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在同一個轄區工作的，他們也多多少少見過應連。
畢竟長著這樣一張臉，很難讓人忘記。
有人好奇上前搭話，「應法醫，你跟墨芩是什麼關系啊？」
這都下班了，找過來肯定不是公事，問話那人也是帶了點八卦的心思。
這些天忙得暈頭轉向，八卦一下也當放松心情了。
應連愣了一下，「芩芩沒告訴你們嗎？」
見搭話那人一臉茫然，應連微微斂下眼睫，然後又帶著點強顏歡笑的意味。
「既然她沒說，我也不好自作主張，一切都以芩芩說的為準。」
「？」
這話怎麼听起來怪怪的，還不等那人仔細問清楚，墨芩就從里面出來了。
見到人，墨芩也沒多少意外。
「應連，你有什麼事嗎？」
應連三兩步走到墨芩跟前，剛想說說話，又偏頭看了一眼大廳里的其他人，生生止住了，像是在顧慮什麼。
墨芩模不準應連又在搞什麼，但還是跟著人出了大廳。
略暗的光線灑在兩人身上，涼爽宜人的秋風搖晃著樹葉。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事，應連臉上都蕩漾著淡淡的笑意。
「沒什麼事，就是看你這麼晚還沒回去，擔心你的安危，過來接你。」
墨芩怎麼看都覺得他那笑里不懷好意。
「那你直接說不就行了，干嗎要出來說？」總不能是為了避嫌。
應連一臉雲淡風輕，說的話卻茶里茶氣︰
「你不怕他們誤會？別耽誤你找男朋友。」
墨芩笑了一下，點頭附和，「你說得有道理，你有沒有單身優質的同事，給我介紹介紹唄？」
應連眼神微變，臉上仍然帶著笑，他沉默了片刻，「我……」
「安分一點不好嗎？等我幾分鐘，收拾一下就回去。」
墨芩看了看時間，確實不早了，她丟下一句話就重新進樓里了。
應連看著墨芩離開的背影，站在原地沒動。
安分？
安分不了怎麼辦……
墨芩速度很快，兩三分鐘就換下了制服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職業原因，應連格外注重整潔。
不論是他這個人還是他的所有物，幾乎都一塵不染，簡單干淨得過分。
就連車上都帶著一股淺淡的消毒水味。
「最近很忙嗎？總是看你在加班。」
墨芩靠在椅背上，覺得自己在辦公室坐得骨頭都快散架了。
之前那兩具女尸都有應連參與尸檢，墨芩看到的也不過是報告而已。
「你覺得那兩具尸體身上有什麼共同之處嗎？」
應連余光朝墨芩看了一眼，沒給出答案。
直到兩人到了地方，下了電梯，快到門前的時候，應連才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
「共同之處……倒是有一點，不知道算不算。」
墨芩轉頭看他，等著他的下文。
「兩具女尸的骨架，從構造上來說，都算是中上等。」
應連盯著墨芩，無比認真道，「換句話來說，就是擁有一副好看的骨架。」
好看的骨架……
這個說法還真是有點變態的味道。
「那副十年前的骨頭有受到任何損傷嗎？」
根據報告顯示，三個月前的那副骨架上面的肉剔得干淨不說，還半點沒有傷到骨頭。
所以他們根據這個推測，凶手用刀的手法很好，並對相關職業做了排查。
這都是工作量巨大的多項目。
時間花了不少，卻沒模到凶手的影子。
應連搖搖頭，「沒有。」
但那具尸體在水里泡了十年，只剩下一把骨頭，可誰知道是腐化被魚吃了，還是當時就被人給剔干淨了的。
再說骨頭也少不了受到環境影響，或者就算當時有什麼小傷口，估計也看不出來了。
墨芩回憶了一下魏語禾的條件，覺得也是一把好骨頭。
但為了保險起見，墨芩還是問了應連的意見。
畢竟誰知道他們變態的標準是不是跟她一樣。
「那你覺得我表妹怎麼樣？」
「你表妹？」應連當然知道墨芩說的是誰，但說起身材骨架，他還真的沒印象。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天天盯著別人身體的變態嗎？」
偷偷尾隨女性，不變態嗎？
但墨芩忍住了，她從手機里找出魏語禾的照片，還特地找了張比較顯身形的。
應連給了肯定的答案，但他的目光卻更多地落在了魏語禾身邊的男人身上。
沒錯，這是墨芩找人偷拍的魏語禾和易述謙的庫存。
原主那麼討厭魏語禾，當人不會存她的照片，至于朋友圈……估計有些失真。
現有的這些照片都是她請人拍的證據。
看墨芩那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應連微微眯了眯眼，心里不大痛快。
「為什麼問我？」
墨芩拍了拍應連的肩膀，給予他肯定的鼓勵。
「啊，這是我對你的信任！」
「……」
應連身子朝墨芩微微傾斜，湊近低語︰
「在我眼里，你的條件比她優越多了。」
墨芩完全不怕，反而點點頭，收下贊美，「多謝夸獎。」
應連忍不住輕笑一聲，抬手捏了捏墨芩的臉，「我又幫了你一次，你打算怎麼謝我？」
「我們這麼好的關系，談謝多……」見外。
應連及時堵住墨芩後面的話︰
「不如，你周末陪我看電影吧，不許拒絕。」
說不用客氣，還當真了？
他想要的回報可多著呢。
墨芩本來也只是逗逗他，自然知道他說出這話，八成是有什麼想法。
不就是看電影嘛，看！-
墨芩第二天就將自己得到的新啟發告訴了陳建業。
听完墨芩的闡述，陳建業沉吟半晌，然後別有深意地看了墨芩幾眼。
從業這麼多年，他見過的死者也不少，但骨架優不優越，他分不出來，只能按照世俗的眼光看比例算不算順眼。
她一個小女圭女圭怎麼能看出這種東西。
骨架……
這個犯罪理由一般人可想不到，除非多少有點變態。
「你說的這個，有幾分把握？」
墨芩不能說太高，不然也沒人信，「……五六分吧。」
說起來，這位凶手也是身懷絕技，不僅刀工好，還大概率有不差的計算機技術。
多了一個篩選條件，他們很快就從失蹤人口里篩選出來了幾位。
都是年輕漂亮，比例好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