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說得對！」
玉山江擺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心里美滋滋的。不管怎麼說，偷襲也好猥瑣也罷，能打勝仗才是最重要的。
活著就是真理。
「走吧，咱們去下一個物資儲存點。」
秦西風和玉山江在山梁上休息了15分鐘，然後繼續前行。
回程的路，可以滑雪的時候就很少，大部分路段需要踏雪前進。抵達物資儲存點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這個季節的山路可真不好走。
兩人在物資儲存點附近的山坳里生了一堆篝火，壓縮餅干、罐頭和白開水就是他倆的晚餐。
秦西風時不時的盯著全景式地圖，敵人並沒有進行追擊，全都龜縮進了營地里。這樣的天氣不太適合在夜間行動，風雪和嚴寒才是人類的大敵。
「西風哥，像咱們這樣零打碎敲的，啥時候才能把這個訓練營端掉呢？」
玉山江吃飽喝足之後，心里就又有了野望。
秦西風微微的搖了搖頭，就憑他們兩個人，能給敵人造成很大的困擾，卻沒辦法端掉整個訓練營。敵人的背後有著超強勢力的支持，有槍有錢，人死了再招募就是了，反正死硬份子死絕了他們也不心疼。
「很難！但咱們也不用妄自菲薄，主動出擊和被動防御是兩個概念，當我們打疼了敵人，他們就不敢肆無忌憚的闖入線內搞破壞這其實才是咱們越線行動的意義所在。」
秦西風不認為端掉了這個訓練營以後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營地沒了還可以重建，人打光了還可以重新招募。
但這就是敵人要付出的代價和成本，沒有人說只有敵人可以進攻，己方就必須防守。攻守之間是可以轉換的，這就是秦西風用一次次的戰斗想要表達的意思。
玉山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後也沉默了下來。
兩人圍坐在篝火旁休息了一個多小時，便起身熄滅了火堆，然後把剩余的物資進行了封存。兩人便走進了夜色籠罩的山間小道，朝著下一個裝備儲存點走去。
等秦西風回到家里，一頭倒下就睡了足足的十二個小時。直到江思學上門來找他，古麗丹才把他喊醒。他先去洗漱，然後才下樓來到了客廳。
「江指導員，今兒怎麼有空到家里來了？」
秦西風和江思學不熟，所以很奇怪對方為何會找上門來。
江思學先是看著他笑，等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西風同志，你是不是和玉山江去了線外？最近一段時間在訓練營的敵人當中流傳的幽靈殺手，是不是你倆？」
秦西風有點吃驚，倒不是因為自己和玉山江的行蹤被人看破，而是江思學才來了這麼短的時間就有了自己的情報來源。
還有就是，幽靈殺手是什麼鬼？他莫名的感到很羞恥。
「沒有，不是！」
秦西風臉上的表情不變，還是那句話，有些事可以做卻不可以說。除非被人抓了現行，要不然打死都不會承認的。
江思學笑著擺擺手，說道︰「近一段時間，訓練營那邊被人搞得雞飛狗跳，據說損失了不少人馬。你先別忙著否認，我又不是來查桉的，你緊張啥？我是想提醒你們注意安全。我接到可靠的情報，敵人打算在山外調集幾名狙擊手展開代號為‘獵殺幽靈’的行動」
秦西風和玉山江這段時間的狙殺，起到了很大的震懾作用，敵人幾乎很少進入邊線10公里範圍之內活動。訓練營自然不會放任這種情況一直存在，對方已經有了對策。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能對付狙擊手的只有狙擊手。
「江指導員，喝茶。」
秦西風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提起茶壺給江思學的碗里加了一些女乃茶。
他大致明白了對方的來意，沒想到這位看起來像白面書生的指導員，到連隊來的時間不長已經建立了自己的情報渠道。
看來，上級把對方放到現在這個位置上，的確是有道理的。
江思學喝了一口女乃茶、看了看表，時間已經到了傍晚時分，就打算起身告辭。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古麗丹剛好從廚房走進來，挽留道︰「江指導員，等會讓西風去炒兩個菜，咱們晚上吃拌面。你可別客氣，以前梁指導員也經常在我們家吃飯。」
「好啊，那就打擾了。」
江思學也不矯情，很痛快的答應了。
