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花宴上準備了幾個游戲,大家分成幾波玩得……還算高興。
其間,梁語冰又被一部分人明里暗里嘲諷,另一部分則是有心結交。
畢竟梁語冰可是住進尊逸王府了,若是能通過她,結識王爺……
故此,梁語冰還是被幾個小姑娘圍繞著,好不熱鬧。
「誰不知道墨小姐是草包啊,她能在詩會上大放異彩,指不定是用了什麼手段呢!」
「沒錯,若是有真材實料,後面為何又認輸?」
「不是擺明了心里有鬼嘛!」
「也就是那些男人,被她那副狐媚子樣給迷住了!」
梁語冰不太喜歡她們提起詩會上的事,總覺得是在揭她傷口,往傷口里撒鹽。
隨便說上幾句,都覺得是在嘲諷她。
幾人見梁語冰臉色不太好,連忙表忠心。
「語冰姐姐,我是相信你的!我有個好好法子,可以幫你出這口惡氣!」
梁語冰眸光微動,「什麼法子?」
能借刀殺人,絕不親自動手。
說話的那女子湊過來,俯在梁語冰耳旁說了句什麼。
梁語冰的目光落在庭院里流動的水渠上,顯然有些猶豫。
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女孩粲然一笑,「沒關系的,到時候人多,肯定看不清到底是誰做的。」
她拉著梁語冰的手,向她保證,「這件事交給我就好!」-
說是賞花宴,但實際上這就是一個交際平台。
花什麼的倒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結交新朋友,未婚男女相看對象。
墨芩對這兩個都不怎麼感興趣,倒是原主的幾個小姐妹主動來找她聊天。
內容沒什麼新意,無非就是聊上次詩會,旁敲側擊打探她怎麼變厲害了。
墨芩語氣認真,內容敷衍,「約莫是多讀了幾本書,開竅了?」
「好好好,跟我們生分了,有秘密了。」
「現在可好,看誰還敢說我們芩芩是草包!」
「可惜當日我沒去,不然就能親眼瞧瞧你的風采了。」
「話說今日雲大公子也來了……」
男女客雖未在一處,但相隔不遠,可遙遙相望。
「也不知尊逸王來了沒有?」
長公主辦的宴會,往年王爺都是來了的,但並不會與他們在一處耍,只是走個過場。
墨芩听了半晌,京城里面有才貌俱佳公子被她們點了個遍。
一群人聊著逛著,當走到人造湖邊的時候,忽然有人吵了起來。
眾人的視線立刻被吸引,都伸長了脖子往那邊瞧。
有人過去勸架,當事人根本不想听,還連帶著勸架的人一起懟,場面一度混亂。
墨芩站在靠邊的位置,從人影交疊中依稀看見,梁語冰似乎是當事人之一。
混亂中,有人模到墨芩身後,伸出自己的雙手,對著湖的方向用力一推。
手掌還未踫到人,就見眼前的人猛地側身退開。
那人推了個空。
慣性使然,推人的女子朝著湖面倒去,她手忙腳亂地抱住欄桿,但上半身已經翻了出去,重心前傾,還是摔進了湖里。
撲通——
「有人落水啦!」
不知道是誰嚎叫一聲,將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神經拉回。
說的人語氣焦急,還隱約藏著激動。
「快!下去救人!」
一聲令下,候在不遠處的幾個小廝下餃子般跳入水中,朝著橋下水中的女人游過去。
梁語冰嘴角微微翹起,想要擠過去看水中撲騰的人,但當看清水里的人時,她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怎麼是她,墨芩呢?
墨芩站在人群之外,和另一個人大眼瞪小眼。
當時她躲開那人的黑手,卻沒想到轉身就撞到一人。
君曄的手摟著女孩的縴腰,竟然有些舍不得放開,然後……他就沒放。
兩人雖然在人群之外,但好歹還有這麼多雙眼楮,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被看見。
墨芩掙月兌不開,只好壓低聲音開口。
「你放開我。」
君曄瞬間就松手了,墨芩立刻退了好幾步,和他拉開距離。
要是被人看見,保證會成為明天茶館熱詞。
見她這樣,君曄顯然有些不滿,想要說什麼,但落水的人已經被撈起來了。
「墨芩,你為什麼推我!」
落水女子是被小廝救起來的,她渾身濕透,單薄的衣服貼在身上,不透但修身。
她一緩過來,就開口反咬,聲音顫抖淒厲,活月兌月兌一個小可憐。
眾人的視線瞬間鎖定墨芩,這時她們才發現,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男子。
此人氣度不凡,形貌昳麗。
有人倉皇下跪,嘴里高呼。
「參見陛下!」
這話像是一個開關,在場所有人都立馬跪下,匍匐在地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君曄卻沒看他們,而是將視線落在墨芩身上,似乎是想看看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是何反應。
但對方低著頭,他看不見。
寂靜蔓延,君曄沒讓人起來。
落水女子打了個寒戰,開始哭訴起來。
「求陛下做主,墨小姐她無故推我下水,壞我名節!」
她雙眸含淚,微微直起上身,脆弱白皙的脖頸之下是玲瓏有致的曲線。
無聲的勾引。
君曄嘴角勾起,聲音平靜無波,「她推了你?朕卻瞧見,你推人不成,反而自己落了水。」
梁語冰偷偷抬眼,看向說話之人,她心跳如擂鼓。
落水女子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顆顆晶瑩飽滿,她雖是在哭,卻並不難看,反而極易勾起男人的保護欲。
「陛下冤枉啊!真的是墨芩,她推我下水!」
「哦?你的意思是,朕錯了?」
女子哪里還敢做什麼小動作,連忙磕頭認錯,「臣女不敢!」
「既然這麼喜歡水……」君曄目光掃過湖面,聲音里帶著點愉悅,「將她給我扔進水里。」
兩個黑衣男子忽然出現,將跪在岸邊的女子重新丟進水里。
「陛下饒命!臣女……知錯……啊……救命,救命啊!」
女子再也顧不上什麼美不美了,她毫無形象地撲騰著四肢,嘴里不停地呼救。
沒人敢下去撈她。
跪在地上的一眾人脊背僵硬,連頭都不敢抬。
墨芩听著水里的撲騰聲,知道沒有自己的發揮空間,也就安靜看戲。
就是腿有點疼。
她跪的地方是石子鋪成的,凹凸不平,十分硌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