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起的眉頭越來越深,韓魚直接來到習武場。
厚重的青石板磚鋪成的整齊地面,足足上千平方。
而這麼大的地方,竟然只站著五六道身影,各自無精打采的修行。
「苗老哥,今晚要不要去雨花樓,那里的媽媽可是跟我說,小桃紅掛念你許久了。」
一個無精打采練拳的青年提到某個話題,突然間就精神了起來。
而被他稱之為苗老哥的是一個頗為精瘦的漢子。
正在舒展身體的苗大挑了挑眉︰「雨花樓?現在誰還去那地方!玉女閣那邊可是來了一批上等的瘦馬,今天晚上哥哥帶你去長長見識。」
兩人交談,其他幾人也頗有興致的听著。
相比于修煉,這些人明顯對這些話題更感興趣。
而听到他們對話的韓魚微微挑眉,腳步聲不做絲毫掩飾的走來。
等到靠近了練武場,終于有人察覺到了什麼,轉身看來,神色愕然。
「你是誰?」
韓魚不理會這幾人,目光四下打量一番。
「地方不錯,可惜給你們太浪費了!」
韓魚說的是實話,這麼好的地方給這群一看就沒什麼前途的家伙,真的是浪費。
不管是長平府還是天南府,韓魚曾經去過的鎮獄司所見到的人都有一股積極向上的沖勁。
這次來南江府,韓魚心中也抱著開闊眼界的想法。
畢竟是最繁華的幾處地界之一。
可真正來到這里,才發現自己真是長見識了。
鎮獄司中竟然還有這麼頹廢的一群人。
當然,韓魚認為自己說的話很平常,可落在這些人耳朵中就很不爽了。
你算什麼東西?莫名其妙的!
「趕緊給我滾出去!」
稱呼苗老哥的青年板起了臉,面容猙獰,透露著幾分凶惡,就要上前驅趕。
當然,因為模不清楚面前少年的來歷,青年心中還是抱著幾分警惕的。
然而等到青年靠近,韓魚攤開手掌,聖旨出現,動作緩慢的在青年眼前打開,上面的字跡清晰的映入對方童孔之中。
「你應該沒資格讓我滾出去,現在,半個時辰之內我要見到南江府鎮獄司的所有人!」
話音落下,韓魚身上有一絲氣息爆發。
只是一絲,卻產生了排山倒海一般的鎮壓效果。
畢竟面前的這群人,基本上都只是後天境界。
恐怖的氣息鎮壓而下,那些人都看清楚了聖旨上的內容。
面前這個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少年,竟然是他們新的頂頭上司!
南江府鎮獄司的新任司主!
而且很明顯,他們給這位新任頂頭上司留下的第一印象並不怎麼樣。
見到那些人,一個個愣在原地,韓魚眼楮微微眯起。
「怎麼?沒有听到嗎?」
清冷的聲音準確無誤的送入眾人耳中,這些人一個激靈,似乎才從某種震撼中回過神來。
一哄而散!
韓魚看著他們離開,就這麼靜靜站在原地。
等待了半個時辰。
陸陸續續有人向著練武場匯聚。
等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到達。
整個練武場上匯聚了大概五十多人。
心中甚至有一些人,衣衫不整,臉上還殘留著幾分胭脂。
看著這群如雜魚般的手下,韓魚心中嘆氣,臉上卻是面無表情,平靜的目光在一張張臉上掃過。
「副司主是誰?」
他輕聲開口詢問。
很快,人群中一個禿頂的老者走出,臉上擠出笑容。
「見過司主大人,屬下王永,任副司主一職!」
有點意外于二把手是個年過古稀的老者,不過韓魚也不是太在意。
「這里是什麼情況?任務大殿里怎麼一個任務都沒有?」
王永滿臉笑容︰「大人從外面調職過來,對我們這里的情況不太清楚。」
「我們南江府一直太平無事,幾十年都不曾有過妖魔作亂,所以平日里沒有什麼任務。」
韓魚愕然。
幾十年不曾有妖魔作亂?
這對于整個涼州來說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就是南江府嗎?
听起來似乎不錯,可是這並不適合他。
不過也好,可以在這里安心準備,突破宗師境界。
「沒有妖魔作亂你們就倦怠了?」
韓魚對這些家伙的行為有了幾分理解,但理解並不代表認可。
以前這些家伙怎麼樣他不管,但現在自己作為這些家伙的頂頭上司,他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要不然呢?」
不知是誰小聲滴咕了一句,雖然聲音很小,但卻根本無法逃出韓魚的耳朵。
精神籠罩範圍之內,韓魚迅速鎖定了那個說話的人,但卻並沒有直接將對方點出來,而是用一種平靜的語氣反問。
「你們為了什麼修煉?難道就是為了南江府這一畝三分地的太平?這里沒有事情,你們就倦怠了?」
一陣沉默!
「你們知道人族有多少武者鎮守前線每日拼命戰斗,拋頭顱灑熱血,只為了守護人族嗎?」
「以前你們怎樣我不管,但從現在開始,從天明到天黑,沒有我的命令,你們所有人都必須給我呆在習武場上修煉。」
韓魚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霸道。
這些人也都意識到,這位新來的司主似乎是為相當獨裁的主。
「沒有听到嗎?」
韓魚眼楮一眯,氣勢稍微溢散,立刻就如同洶涌般的潮水撲面,壓制的面前眾人難以喘息。
「屬下領命!」
眾人的聲音參差不齊的響起,韓魚這才稍微收斂氣息。
「那就開始吧!」
新官上任三把火,韓魚的第一把火就燒在了這群倦怠的家伙身上。
整個練武場一下子熱鬧起來。
有人開始打磨錘煉肉身,有人開始相互戰斗,也有人開始自顧自的修煉刀法劍法,揣測武學。
雖然修煉的熱火朝天,只是這些懶散慣了的人,一時間還是有些不太適應。
小書亭
有人想要偷懶,可以眼角余光看到練武場邊緣,韓魚靜靜的站在那里,冰冷且光盯著他們。
一股壓迫感讓這些人完全不敢忤逆韓魚。
一直持續到傍晚,天色徹底暗澹下來。
「可以了,今天就到這里,明天繼續。」
說完,韓魚轉身離開。
王永見狀連忙跟上,而其他人卻像是一條條咸魚一樣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