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利從睡夢中被驚醒。
黑俊俊的房間里只有床頭的手機在不斷震動。
是他的手下打來的電話。
「肯利先生,克萊拉又行動了!我們的人在城郊柏慕森林邊緣發現了血族的蹤跡,他們似乎還帶著人質。」
天色很暗,他們的人不敢靠近,只能靠馴養的鳥來探查。
鳥身上帶著微型相機,但像素有限,只能從傳回來的畫面依稀捕捉到一些身影,具體在干什麼,看不太真切。
肯利一把抓起桌上的眼鏡,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墨芩呢,她過去了?」
「……」
「好,我知道了,你帶著……不要貿然行事。」
那邊說遠也不遠,但依照血族的速度,短短十幾分鐘就能過來,為了確保城鎮的安全,血獵必須時刻準備著。
吩咐完事情,肯利又找出了柯臨桉的聯系方式。
得到命令的血獵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出動-
無數條粗如樹干的藤條從黑壓壓的森林中竄出,在半空中交疊,成為半橢圓狀,像蓋子一樣籠罩著大地。
原本筆直的樹林似乎也更著藤條彎曲,與其融為一體。
藤條之下不知道包裹著什麼東西,它不滿自己被限制,激烈地沖擊著這道屏障。
藤條被撞得變形,卻始終沒有破裂。
不過幾分鐘,里面的東西便逐漸歸于平靜。
就在半橢圓開始逐漸縮小的時候,地面竟又開始震動起來,接著,火紅的光亮從縫隙滲透出來。
只听砰地一聲,藤條圍成的橢圓在一瞬間炸開。
火光大盛,殘火星辰般墜落進黑色的林海,星星點點的火光四散,愈燃愈烈。
柯臨桉眼底倒映著火光,心跳得飛快,不知道是劇烈運動的後果,還是被這一幕給震撼到了。
明明沒有被波及到,他的理智卻早已隨著方才的爆炸一並破碎。
墨芩在里面……
眼下他什麼也顧不上了,只知道加快速度往戰火中心里沖。
柯臨桉的耳邊只剩下呼嘯的風聲,和自己粗重的呼吸聲。
跟他們所探查到的一樣,這里不止有血族還有被帶來不知道做什麼用途的人類。
那些血族似乎被剛才的戰火所波及,他們身上帶著猙獰的傷口,有的甚至缺胳膊短腿。
為了活下去,他們按著被帶來失去意識的人類,拼命地吸血。
幾乎是下意識地,柯臨桉掏出腰間的槍支,對著那些血族就是一槍。
黑褐色的血液飛濺,中槍的血族帶著濃濃的不甘化為灰燼。
一路上,柯臨桉解決了不少血族。
忽然,他的視線頓住,舉著槍的手不住顫抖。
墨芩手里提著一個昏迷的人類,身上粘著血,臉上也濺了幾滴。
紅色的血,橙黃的光,都將她的臉蛋襯托地越發得白。
看到對著她的槍口,墨芩微愣。
她血紅的眸子帶著淡漠的笑意,冰冷的語調在這樣的環境下愈發詭異。
「晚上好。」
在墨芩身後的空地上,還躺著幾個不知死活的人。
柯臨桉的心猛地一跳,想要將槍口移開,卻發現手臂僵硬無法動彈。
「你……墨芩,放開那個人……」
血族在耗費極大能量的情況下有很大幾率暴走,難以控制自己吸血的。
柯臨桉倒不是覺得地上的那些人都是墨芩傷的,只是在極度饑餓的狀態下,空氣中又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她會做出什麼都有可能。
更何況其他血獵也快要趕過來了,他們可不一定會听一個血族的解釋。
墨芩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她非但沒有放開手里的人類,還將人往上提了提。
鋒利的指甲在那人的領口一劃,頸部的肌膚出來,她做出咬人的架勢,挑釁道︰
「我有些好奇,若是我不照做,你又能怎麼辦?」
柯臨桉握槍的手滿是冷汗。
槍口晃晃悠悠,未有片刻瞄準過對面的血族。
墨芩此刻才像是惡趣味十足的血族,跟血獵玩起了游戲。
她的身體的主干部位被人行盾牌所遮擋,想要制服她,但用槍是不太可能的。
除非有其他的什麼機關暗器。
讓她看看手鐲里的藏著的秘密到底是什麼……由柯臨桉親手揭開謎底。
為了做得更逼真一些,墨芩探出尖利的獠牙,就要對手里的人族下口。
忽然手腕處傳來細微的刺痛,縴細的針頭從手鐲內側探出,早就被藏著內部的藥物隨著針頭,進入了血族的體內。
達到目的,墨芩隨手就放開了手里的人質。
麻痹之感從手腕處緩緩擴散開來。
墨芩微微抬手,垂眸瞥了一眼已經染血的鐲子。
完成注射後,針頭已經縮回,與之前別無二致。
果然有問題。
看來還真沒冤枉他。
就是不知道到這里面是什麼藥了。
柯臨桉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是在試探他!
也不知道是藥效太好,還是藥量夠大,不過短短十幾秒,墨芩便開始頭腦發暈,很快便失去了意識-
肯利待著的趕到這里的時候,森林里的火已經越燒越旺了。
他們謹慎地放出鳥偵查。
「肯利大人,林子里只剩下一些負傷的血族,和生命狀況不明的人類,沒有發現純血的蹤跡!」
肯利手里拿著望遠鏡,朝著林子方向張望。
「進!」
數十個血獵沖進燃著火的森林,滅火的滅火,救人的救人。
他們還順帶擊殺捕捉了不少血族。
由于是收拾戰場,他們很快就結束了任務。
倒在森林里的那些人有一大半已經死了,還活著里面有些也被血族咬過,能不能救活,還需要送到醫院去進一步檢查。
肯利在森林里逛了一圈,听到屬下的匯報,他走到一個被咬過,但還活著的人身邊看了看。
「有看到柯臨桉嗎?」
「沒有。」
肯利皺著眉,環視四周,但並沒有看出些什麼來。
帶著設備的血獵將森林里的殘局進行錄像取證,傷患都被連夜送到附近的血獵醫院-
肯利在森林里逛了一圈,听到屬下的匯報,他走到一個被咬過,但還活著的人身邊看了看。
「有看到柯臨桉嗎?」
「沒有。」
肯利皺著眉,環視四周,但並沒有看出些什麼來。
帶著設備的血獵將森林里的殘局進行錄像取證,傷患都被連夜送到附近的血獵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