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站長,西風之前就掌握了牲畜人工授精的技術。咱們縣各個鄉都派出過獸醫前來和他學習,我也當過他的學生呢。西風,要不去你的操作間看看?」
余蘭沖著秦西風眨了眨眼楮,意思讓他別和面癱臉一般見識。
秦西風還能說啥?只好和古麗丹一起先把牲畜趕回了畜欄,然後才帶著余蘭和趙飛揚去了操作間。
「你這套設備不錯。」
到了操作間這邊,秦西風簡單介紹了一下開展牲畜人工授精工作以來的經驗,同時還介紹了本村的畜群構成情況。
這是看在余蘭的面子上,要不然他都懶得說這麼多。
面癱男听得倒很認真,心里忍不住有些詫異。他本人是科班出身的專業獸醫,其實來之前是有點看不起秦西風這個「土獸醫」的。
可沒想到,對方的基礎很扎實,技術上的事情也能深入淺出講述的很清楚。
趙飛揚對于秦西風的印象大為改觀,但性格使然,憋了半天,夸了一句設備不錯。
「噗嗤」余蘭實在沒忍住,頓時破了功;「趙站長,我不是想笑你,只不過西風這套設備和獸醫站的設備也沒多大的區別,你這句稱贊簡直了。」
「哦,咱們站上的設備也不錯。」
趙飛揚的嘴角抽動一下,可能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補充了一句。
秦西風現在大概知道這家伙是怎麼回事了,心中本來對面癱男還有點怒氣,到了這會兒也已經全部煙消雲散。對方的性格可真夠古怪的,人卻不壞。
隨後,秦西風又帶著余蘭和趙飛揚去村里轉了一圈,並介紹一下冬季牲畜疾病的防治情況。
「蘭姨,趙站長,時間不早了,中午去家里吃午飯吧。」
既然是了解情況,走一圈應該也差不多了。
秦西風看看時間,便開口邀請余蘭和趙飛揚去家里吃飯。
余蘭生怕趙飛揚又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趕緊點頭應道︰「好啊,你阿媽做的女乃面片最好吃了,中午我一定要多吃一些。」
趙飛揚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說什麼,隨即跟著秦西風和余蘭去了亞提克的家。
「西風,趙站長初來乍到,你以後還是要多支持他的工作。趙站長,西風是個能人,在當地也有很好的群眾基礎,你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可以找他。」
吃過飯,秦西風把余蘭和趙飛揚送了出去。
他倆接下來還要去其他的村子看看,這一趟估計得要兩三天的時間。
「秦西風,等有時間我會找你再探討探討。」
趙飛揚經過接觸,覺得秦西風是一個可以探討專業問題的對象。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僅僅這麼點時間,他的心里其實就已經認可了秦西風這個「土獸醫」。
這在以前是難以想象的。
秦西風見對方釋放了善意,也就不多做計較,便笑著說道︰「歡迎你來找我,有機會互相學習。」
說完,他主動的和趙飛揚握了握手,然後沖著余蘭揮了揮手,便轉身離去。而余蘭和趙飛揚則去了塔莎杏花村,不出意外,他們今晚應該會留在那邊。
秦西風平時和獸醫站打交道的地方並不多,除了偶爾去買一些藥品和器械,還真沒有太多的糾葛。所以,送走了兩人之後,他就把面癱男拋到了腦後。
余蘭帶著趙飛揚跑了兩個村子之後,自己就返回了鄉里。她現在是保護區管理處的人,也不可能一直陪著趙飛揚在各村轉,意思到了就行了。
這天傍晚,秦西風正和古麗丹一起在自己氈房內吃晚飯,突然听到門外一聲驚呼,「救命啊,有哈熊。」
他連忙跑出去查看,結果就看到趙飛揚驚恐的用手指著兩頭剛出窩的小哈熊,腿都在發抖,看樣子被它們嚇得不輕。
「趙站長?沒事,你不用怕,它倆不傷人的。」
秦西風趕緊走上前隔開了趙飛揚和小哈熊,然後拉著對方的衣袖,把他帶進了氈房。
古麗丹見來了客人,便起身給趙飛揚到了一碗女乃茶。幾口女乃茶下肚之後,趙飛揚的臉色才算緩了過來。剛才的一瞬間,他是真的害怕了,哪里會想到這兩頭小哈熊是有人馴養的?
