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泉聿還是沉默以對。
完全不給外人可乘之機。
外人墨芩︰「……」
泉聿︰「他們找不到。」
有了上次墨芩的提醒,泉聿其實已經傳了消息回去。
在人魚族有防備的情況下,那些人沒辦法找到準確位置。
只是,泉嬌竟然真的背叛了?
還泄露了人魚族的藏身地點……
泉聿不知道泉嬌之前還弄過直播的事,當然也不知道泉嬌目前疑似失蹤。
他本來應該在泉嬌堅決拒絕後,強行將其帶回或者自己獨自回去的。
可現在,他覺得自己大概回不去了。
墨芩點點頭,「行吧。」
該提醒的也提醒了,墨芩也沒有繼續打探跟人魚族有關的問題。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圖謀不軌呢。
她容易嗎她?
該說的說完,墨芩卻發現泉聿還沒走。
她抬眸疑惑地看向泉聿。
饒是跟這人相處過很長時間,她現在也想不出,泉聿到底想干嘛。
墨芩腳尖點著地面,椅子往後撤了撤。
「你還有……」事嗎?
不等墨芩將話說完,泉聿就先有了動作。
他上前半步,彎下腰,雙手撐在了座椅扶手上,兩人的距離瞬間被拉近,一張毫無瑕疵的臉在她面前放大。
墨芩下意識坐直身體,往椅背後面撤去。
視線微微下垂,墨芩眼尖地看到泉聿衣領下藏著一根極細的反光的銀絲。
不太像是人類出品的飾物。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從他嘴里冒出來。
「我不想當小白臉,你也不能有別的小白臉。」
聲音很低,只有兩人听得見。
墨芩︰「??」
不等墨芩想明白怎麼突然跳到了這個話題上,泉聿又以做賊似的速度撤離,頗為拘束地站直了身子。
墨芩視線一瞥,觸及剛從外面回來的崔遠時,心情變得有些微妙。
泉聿︰「我,我先出去了。」
這句話倒是恢復了正常音量。
崔遠眼底閃過一絲精光,當作什麼都沒瞧見似的照常打招呼,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只要稍微一聯想,就能發現泉聿剛才是故意等著人來的。
墨芩一邊打開下午需要處理的工作,一邊想墨氏的辦公室文化是不是風氣不正。
這家伙都在外面學了些什麼奇怪的東西?-
天陰沉沉的,下班時外面竟下起了大雨。
雨勢來得突然,天氣預報又預測失誤,很多人都沒帶傘。
一些人等在門口讓人來接,或是打車回去。
泉聿站在公司大門口,看著雨幕,不知道是在看雨,還是在看那幾個共同打傘走進雨里的人。
人魚自然是喜歡水的。
他沒帶傘,看著地上匯集成小溪的水,他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淋雨回去。
泉聿這個想法當然未能實現。
司機將車停在門口,車窗搖下,熟識的司機扭頭沖他道︰
「泉助理,快上車吧。」
公司的人都認識這是墨芩的車,頓時八卦的眼神齊齊落了過來。
泉聿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上了車,墨芩坐在後座,膝頭上還攤開放著一份文件。
當真是敬業。
泉聿所住的公寓離公司並不遠,通常來說十幾分鐘就到了。
由于下大雨,路況不是很好,又是下班高峰期,竟隱約還有堵車的趨勢。
天氣也驟然冷了不少,路上的行人都被凍得瑟瑟發抖。
泉聿的視線微凝,落在街邊的一對行人身上。
大雨中,同一把傘下的,男人月兌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女人的肩頭,將人摟進了懷里。
兩人依偎著,緩慢前行。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人,墨芩穿得並不算單薄,一雙白生生的手捏著文件的一角,全神貫注地看著。
十字路口的紅燈在倒計時。
在司機踩下油門的前一秒,泉聿忽地伸手握住了墨芩的手。
小手冰涼。
墨芩抬眸看他,眼里滿是錯愕。
在女孩出聲前,泉聿帶著擔憂道,「你的手好冰。」
他攥著手便不撒開,而是整個包裹著女孩的手,將掌心的溫度傳遞過去。
可是好奇怪,他怎麼捂都捂不熱。
泉聿凝望她片刻,接著挪到墨芩身側,傾身將人直接摟進了懷里。
墨芩抬看他,後者喉結微動,竟是直接吻了上去。
輕輕薄薄,軟軟糯糯的。
可為什麼還是冷的?
泉聿不自覺收緊了禁錮著墨芩的雙臂,唇重重地壓上去,奮力搜刮著,似乎非要找到一絲暖意不可。
轟隆——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泉聿從夢中驚醒。
他怔怔地看著天花板,胸腔略顯急促地起伏著。
是夢。
泉聿目光下視,看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回想起夢里他將人抱在懷里親,身體便不自覺熱了起來。
他懨懨地支起一條胳膊遮在眼楮上,另一只手滑進被子里。
怎麼能是冰的?
應該是一團火,只想想都快將自己燙化了。
若是她跟自己一樣,都是人魚,他定然早就……
她是對自己很好,可似乎又可以對所有人都那麼好。
理智的過分,他不喜歡。
……想親她,想將她佔為己有-
一降溫,墨芩就裹上了厚衣服,誰叫這具身體弱呢?
本來墨父墨母還勸她,天氣不好就不要去公司了。
墨芩看著天氣預報,接下來四天都有雨。
過了這幾天,陸越祺的船隊大概就組織好了,天晴說不定就會出發了。
墨芩還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地在哪兒,本來還想從泉聿那里打探個大概方位,但……
顯然沒戲。
這家伙一點都不信任她。
陸越祺自重獲自由後,陸氏也不管了,平時大部分時間不是在泉嬌住的那棟別墅里,就是往他資助的研究所跑。
完全沒再插手陸氏的事,陸父那邊大概也是知情的,不然不會一點動作都沒有。
這時,崔遠拿著文件進來,又是需要簽字的。
墨芩照常看了文件,簽字,一抬眼卻發現泉聿正在盯著這邊看,一雙眼暗沉沉的,不避不閃,甚至還朝她笑了笑。
明明還是那個人,卻無端多了些侵略性。
墨芩收回視線,管他怎麼折騰,總翻不了天去。
中午,泉聿卻沒像以前一樣乖乖看資料,他的視線從墨芩身上飄過,冷冷淡淡道︰
「想治好你的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