」
若是隨便一個教徒也就罷了,可這是他們的神殿的聖子!
日後他犯下的每一個錯誤,就會給光明神殿增添一筆罪孽,損害光明神殿的聲譽。
所以這個罪人,神殿必須除掉。
「是!我即刻吩咐下去。」那人低頭應聲。
這時又有人進來,他十分激動︰
「教皇大人,被封印的三件邪物的躁動停下來了,現在封印加固進行得很順利!」
教皇來了精神,總算听到一個好消息。
「哦?用什麼方法制止了躁動?」
「是……自發停止的。」
就在十幾天前,邪物上肆虐的黑暗之力忽然有減弱的趨勢,他們趁機加固封印,現下已無大礙。
不僅如此,那些邪物上的黑暗之力甚至還衰弱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是好事-
伊蓮恩傷養得差不多了,她已經可以下地自由活動了。
可她已經不是那個眾人艷羨的聖子侍從,而是一個叛變者的隨從,甚至連容貌都被毀了。
她還因為這件事成了大家的重點懷疑對象。
為了艾伯納的事,她接受了數次調查,現在仍舊沒有完全獲得信任。
伊蓮恩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在一個偏僻的拐角處攔住了墨芩。
她眼中帶著恨意,厲聲質問︰
「你早就知道會有人偷襲!」
「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對不對!」
「你設計艾伯納!你想要取代他的位置!」
墨芩退後兩步,跟她拉開距離。
「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沒事陷害艾伯納干什麼?」
還取代他的位置?
做光明神殿的聖女嗎?
伊蓮恩已經失去理智,她認定這件事跟墨芩月兌不了干系。
艾伯納是她心中最接近神的人,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成為叛徒,她不信。
伊蓮恩不听解釋,張牙舞爪地朝墨芩撲過去,嘴里怒喝︰
「一定是你!」
「啊——」
還沒踫到人,就被一股力量摔了出去。
溫澤爾快步走來,語氣中帶著無奈︰
「我就稍微離開幾分鐘,大人就遇到了危險,看來以後我得寸步不離地守著你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