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確定關系,應連當然不願意墨芩這麼快就回去。
也不知道應連是從剛才的情緒里恢復了,還是兩人的關系變化讓他覺得那件事其實不算什麼,現在的他只剩下歡喜,並沒有什麼奇怪的負面情緒。
應連沒有說的打算,墨芩自然也就沒刻意打探。
畢竟這樣的事,還是要尊重對方的意願,這是個人隱私。
倒是墨芩從應連的書房里看到了他高中的畢業照,才發現他居然跟易述謙是一個學校的。
易述謙身上雖然有很多疑點,但他們始終都沒能找到關鍵線索,所以現在也只是派人注意著易述謙的動向,避免打草驚蛇。
見墨芩對那張照片感興趣,應連問,「怎麼了?」
照片上的少男少女青澀稚女敕,朝氣蓬勃,應連那時候個子就已經很高了,他站在後排,冷著一張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跟現在比起來,還要不好相處。
顯然問題出在更久之前。
墨芩隨口道,「原來你跟易述謙是一個學校的。」
應連原本被看到以前照片的那點羞澀蕩然無存,他低垂的視線落在桌面的相冊上,手指劃過那張照片。
「嗯,他是隔壁班的。」
當時同年級平行班的教室依次往下排,易述謙高中的成績還是不錯的。
「你認識他?」
「認識,但是不熟,只見過他幾次。」
應連性子比較冷,除非必要幾乎不怎麼跟其他人打交道,即使是同班的,他也都忘得差不多了。
其實易述謙的相貌他已經不記得了,再次看到他的時候應連並沒有認出來。
可大概是兩人身上的某種特質,讓應連無法忽略對方的存在。
直到在易述謙的名字反復出現在他面前,他才將這個人跟高中時見到的男生關聯起來。
「那……」
墨芩還想問什麼,應連卻不想答了。
「你為什麼這麼關注他?」比對他都關注。
墨芩靠著書桌,一手撐在桌上,毫不心虛道︰
「這是我的任務。」
應連眸光一沉,顯然不相信這個理由。
易述謙有多大的嫌疑,目前的調查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不歸他們管。
他知道易述謙的途徑可都是來自工作之外。
「網上那件事是你做的吧?」
雖然並不是什麼違法亂紀的事,但絕對跟工作無關。
墨芩並不意外應連會知道這件事,畢竟她做的時候也沒刻意回避他。
她堅持這個說法不動搖,「此任務非彼任務!」
還能是什麼任務?
可別說是保護家人的重任。
墨芩那天帶魏語禾鑽小巷子的視頻還在他手上呢。
網上那件事魏語禾也被停課了,半點沒落到好。
要不是不敢讓墨芩知道他偷偷拍了視頻,他肯定會找出來給她看。
可墨芩堅持這個說法,應連當然也沒辦法繼續再問。
他不想吵架,不想惹她不高興,那就只能自己不高興了。
應連將高中時候的記憶翻出來,希望這些東西對墨芩有用。
「我見過他看人體結構、解剖相關的書。」
高中的孩子本來消遣的時間就比較少,而會對那種東西感興趣的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這件事他到現在還記得一點。
墨芩點點頭,「原來如此。」
關于易述謙能力的疑點不就全都有解釋了嘛-
學校停職對易述謙倆說其實損失並不大。
若非要說有什麼影響,那就是那件事被鬧到了網上。
俗話說得好,人怕出名豬怕壯,更何況是他?
擁有一份大學老師的工作,就相當于是一個能加分的好人卡。
當初在酒吧遇到魏語禾,他到底是存了那份心思。
畢竟魏語禾不論從哪方面來說,都很符合他的標準。
可後來因為各種原因,他只能暫且想放下打算。
停職的這些天,他一直在想辦法尋找在背後搞事的人,可不論是懸賞找人幫忙刪帖,還是讓人幫們打探消息,都沒成功。
那個人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還莫名其妙地針對他。
易述謙很憋悶,他把鍵盤一推,關了電腦,換了身衣服就往酒吧去。
酒吧里燈紅酒綠,嘈雜的音樂讓易述謙獲得了難得的放松。
這種地方,對他倆說就跟家一樣舒適。
一個穿著火辣的女人貼上來,一杯酒就放到了他眼前。
「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你可是好久沒來了。」
易述謙端著酒杯晃了晃,朝女人勾唇一笑。
「我能有什麼事,就是工作上有點忙,這不是一有空,就來找你了?」
听到這話,女人紅唇翹起,顯然十分實用。
她的手搭上易述謙的肩膀,上身貼近他。
「臭男人,少花言巧語!明明是我主動過來找你的。」
女人抿了一口酒,帶著幾分夸張的語氣道︰
「那天有人來問你的消息,我還以為是你犯什麼事了,沒想到你今天居然又來了,嘖,說實話有點失望~」
易述謙晃著酒杯的手一停,杯子里的酒水蕩漾,五彩斑斕。
「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哪點像是壞人了?」
女人眼波勾人,笑開了。
「斯文敗類,說的不就是你麼?男人啊,沒一個好東西~」
易述謙放開手里的酒杯,伸手去攔女人的腰,女人自然沒有拒絕。
「再胡說,看我一會兒不好好懲罰你這張小嘴!」
女人頓時興奮起來,推了一下易述謙的胸膛,罵他壞。
……
深夜,易述謙從床上爬起來,穿上衣服褲子,躺在一邊的女人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句,又沉沉睡去,顯然是累極了。
易述謙听說有人打听他的消息,下意識以為是網絡背後的那個人。
女人知道的並不多,據她所說對方不止一個人,且那些人一看就不是經常泡這種地方的人。
這一點易述謙並不懷疑,因為這個女人十幾歲就開始混這種地方,這種東西,女人還是不會看錯的。
這讓易述謙立刻警覺起來。
在網上搞他的,跟在酒吧打听他消息的,很可能不是一伙人。
前者躲在網絡背後,身份應當不是光明正大,而後者極有可能是正規組織的。
易述謙很確定自己當初沒留下什麼尾巴,那些人應該不可能查到他身上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