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就他們五個人在,陸家的幫佣早就有眼色地離開了現場,至于有沒有躲在門後偷听就沒人知道了。
陸越祺紅著眼眶,雙眼里竟有些濕潤。
他情真意切地認完了錯,又忙不迭地保證︰
「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將這件事處理好的!」
「我保證這樣的事再不會發生第二次!」
陸越祺膝蓋在地上移動些許,他一邊打感情牌一邊用藥的事情做要挾︰
「我對芩芩的用心叔叔阿姨都是知道的啊,上次的藥,我今早上才問了研究所,他們說臨床試驗結果最遲這個周就能出來了!」
陸越祺表演完了,陸父再次上場,他一臉愧疚,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這事是越祺做得不對,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老墨你們就原諒他這次,要是再有下次,不用你們教訓,我就親自會打斷他的三條腿!」
陸母也在一旁幫腔,「是是是,男人嘛,難免有個疏忽犯錯的時候,越祺這孩子是你們看著從小長到大的,他是什麼品性你們還不知道嗎?」
墨父冷眼看著他們一家三口的表演,冷哼一聲︰
「哼!男人犯不犯錯我不知道,但我墨家的女婿就犯不得這錯!」
「這事……免談!」
墨家夫婦之所以還坐在這里,就是想看陸父教訓陸越祺。
可這三人一唱一和的,可是演了一出好戲,直叫人看得眼楮疼!
說完墨家夫婦也不管陸家阻攔,直接氣沖沖離開了陸家。
車上,墨母才擔憂開口,「我們今天這麼做是不是太過了?芩芩的病……」
退婚肯定是得退的,但是墨母心里還不是不想跟陸家交惡。
畢竟陸越祺手上還捏著那藥。
墨父吐出一口濁氣,「他們若是認了這錯,和和氣氣退掉這婚事也就罷了,可你看看他們是什麼態度?」
想讓他女兒咽下這口氣?
一次管不住自己的第三條腿,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還怕自己的女兒病沒被治好,反倒被這混賬東西給氣出個好歹來。
「那研究所要是真研制出來這麼厲害的藥,肯定不會捏在手里不上市,只要他們賣,我就算是傾盡家財也會把藥買來!」-
墨家夫婦去陸家憋了一肚子氣,墨芩倒是悠哉悠哉地在公司處理公務,順便昨天新認識的朋友聊天。
泉聿上岸這麼多天,他除了從族帶出來的那點錢財和一身衣服外什麼也沒有。
甚至連基本的身份都沒有解決。
好在這座城市一座濱海城市,泉聿白天有事的時候就趁著清晨上岸,晚上就回海里休息。
墨芩看著泉聿發過來的那些消息,莫名從他一板一眼的話語後面看到了一絲可憐。
泉嬌一個偷渡上岸的,要身份有身份,要吃住有吃住,而他一個公派上岸的倒是日子過得緊巴巴、慘兮兮的。
墨芩決定先幫他解決身份問題,至于吃住……有錢就行。
墨父回公司的時候已經下午了,看到在辦公室努力工作的墨芩,他心疼地在心里又痛罵幾句陸家人。
坐在柔軟舒適的辦公椅上,墨父有些坐立難安。
過了幾分鐘他打開手機默默訂了一家餐館。
擺月兌了陸家,他要慶……不,安慰一下家人受傷的心靈。
墨芩發現,墨父墨母跟她說話都小心翼翼的,似乎怕是觸踫到她弱小的心靈。
可事已至此,他們還是得將兩家婚事已經接觸的事說一下。
「芩芩吶,今天我跟你爸爸去陸家了。」墨母觀察著墨芩的表情,「把你跟陸越祺的婚事解除了。」
墨芩笑著點點頭,「順利嗎?」
「……還行。」
反正那些照片甩出去,陸家就沒什麼好爭辯的。
墨母叮嚀︰「陸越祺那小子不是個好的,你也不要因為這事心里有愧。」
墨芩一臉無害地說出真相︰「我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了。」
這小心翼翼的態度讓她覺得不大舒服,墨芩直接將這事挑破。
「是……」墨母點頭點到一半,才反應過來墨芩說了什麼,她臉色有些白,「你,你都知道了?」
「知道。」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墨芩略微思索,「嗯,比你們要早那麼億點點吧?」
見墨芩面色如常,墨家夫婦也放下心來。
到這時,他們才是真正的相信墨芩真的不喜歡陸越祺-
這事過後,墨芩針對陸家的那些下手段也更加光明正大起來,墨父這次不僅不勸說,還加入其中。
甚至還為自己女兒搖旗助威。
陸家的生意越發艱難了。
看到陸家過得不好,墨父心情逐漸好轉,可還沒高興兩天,他就發現不對勁了。
這天,墨父下午準備外出一趟,卻在公司大廳看了一個長得過分好看的年輕人。
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年輕人是來找自家女兒的。
墨父放慢了腳步,用警惕的目光打量了幾眼這個年輕人。
直到一旁的秘書催促,墨父才趕時間走了。
墨芩本來跟泉聿約好的是下班時間,也沒想到泉聿會直接到公司里面來,所以就沒提前跟前台打招呼。
泉聿在大廳坐了一個多小時,才等到墨芩下班出來。
泉聿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到了墨芩,他立刻走上前來。
公司的人都認識墨芩,大廳的人也已經注意泉聿多時了。
兩個人踫到一起,瞬間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泉聿不太適應眾人的視線,他沒說話,而是選擇跟著墨芩等除了公司沒人了,才掏出新拿手的身份證明。
現在這個只是一個臨時的,正式的身份證明要等幾天才能拿到。
墨芩瞥到上面的名字。
「你們族都是一個姓?」
說起來人魚為什麼還會有人類的姓?
泉聿解釋︰「我們是沒有姓的,冠上姓是為了方便。」
人魚的名字一般都是單字,但上岸就要遵循人類的生存規則,所以他們會在自己的名字前加上一個姓。
這個姓還是很久之前的人魚帶回去的。
為了方便,後來所有上岸的人魚都用這個姓了。
墨芩點頭表示了解,又問起別的。
「你真的打算以後都在這里生活了?」
泉聿是為了找泉嬌上岸的,不論找沒找到他總得回去交差。
泉聿望向墨芩的雙眼亮晶晶的,「嗯嗯。」
先前還有些迷茫,現在他已經肯定這個想法了。
不遠處的車里,前來找墨芩的陸越祺隔著車窗,憤怒地看著兩人。
那是一種覺得自己被帶了綠帽子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