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興偉有個小兒子,應該跟小余差不多大吧。」
這事楚靖並不清楚,二十年前他也才幾歲。
徐錚眼神放空一瞬,回憶道︰
「那大概是二十多年前,對,剛好有二十年了。我記得那是個夏天,成興偉的小兒子被他的仇家綁架,當時是鬧得人仰馬翻啊。」
「仇家是擊斃了,但兒子卻沒了。」
「想必那人是恨毒了成興偉,根本就想讓那孩子活下去,將一個三歲大的孩子扔進了海里。」
「成興偉派人打撈了半個月,連尸體也沒找到……」
徐錚回憶完,才不贊同地問墨芩︰
「大小姐的意思是說,小余是那個孩子?這怎麼可能,若是那孩子還活著,成興偉怎麼可能沒找到。」
墨芩也只是猜測,沒有證據。
「萬事皆有可能。萬一那孩子命大呢?」
徐錚無言,只覺得年輕人就是喜歡異想天開。
「那,人我們還找嗎?」
墨芩微微一笑,「人當然是要找的,還要讓大家都知道我們在找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孤兒。」
徐錚更懵了。
一邊猜小余是成興偉的兒子,一邊又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在找人,這是什麼套路?
照她的說法,這人根本就找不回來。
他看向楚靖,後者也跟他一樣不太理解墨芩這麼做的目的
楚靖見墨芩沒有解釋的意思,只無奈笑笑︰
「就照芩芩說的做吧。」
等到其他閑雜人等都離開,只剩下墨芩和楚靖兩人的時候,他才問︰
「為什麼要讓別人知道我們在找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孤兒?」
「嚴明朗跟華子兩人為了爭奪繼承人的位置一直都在互相算計。」這事大家都知道,墨芩又接著說出楚靖不知道的,「嚴明朗一直在偷偷找當年墜海的孩子。」
楚靖不免驚訝了一瞬,「這事你都知道,你是不是對嚴明朗過于關注了?」
對嚴明朗來說,墨芩是殺父仇人的女兒,但對墨芩來說,兩人似乎沒什麼仇怨吧?
根據他所了解的,墨芩可是從見到嚴明朗開始就在坑他了。
墨芩︰「不關注他,難道關注你?」
楚靖嘴角勾起,「關注我也不是不行啊,這樣你就會發現,我身上有很多你之前沒有發現的優點。」
「你有沒有優點跟我有什麼關系。」
「嘖。」楚靖輕嘖一聲,不由得感嘆,「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若小余真的是成興偉的兒子,成興偉一定不敢現在就將他的身份公之于眾。
知道成興偉還有兒子,華子和嚴明朗說不定會聯手,小余一個都斗不過,更何況是兩個人?
最好的方法就是,先將人藏起來,教好小余,讓華子和嚴明朗兩人在外面斗,等兩敗俱傷了,再撿個漏。
現在提前將這件事捅出來。
接下來,那邊的戲可就精彩了。
楚靖突然不想那麼快回去了,不如留在這里,看戲順便擴張一下勢力-
小余失蹤的事,還沒傳過去,嚴明朗安排的襲擊季恆和畢文澤的人就已經動手了。
晚上,兩人一前一後開著車往家趕。
畢文澤兩手輕握著方向盤,車里放著一首節奏輕快的歌,他的身子隨著音樂搖擺。
一道不和諧的電話鈴聲響起,他用余光瞥了一眼,發現季恆打來的。
他手指一滑,接通了電話。
「怎麼了?」
正準備調侃兩句,電話那頭就傳來季恆沉冷的聲音。
「有車跟著我們。」
畢文澤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他朝著後視鏡看去,果然看見在他們車後面跟著四輛黑車。
他吹了聲口哨,「展現車技的時候到了,你可不要跟丟哦~」
踩在油門上的腳用力,車子很快提速。
跟在後面的車緊隨其後。
跟蹤的車也立刻加快了速度。
現在才九點多鐘,路上的車不少,其他車主忽然看見旁邊有車快速超車駛過去,心髒一梗。
脾氣火爆的,搖下車窗就把頭探出窗外,正準備開罵,又一輛車飛速駛過去。
他張開的嘴吃了一嘴灰,愣了愣才罵起來,「我!你踏馬趕著投胎啊!!」
話音剛落又一輛車飛馳而去。
一共六輛車,像魚一樣竄在車流中,引來了不少人的謾罵。
但他們也只敢罵罵而已,這樣的事在h市常有發生。
被人追著,畢文澤當然不能開車往家去,他立刻打了電話讓人支援,自己則是飆車遛人。
還特意往車多的地方去,至于開去郊區,那不是送死嗎?
那些人的車性能比不上畢文澤和季恆兩人的車,但勝在對h市的道路熟悉,他們甚至還車分三路,打算包夾兩人,但都失敗了。
見半天沒堵到人,追殺的人也不耐煩了,直接掏了槍,在市區開始行凶,拿槍就往車輪胎上瞄。
他們膽大妄為的作風很快就引起了當地j方的注意,開著j車也在後面追著,還不停那個大喇叭喊話。
加入隊伍的車越來越多,甚至還有人手機錄像。
這場聲勢浩大的圍堵追殺在眾目睽睽之下夭折了。
被抓住後,那些人還不承認︰
「我們那是跟他們鬧著玩兒呢!」
穿著制服的年輕人將自己腰間的家伙掏出來,對著他們指了指,義憤填膺道︰
「有你們這麼鬧著玩的?」
一旁年長的連忙制止這個年輕氣盛的新人,他公事公辦道︰
「市區飆車,持槍行凶,你們被逮捕了,跟我們回局里吧。」
那些人撇了撇嘴,雙手一揣,跟回家似的就跟著回了局里。
道上混的兄弟,要是沒進過局子,都覺得臉上無光,這地方對他們來說都成榮譽了。
只要不是眾目睽睽之下弄死了人,或交易違禁藥物被抓現行,他們都能在三天內出來,就今天的這些,若是撈人快的話,他們今晚還能回家睡覺呢!
畢文澤跟季恆也去錄了口供。
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二點多了。
畢文澤嘴里叼了跟煙,「他們為什麼會對我們下手?」
搶生意多的是法子擠兌他們,根本就犯不著派人來圍堵追殺。
季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畢文澤吐了口煙圈,便頭看了季恆一眼,哼了一聲,「至于嘛!不就是個女人,整天擺著一張臭臉,給誰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