秦西風隨即起身去炒了幾個菜，江思學一邊吃一邊夸贊對方的手藝。吃完之後，他就告辭離去，再也沒有提起之前的事情。
「狙殺對狙殺？呵呵。」
江思學走了之後，秦西風陪著兩個孩子玩了一會兒。等古麗丹帶著小虎和小雪去洗漱，他來到書房坐下，手里拿著一本書，但腦子里卻一直在想之前的那翻對話。
關于敵人準備調來狙擊手對付他和玉山江一事，說實話，他一點都不擔心。單向透明的戰場就好比是開了個大掛，他隨時能掌握敵人的動向，而敵人卻不見得能看到他。
狙擊手的優勢在于射程遠、隱蔽，一旦被人識破，那麼所有的優勢就會喪失殆盡。
他現在比較關心的是江思學的用意，首先，對方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這一點十分明顯。其次，也沒有阻止的意思、只是讓自己和玉山江注意安全。
看來，江思學的意圖就很值得玩味了。
「這家伙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秦西風坐在那里微微一笑，倒是對江思學的評價又高了幾分。當然，這件事他是不會開口承認的，要不然還得扯到童兆鳴的身上，會很麻煩。
翌日。
他喊來玉山江，又給對方交代了一番。
玉山江心領神會，表示不管什麼人問，自己都堅決不說。
接下來一段時間，山上很平靜。秦西風沒有輕舉妄動，帶著玉山江離開了村子，駕車去巴布魯牧場、尹爾河谷牧場以及柯爾克牧場巡視了一圈。
大地乳業暴雷的後續影響還在，但對于鮮女乃產品的影響已經消弭，國內的鮮女乃產品消耗量正在穩步提升。鮮女乃原料供應緊張的情況並未得到根本性的緩解，價格也溫和走高，行情看好。
天然牧業得益于前幾年的布局，今年的鮮女乃產量大幅增長。原本應該是業績慘澹的一年，沒想到最後一個季度卻咸魚翻身，估計全年的各項數據都還不錯。
秦西風對于當前的情況很滿意，在幾個牧場走了一圈之後就回到了村里。
「西風，這一路上不好走吧？」
吃晚飯的時候，亞提克夫婦都過來了。
天寒地凍，亞提克吃飯的還喝了幾杯小酒，同時關心了一下小兒子。如今村里的事情不算多，養殖場那邊也走上了正軌，他覺得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他尤其對小兒子很滿意。
「還行！一些路段的路面上有積雪，開慢一點還是沒問題的。阿爸，再來一杯？」
秦西風笑著回答道，然後伸手拿起了酒瓶。
亞提克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喝這麼多就可以了，再喝就有點過。阿媽在照顧小雪吃飯，小虎倒不用人操心，最近又長了一些個子，看起來又高又壯實。
一家人在一起顯得輕松愜意，吃過飯，亞提克夫婦也沒著急回去，一直呆到很晚才走。
隨後幾天，秦西風不斷在注意觀察邊線內外的動靜。最近訓練營的活動明顯加強，他注意到了敵人每次出動小隊活動，在他們的不遠處一定有三個小綠點若即若離。
他很確定，行動的小隊就是誘餌，是用來釣魚的，釣的就是秦西風和玉山江這兩個「幽靈殺手」。那三個小綠點應該就是敵人調來的狙擊手，顯然是打算狙殺他倆。
「這些家伙果然心狠啊，居然用自己人當誘餌。問題是我會上當嗎？哼！」
秦西風當然不會上敵人的當，對方的意圖那麼明顯，他還會往口袋里鑽？不過狙擊手之間的對決最為凶險，生死往往只在一瞬間，還是要小心。
他覺得沒必要和敵人硬拼，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等到敵人疲于奔命的時候，再去收拾那三個狙擊手。他觀察了兩天，隨後就帶著玉山江再次去了線外。
敵人派出的小隊和狙擊手在4號山口到3號山口之間的範圍活動，秦西風就和玉山江避開了他們，帶著武器裝備直撲訓練營的營地。
他倆抵達預定低點之後，在距離營地3公里之外潛伏了整整半天，終于等到了機會。有7名敵人在傍晚時分走出了營地，他們負責營地周邊的巡邏，一般的巡邏路線路距離營地最遠不會超過3公里。
秦西風根據敵人的行進方向，和玉山江提前繞了過去，然後在雪地里建立了狙擊陣地。
他倆人手一把狙擊槍，童兆鳴提供的狙擊槍子彈還有很多，夠他倆再發起十來次的戰斗。畢竟狙擊槍是靠精度射殺敵人的，而不是依靠子彈數量取勝。
「來了！2號注意，听我的命令行事。」
秦西風和玉山江兩人的陣地並不在一起，站位很刁鑽，剛好可以封死這個巡邏隊的前進和後退的路線。當地人進入了射程之後，他通過耳麥呼叫了玉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