「秦西風,你還養了兩頭哈熊啊?你也不早早說一聲,害得我差點被嚇死。」
趙飛揚驚魂未定,一時之間倒忘了自己來找秦西風的目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想起這茬兒,便開口問了秦西風幾個問題。這幾個問題有人工干預牲畜繁殖方面的,也有牲畜傳染病防治方面的。
他來找秦西風,本就是想和對方探討這些。
秦西風根據腦海里的知識,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趙飛揚一听,頓時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對秦西風的評價無形中又調高了兩分。
古麗丹坐在一旁也不插話,而是靜靜的听著兩人的討論,覺得受益匪淺。
這個趙飛揚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不愧是正牌大學的高材生。對方有個特點,說起專業方面的事情,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除此之外,說其他的事情就有點說不到點子上。
「趙站長,現在天色已晚,你就我這兒住一夜?」
秦西風看到時間不早了,就提醒了趙飛揚一句。他覺得自己要是不說話,對方搞不好能聊到半夜去。
「嗯嗯,不好意思,聊得高興我都忘了時間。」
趙飛揚點點頭,顯得意猶未盡。
他到鄉獸醫站當這個站長,完全是家里人的主意,剛來的時候他還有些不情願。不過通過這些天的走訪,他逐漸喜歡上了這個地方,也想幫牧民做點什麼。
和秦西風的聊了這麼久,他才發覺自己的很多想法都有點不切合實際,過于理想化。到了此刻他才真正明白,為什麼余蘭會首先帶自己來找秦西風。
秦西風隨即起身,先把趙飛揚送到了扎倫的氈房,然後又把古麗丹送回了家。
翌日。
秦西風起來就去喊趙飛揚吃早餐,而對方已經收拾利索,準備動身回鄉里。
「趙站長,不用這麼著急,等吃了早飯再走。剛好我今天要去縣里,咱們同路,一起也好有個伴。」
秦西風打算去縣里問一問修路的事情,光說修建從村上到鄉里的這條路已經列入了今年的工作計劃,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的動靜。
趙飛揚點了點頭,跟著秦西風去吃了些東西,然後兩人就一起出發。
「咱們鄉里的道路簡直是一言難盡!」
趙飛揚這些天對于當地的交通狀況有了直觀的認識,出來一趟要翻山越嶺,很多地方別說騎馬,牽著馬匹都很難通過。
「可不是嗎?我這次去縣里就是為了村上修路的事情。我們已經自籌了30萬元的啟動資金,可修路工程連影子都還沒看到。」
秦西風隨口說了幾句,就不再多言。
兩人一路來到了鄉里,便就此分手。趙飛揚去了獸醫站,秦西風將自己的牲畜寄存在王海家,便乘車去了縣里。
到了縣城,他直接就去了交通局。
「你們村的這條路,怕是還要再等等。」
接待他的工作人員,一臉的無奈。
為了這條路,亞提克安排村上的人隔三差五就來交通局軟磨硬泡,交通局的相關人員見了他們村的來人都很頭疼。
「我就和你直說了吧,修建道路的事情目前卡在了工程立項環節。縣里已經報到了市里,市里上報到省交通廳,那邊一直都沒有批復。」
修建道路的手續比較繁瑣,省廳批準立項之後還得安排相應的配套資金,一般來說,立項這個環節很麻煩,很多項目最終會被 嚓掉。
工作人員可能是被村上的人搞煩了,直接給秦西風住了一個主意︰「你們要是在省廳認識人,不妨去那邊做做工作,找我們是沒用的。」
「好的,我明白了,多謝你的指點。」
秦西風踫一個軟釘子,出來後就去了阿姐家。
晚上吃飯的時候,姐夫听秦西風說了這件事,便笑道︰「他們這是糊弄你呢,跑項目最終還得縣里出馬,你個人去找省廳算怎麼回事?再說了,咱也不認識省廳的人呀。」
秦西風覺得姐夫說得對,不過亞提克之前的辦法不能再用了,還得另想辦法才行。
第二天。
秦西風沒有繼續留在縣城,一早就乘車返回了鄉里。
他決定回去之後和阿爸再好好商量一下,不能再像無頭蒼翼一樣亂撞,一定要找到解決問題的關鍵環節,爭取早日把項目定下來。
「西風,獸醫站新來的趙站長來找過你。對方說,你要是回到了鄉里,請你去一趟獸醫站。」
最近王建軍不在,據說是去了省城。王海剛好在家,一見秦西風就告訴他,趙飛揚來找過來他,並留話讓他去一下獸醫站。
「好的,海叔。」
秦西風帶上自己的牲畜,隨後來到了獸醫站找趙飛揚。
「秦西風,你來的正好,走,咱們先去吃飯。」
趙飛揚還是那張面癱臉,沒有笑模樣。不過態度還不錯,一見面就非要請秦西風去吃午飯。
秦西風沒有推辭,他看得出來對方是真心實意的。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