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芩雖然不能听到狐狸的心聲,但看到對方的眼神,也能猜到個大概。
狐狸也不像之前那樣注重自己的隱私了,他搖著尾巴尖去勾墨芩的手腕。
墨芩將狐狸丟回床上,轉身下床還不忘評價道︰「色狐狸。」
狐狸歪歪腦袋,眼楮追隨著墨芩的背影。
他好心情地搖搖尾巴。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墨芩洗漱完,打算換衣服,卻發現自己的鎖骨上有一個狐尾印記。
白色的狐尾,幾乎能看清上面的根根絨毛,模上去卻什麼感覺也沒有。
「???」
昨天晚上都還沒有,那只色狐狸又在搞什麼?
墨芩一轉身就被風浚抱了個滿懷。
風浚仍舊是一身亮眼的紅色衣袍,松松垮垮地穿著,他頭頂兩只好動的狐狸耳朵,身後的尾巴亦有自己的想法。
他低頭看到墨芩鎖骨上的狐尾,喜形于色。
墨芩問︰「這是怎麼回事?」
風浚不答而是低頭吻在那抹狐尾上,抖動的狐耳掃過墨芩的臉頰,帶起陣陣癢意。
「你是我的伴侶。」
風浚抱著墨芩的腰,目光繾綣,他湊過去又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墨芩的唇上,才退開少許,得意道︰
「我當然得做個標記。」
說完也不听墨芩的意見,唇再次覆了上去。
墨芩手虛虛攀在風浚的肩上,並未拒絕。
夢未必是夢,或許更類似于一種神魂相交,狐妖包藏色心不假,同時也是想要將自己認定的人徹底打上自己的標記。
風浚自知他的佔有欲有多強,既是自己看上的,那旁人半點都踫不得。
若不是顧及墨芩的想法,他恐怕早就將人給擄回自己的狐狸窩里了。
好一會兒,墨芹才推開瘋狂想貼貼的風浚。
她手癢癢地抓住狐狸尾巴,想到夢里那點模糊不清的畫面,問︰
「你到底有幾條尾巴?」
風浚唇角翹起,黏黏糊糊道︰「你試試就知道我到底有幾條尾巴了。」
墨芩捏住尾巴尖尖,風浚配合地又變出一條尾巴去蹭墨芩腿。
他半點不知道何為羞恥,「那樣的話……我肯定控制不住自己的。」
昨晚之前,墨芩一直以為風浚只有一條尾巴,畢竟那天晚上在客棧他也只露出了一條尾巴,卻沒想到……
墨芩十動然拒。
尾巴雖然好玩,但又一條就夠了,再多了那就不是她玩尾巴了。
「別忘了這是哪里,若是讓師父他們知道,你可就別想出這山門了。」
「我才不怕他們!」
墨芩早就知道風浚肯定會來,所以她一早就在院子里布下了陣法,用來幫忙打掩護。
只要風浚不主動暴露自己,那旁人就很難發現。
磨了半天,風浚也沒能如願以償,並且還口頭約定了不少不平等條約。
想要待在山上,他就得乖乖待在院子里-
一晃半年過去,姜弈晟身上的咒也被解了大半,整個人卻一蹶不振。
宗門內人才輩出,曾經被寄予厚望的掌門姜姓弟子逐漸被人遺忘。
最為人津津樂道的還得是安玄的弟子。
也不知道是感悟了什麼,在半年的時間內,竟都快比安玄都要厲害了。
別人恭喜的同時,安玄卻十分頭疼。
「墨芩,你確定要去外面闖蕩?若是你待在宗門內,我屬意你接我的班。」
最好一輩子都別出去,待在這山上,比外面安全不知道多少倍。
「妖族壽命綿長,狐狸又生性放蕩,媚術超凡,你姜師兄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還不是狐妖,只是個半妖桃花妖,就已經讓姜弈晟毀了一身修行。
墨芩自然是沒有听從安玄的吩咐。
要是再不下山,狐狸都要拆家了。
安玄的話風浚一字不落地听了去,剛一回房間,風浚就鬧騰起來。
什麼叫狐狸生性放蕩?
他們可是一生只認一個伴侶的!不知道比他們那些人類忠貞多少倍。
風浚原想借用妖法,延長墨芩的壽命,但墨芩卻認為能有百年壽命足矣。
風浚雖然不理解,但還是選擇尊重。
百年之後,墨芩離開這世界後,風浚選擇自毀妖丹,隨她一同長眠在他的洞府之中。
妖丹泯滅,風浚的意識逐漸消散,原本落在墨芩軀體上悲傷的眸光一變。
他滿足地笑了。
下個世界,再見-
墨芩回到小竹屋的時候,黎正在睡覺,甚至連墨芩回來了他都沒能發現。
竹屋的靈氣濃度更上一層樓。
墨芩只是在竹屋待上片刻,修為就能長上她之前的五百年修為。
修為能長得如此之快,並不知因為這里的靈氣濃郁,易于修煉,更多的是她自身的體質發生了質的轉變。
在遇見小石頭做任務之前的她,天資只能算是普通,現在的她,就像是被一點點補全的彎月。
漸漸變成了一個圓滿完整的她。
若之前墨芩只是猜測,過往五百年的自己不是完全的自己,那麼現在她幾乎就已經能肯定了。
還有些什麼她忘卻的、遺失的重要的東西,在一點點被找回。
墨芩在竹屋里待了一會,就去小世界了。
現在她已經可以不通過黎,自己去小世界,只是去哪個小世界,以及到什麼時間段,似乎是早就已經被設定好的-
墨芩一睜眼就看到自己正身處于一個現代豪華房間里。
她躺在床上,身上是柔軟的絲質睡衣,屋里的每一樣都精致又昂貴,風將窗紗吹起,墨芩還能看到窗外一片新綠。
墨芩緩緩從床上坐起,心髒被帶起一絲不太明顯的疼痛。
原主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公主,但身體不太好。
太陽從窗外灑進來,時間似乎已經不早了。
墨芩拿起早已準備好的衣服換上,又去衛生間洗漱。
僅僅是這樣尋常的活動,她都得放慢速度,緩緩進行。
鏡子里女孩精致的五官沒什麼血色,像是一片落在湖上的冰花,轉眼就要消逝了。
墨芩還未洗漱完,她的房門便被從外面打開。
「小姐??」
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女人先是驚呼一聲,然後才發現墨芩在衛生間里,她松了一口氣,連忙走上前來想要幫墨芩梳頭發。
她嘴里嗔怪道︰「小姐,你怎麼都不叫我,自己就起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