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的這番話,還真是把周恆昶給問住了。
他得了消息過來,還沒來得及去見寧福郡主呢!只看信上說的是,寧福郡主被這位才隨著她夫君來到北境的柳夫人給打臉欺辱了!
至于為什麼會折騰起來的……
信上倒是沒有細說,只說了淮陽王府,淮陽王老王妃與寧福郡主被欺負得慘不忍睹,就連淮陽王府的大門都被這位囂張跋扈的夫人給砸了……
從他的考慮來看,這女人之間起了矛盾還能是什麼緣由,無非就是那些後宅上不得台面的瑣事唄!
所以他在剛剛听說前面的馬車是林穗穗的之後,便也沒有多猶豫,就想著先過來給她一個下馬威再說!
然而沒想到的是,這柳夫人竟然是這樣一個難啃的硬骨頭!
再加上半道上殺出來的魏青,原本在他看來不過是順手為之的事情,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了。
「你不是吧?周公子,你剛剛這樣大張旗鼓的過來找我姐姐麻煩,竟然連前因後果都沒鬧明白?!」
見周恆昶繃著臉不吭聲的樣子,魏青忍不住怪叫出聲,一副看二傻子的表情盯著他上下打量︰「你這,你這還真是,被人賣了都還在傻乎乎的給人數銀子呢!」
周恆昶的臉色,頓時又變得難看了起來。
但是也不得不說,魏青這樣的一番打岔,也給了他一個下台的台階。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冷冷的瞪了一眼魏青,再掃了一眼一旁還站在馬車上的林穗穗,轉頭便帶著一行人迅速離開了。
等打發走了周恆昶,魏青迅速轉頭看著林穗穗,認真的開口道︰「姐姐,快走吧!那周家小子辦事有一出沒一出的,一會兒他又想不開回來找麻煩,咱們這點兒人可有些危險!」
魏青一邊說,一邊示意宿樂,迅速調集人手往回趕。
這邊才往前走了沒多遠,就看到陸則已經率一眾玄甲鐵騎朝著這邊趕了過來,見到林穗穗的馬車無恙,他也僅僅只是頷首與護在旁邊的魏青打了個招呼,便飛躍下馬,直接上了馬車,拉開車門直接沖了進去。
「哎……」魏青也就只來得及叫一聲,話來沒來得及說,馬車門就已經隨著白果與銀翹出來而關上了。
宿樂就像是沒見到魏青臉上的掙扎一般,一抬手,停下的馬隊又再次緩緩向前,與陸則隨行帶過來的護衛一起,拱衛著整輛馬車往回趕。
「我沒事。」林穗穗被陸則箍在懷里差點兒沒能透過氣,一開始倒也能體諒是他的擔憂,只是沒堅持多大一會兒就受不了的抬手拍打著他的後背掙扎著提醒︰「你,你松松手,我快要喘不過來氣了!」
「下次,還是……」
陸則松開林穗穗,有些緊張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低聲開口,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林穗穗開口給打斷了︰「沒事沒事,你安排在我身邊保護我的人,已經夠多了!
今天也不過是一點小意外罷了!誰能想到,那個周家人會這麼囂張跋扈,直接就在雲山城里動手呢?!
放心吧,下次若是再遇到這樣的事情,大不了我先服個軟,等回頭再讓你去收拾他們!
你別擔心,我真的沒事的!」
听到林穗穗如此說,陸則雖然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怒氣卻顯然還沒有完全消散。他伸手輕拍著林穗穗的後背,而後才低聲道︰「這些家族,在北境這些年早已經是根深蒂固,互相之間通有姻親,已經連成一片整體!
所以,他們橫行無忌,早已成了習慣!」
其實這周家二公子行事還是稍微有一些分寸的,比他更為放肆不拘的,可是還大有人在!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他在得知林穗穗的馬車被周家人給攔住之後,會如此緊張後怕的原因!畢竟,若是踫到了周家的其他人,比如更為暴虐的世子周恆遠,那後果……
「若是換了那些只知道躺在祖宗的功勛上享受顯擺的紈褲,他今天怕是連我這馬車的邊緣都挨不到。」
林穗穗听陸則說完他的擔心,低聲開口寬解他道︰「紈褲身邊跟著的人,自然也強不到哪里去!比如之前那個三公子身邊的,還有高旭偉身邊那幾個,甚至是淮陽王府的那些府兵,你看看能不能為大用吧!」
陸則今天明顯情緒有些不對,所以也就顯得格外的沉默。
以至于回到家之後,陸則也是將林穗穗送進了房之後便去了前院,也不知道是做了些什麼,直到半夜才返回房中,而等到林穗穗早上睡醒過來的時候,陸則又已經早早的離開,據說是返回皇城衙門處理公務去了。
雖然有了昨天的那一場遭遇,可是林穗穗卻也沒有改變她現在每天得過去羅醫官那邊一趟的安排。
一來是要過去看看那幾個兵士的情況,二來也是快要過年了,她正好也問一問羅醫官那邊的年貨還缺些什麼。
畢竟以前也只有他們六個人,現在又多了這幾個兵士,他們現在的情況,過年肯定是不可能離開的!
所以要準備的東西,怕是不少。
羅醫官早早的就等在了院門口,迎林穗穗下了馬車,他才過來先行了禮,之後並沒有直接對林穗穗稟報里頭那幾個兵士的情況,而是先問了一句昨天林穗穗在路上遭遇周恆昶的事情。
「我沒事,不過是一點小意外而已。」林穗穗倒是沒想到,昨天晚上看起來周圍並沒有什麼行人的一場遭遇,今天一早竟然就被羅醫官給知道了。
「淮陽王府雖然看起來勢力不顯,如今府中只有一位老王妃和一位郡主,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北境現在的幾大家族,之前可都是跟著老淮陽王討生活的。
如今就算是淮陽王府再沒落,若是真的受了什麼欺負,對著那幾大家族開了口,他們也是不可能真的會坐視不理的!
何況,如今這寧福郡主還沒有婚配,她的儀賓之位,可是不少人的眼楮都死死盯著呢!」雖然羅醫官只是一個小小的醫官,可是北境的一些情況,他還是比林穗穗要熟悉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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