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忘記了,墨芩本來就是不想玩的。
明明已經給了面子,他們還不知道收斂,甚至想變本加厲。
場面鬧得尷尬,他們非但不反省自己,卻還將鍋甩給別人。
所謂的善意和好玩,根本就是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作弄他人身上。
這樣的群不合也罷。
兩人正說得起勁,忽然有人從後面拍了拍輕輕他們的肩,那力道極輕。
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兩人進來廁所到現在,就沒見過別人。
「誰呀,旁邊不是有……」兩人抖了抖,將家伙往里塞,可一轉頭,看到身後站著的人,他下意識驚叫出聲,「啊!有,有……」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廁所歸為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
幾個陌生的面孔徘徊在走廊里,他們似乎在找什麼。
「怎麼回事?她們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該不會是先回去了吧。」
「找個人去廁所看看去,別出什麼事了……」
很快他們發現還有人跟他們一樣,在找自己的同伴。
上前去一問,發現丟失的人男女都有,但無一例外他們都是去上廁所不見的。
但也並不是所有上廁所的人都沒了。
一層樓里廁所不止一個,他們問來一圈終于篩選出來一個問題廁所-
有幾個出來上廁所的人奇怪道︰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多人都圍在廁所外面?」
那些人沒有排隊,而是帶著一種莫名的好奇心伸著腦袋往里面瞧,一看就不是來上廁所的。
這些人也是才剛來,還沒決定好要不要進去,看到後面來了幾個年輕人,他們主動讓出道路。
「上廁所的?」
被問的人不理解,但迫于某種壓力,他們還是回答了。
「是,是啊。」
「去吧。真是的,也不知道支一聲……」
幾個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懷著忐忑心情去了廁所,出來的時候,那群人仍然站在門口。
有人指了指廁所里面,著急地問︰
「小兄弟,里面有人嗎?」
「沒……沒人啊。」
「沒人?真的沒人?」
學生被問得不耐煩,直接懟了回去,「都說沒人了,莫名其妙!」
廁所里面干淨得跟剛洗過一樣,哪里像是有人的樣子。
這群人圍在廁所外面該不會是變態吧?!
這麼想著,他們快步溜走了。
听到這個答案,那些人才試探著進了廁所。
確定里面真的沒人,他們放心的同時又忍不住擔憂。
人去哪兒了?
穿著豹紋外套的男子又拿出手機再次給不見的人打電話。
嗡嗡——
手機震動的聲音在充滿著消毒水和香水的廁所里響起,只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聲音是從一個廁所隔間傳出來的。
幾人對視一眼,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過去。
一個屏幕角落被摔裂一點的手機,孤零零地躺在光滑的地板上,奮力震動。
這明顯不是不小心丟掉的,而是摔下來的。
作為手機不離身的現代人,怎麼可能手機丟了都不撿……
這明顯不對勁-
被圍觀去廁所的幾個學生回到包廂,立刻就將這事告訴了其他人。
「你說他們是不是有病?圍在廁所外面也不知道在干什麼。」
吐槽幾句,忽然有人說︰
「怎麼少了這麼多人?還有人跑去哪兒了?」
這個話題一被提出來,立刻就有人大致點了點人數。
一小半的人都沒了,男生女生都有。
「他們肯定都偷偷去樓下玩去了!這群狗東西,居然不帶我,太不仗義了……」
洛基坐在圓凳上,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完全沒有參與的意思。
在場只有他知道那些人去哪兒了。
有人叫他,「洛基,你去嗎?」
洛基放在桌面上的手機恰好亮起,他拿起手機,朝那些人笑著搖搖頭。
「我不去了,剛才好像喝得有點多,現在頭暈乎乎的。」
那人往洛基手機屏幕上掃了一眼,露出一個我們都懂的眼神,搭著旁邊人的肩出去了。
洛基這才打開手機,上面是克萊拉發來的消息。
「一切進行順利。」
「親愛的,這次做得不錯,等我晚上來獎勵你,親親.jpg」
看到這話,洛基心里的那塊石頭才緩緩落下。
看到墨芩這麼久沒回來,他其實很擔心,怕計劃又出問題。
還好-
二樓某個房間。
墨芩將黑色的手機隨手拋到沙發上,手機屏幕還亮著,上面是個聊天界面。
是克萊拉跟她屬下的聊天記錄。
前面是一些簡單的指令,並沒有凸顯出完整的計劃,但還是能看出這些都是針對她的。
當然後面幾句話,是墨芩發的。
模仿下屬的口吻,給克萊拉報喜,讓她先開心一會兒,順便騙她過來。
墨芩坐在豪華單人椅子上,看著面前掛著一牆的血族,十分和善地跟他們聊天。
「趕緊交代清楚,免得受皮肉之苦。」
明黃色牆體長出一根根綠色的枝條,尖銳的刺扎進他們的血肉,整個屋子里充斥花香和血腥味。
被抓住的血族︰「……」
他們不是已經在受皮肉之苦了嗎?
這些血族很硬氣。
「要殺要剮隨你便!我才不是那種出賣主子的慫貨!」
「你不是很厲害嗎?還要我們交代什麼?」
從那些消息就已經可以推測出,還有什麼好交代的,怎麼搞得跟審訊似的,還走流程。
墨芩完全不著急,說這大家耳熟能詳的台詞︰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這些血族大概喜歡來硬的,他們還是不打算說。
經過一輪友好交流,他們終于松口了。
「我說了,你就能放了我?」
墨芩給他畫餅︰
「那就看你怎麼配合了。」
只要有一個血族開口,其他的就算堅持也沒什麼用了。
為了自保,他們也相繼描補,很快就將他們知道的一切都吐了出來。
「我們都說完了,墨芩大人,現在您可以放了我們嗎?」
墨芩在手機上劃拉兩下,他們交代罪行的全過程都被錄了下來。
是一份清晰可靠的罪證。
想到還有一件案子沒找到證據,她又多問了一句。
不知道這個問題是真的超綱了,還是他們不想說,墨芩並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