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檀並沒有解釋的打算,而是掏出一張請柬來。
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壽’字。
「這是?」
「雪析父親的壽誕,時間就在兩天後。」宋檀翻開請柬,在紙張上點了點,「趕得早不如趕得巧。」
姜弈晟將請柬仔細看了看,不似作假,更重要的是受邀人的名字是個他沒听過的。
「師叔,你這請柬是哪兒來的?」
宋檀略微思索一下,「嗯……別人送的。」
「……」
上面連名字都寫好了,還能送人?
說是出去搶的還差不多。
宋檀顯然不在意這些小細節,他將請柬揣回身上,一錘定音道︰
「收拾一下,後天參加宴會。」
剛準備走出門,宋檀又突然倒回來,又掏出一張紙來。
紙被展開,赫然是都城的地圖,地圖上還用朱筆圈出了幾個地方,有青樓、醫館、胭脂水粉店,甚至還有茶樓和餐館。
墨芩看著這地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宋檀一副這些都歸你們,隨便挑的架勢。
「是這樣的,我覺得這些店可能有些問題,反正現在你們也去不了後宮里面,不如你們去這些地方看看?」
墨芩︰「……」
做任務,師叔是認真的。
姜弈晟抱著地圖研究起來,似乎想從這張地圖上看出什麼門道。
宋檀一眼就瞥見墨芩的表情,他笑呵呵道︰
「你們年輕人,腿腳麻利,干勁兒十足,又是宗門未來的希望……」
宋檀的眼神在四個人身上轉了一圈,將不屬于他麾下的妖力算了進去。
「你們是想各自行動呢,還是分組行動?」
各自行動是必不可能的,當然只能分組行動,畢竟兩個妖精又不關心事情的真相。
分組當然還是跟白天一樣,姜弈晟跟姚夭一起,墨芩跟風浚一起。
事情就這樣敲定下來。
至于淑妃和那幾個嬰兒,被宋檀給帶走了-
其他人都離開了房間,只有風浚還賴著沒走。
風浚坐沒坐相,身上仍舊穿著花哨惹眼的衣服,臉上的表情像是誰得罪了他。
墨芩沖他笑笑,「怎麼了?你要是明天不想去,也不必勉強。」
風浚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是想不想去的問題嗎?
他癟了癟嘴,「你這個師叔可真煩。」
宋檀之所以能出現得那麼及時,就是因為他四處都放了眼線。
若是刻意避開,或者阻斷這些眼線,自然就會引起宋檀的警覺。
晚上偷偷模模爬窗戶是不可能的了。
想到這里,風浚磨了磨牙,幽怨的視線落袋墨芩身上。
墨芩輕笑一聲,最後還是做了個障眼法,暫時騙過宋檀的窺視。
雖然每到一個新世界都得重新練號,但擁有過往那麼多知識,升級的速度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為了不引起宋檀的懷疑,墨芩自然隱藏了實力,所以那天晚上輸給了竹生。
至于宋檀留下的眼線。
一個稍有天賦且還算勤奮的弟子,怎麼能識破實力強大的師叔手段?
墨芩站起身,朝里面走去。
風浚臉上這才染上了笑意,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他一把將人攔腰抱起,幾步走到床前,將人放在榻上。
墨芩眼神瞥向風浚的腦袋,有些手癢癢。
「把耳朵變出來,給我模模?」
之前天天擼毛茸茸,忽然沒了,這能適應?
墨芩當然能!
但現在都送上門來,不模那不是虧了嗎?
墨芩不想吃虧。
風浚小扇子似的睫毛顫了顫,他臉上的笑意擴大,墨芩的話顯然讓他感到十分愉悅。
明天舌忝上幾滴血,確實讓他有些上癮,但貼貼他更喜歡。
墨芩想要模他的耳朵,自然也是對他喜愛的一種表現形式,他很高興。
風浚伸手去勾墨芩的衣領,用低緩的嗓音道︰
「我變不出來,你自己想辦法。」
他都是自己動手,墨芩想要什麼,當然也得自己動手!
他很公平的。
這話才剛落,一個親軟的吻便落在他的臉頰上。
風浚的動作頓住,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
耳朵和尾巴瞬間冒了出來,墨芩心滿意足地薅住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尾巴不安分地抖了抖,從墨芩手里掙扎出來,然後又故意在墨芩手邊晃,還時不時地拂過墨芩的手心,勾引她去抓。
風浚︰「……」
這一定不是他的尾巴!
尖利的牙齒刺破鎖骨上細女敕的皮膚,風浚如願以償地嘗了點甜滋滋的血。
他在傷口上舌忝了舌忝,那處的肌膚完好如初,他沒放開,而是故意用鈍牙在上面磨了磨。
墨芩拍了拍他的腦袋,「變狐狸?」
風浚︰「?」
風浚雙手抱緊墨芩的腰,有些不滿,「狐狸有什麼好的?我更喜歡現在這樣。」
原形對于妖來說確實更加舒適,如果不是有需求,他們一般都願意以原形出現。
可現在以人形的姿態,他明明能做更多的事。
為什麼要讓他變回狐狸?
難道說墨芩只是將他當作寵物了?
這個想法,讓風浚都快炸毛了。
墨芩打斷他的胡思亂想,「要是不變,就下去。」
風浚能有什麼辦法?他只能選擇變回狐狸。
不是那種可以抱在懷里的大小,而是足足有半人長,那條不安分的尾巴胡亂晃悠著,時不時掃過墨芩。
意料中墨芩驚訝的表情沒看到,他反而在墨芩臉上看到了驚喜。
她好像更喜歡了?
人不喜歡,喜歡獸……她果然是變、態!
墨芩當然喜歡。
這麼大只,身上的毛又軟又滑,還不掉毛。
風浚在墨芩房間里待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離開了。
而在宋檀看來,墨芩和風浚是在外面的桌子邊坐著閑聊了一會兒-
另一邊,緗妃坐在貴妃椅上,手里抓著一個小紙人。
她如霜雪般白暫的肌膚上沒有半點虛弱,完全不像是個動了胎氣的孕婦。
「大人,那幾個除妖師實在是太猖狂了,居然敢往您的宮殿里丟垃圾!」
那幾個除妖師被送回去後,皇帝在這里待了一會兒才走。
這個紙人是剛才才發現的,原本紙人想跑,但被她抓住後就變成一張廢紙了。
緗妃將那紙人隨手一丟,小紙人瞬間破碎,變成細小的碎紙。
「倒是我小巧他們了。」
假裝中陷阱,實際上卻是想混進她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