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衣鋪的老板們都紛紛跑到外面,看到街上人來人往,有不少人都穿著米花做的衣服,他們連忙逮住其中幾個,著急詢問。
「你這身衣服是跟那個鄉下來的攤販買的嗎?你們穿這身衣服,身體沒起疹子?身體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那些被他們抓住的男女,見這些成衣鋪的老板們都魔怔了似的,以為他們發了瘋病,沒好氣的白他們一眼。
「我們身體好著呢,穿一套衣服能出什麼問題?」
「別說身上起疹子了,我覺得這些衣服身上飄著香氣,聞著可舒服了,就算是起疹子我也願意!」
那些被成衣鋪老板抓住的過路人,反倒聚在一塊,談論起來。
「沒想到這鄉下女人做的衣服竟然還透著一股香氣,我看他們這衣服上面也沒有掛什麼香囊之類的,怎麼就那麼香呢?」
「是啊,我還從沒有見到會發出香氣的衣服呢,我看就算是皇城的人,也都沒有穿過這種自帶馨香的衣服,我們這些小縣城的人算是趕上了!」
「我都穿了好些天了,這香氣還在,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法子,竟然能把衣服做得這麼好看又好聞。」
听到這些客戶的談論,不少成衣鋪老板突然沒了要爭高低的心思。
現在真怪不得客人們都跑去找那鄉下女人做衣服,實在是那女人做的衣服是他們做不出來的啊!
拋開款式不說,就客人嘴里討論的這些香氣,即便他們用盡各種辦法,以燻香的方式讓衣服飄香,但是頂多也只能把香氣保留個一兩天而已。
可這鄉下女人也不知道用的什麼辦法,竟然能讓香氣持續好幾個月。
光是這個他們就已經輸了。
罷了罷了,人家就是有本事,做的衣服款式新穎還有特色,他們拿什麼爭?
不少的成衣鋪老板漸漸的看清了事實,沒有再繼續做無謂的掙扎。
然而,卻有其中一個成衣鋪老板不願意放棄。
這便是原先生意最好的有盛成衣鋪黃掌櫃。
在米花還沒有出來賣衣服之前,他們友盛成衣鋪一直是所有的成衣鋪當中,生意是最好的。
可是自從米花擺攤賣衣服以後,很多客人都跑去她的攤子上定做衣服,他們店鋪的客人一下子縮減了大半。
成為所有成衣鋪中損失最大的一家。
因此,看到其他成衣鋪掌櫃放棄與米花競爭,友盛成衣鋪卻還不願意放棄。
他認為如果沒有米花的存在,他們這些成衣鋪,不會面臨現在的這般光景。
如果能把米花這個鄉下女人給扳倒,那麼他們成衣鋪依舊還是最受歡迎的店鋪,恢復昔日的風光。
看著同行的成衣鋪掌櫃一個個都離開,他追著這個又拉那個。
「吳掌櫃你先別走啊!」
「何掌櫃,我們兩個可以再商量一下,怎麼對付那鄉下女人!」
「劉掌櫃,我們一起再想想別的辦法,你看怎麼樣?」
可是到最後,卻沒留住一個人。
黃掌櫃只好落寞的留在原地,雙拳捏緊。
他決定自己把那個鄉下女人給扳倒。
而已經在家里開始制作衣服的米花,此刻卻也在苦惱一件事。
原來經過上次被成衣鋪老板聯合攻擊之後,她按照甜寶的方法度過了危機,不但證明了自己的衣服沒有問題,還采用了田寶的建議,在衣服上面噴小菊制作的香水。
這些香水有各種各樣的味道,噴在衣服上面可以持續好幾個月都不會散。
也因此讓更多的客戶越加喜愛她做的衣服,來跟她定做衣服的人也越來越多。
加上原先那些掌櫃聯合攻擊她不成後,她的名聲反倒傳了出去,很多人都跑來找她訂做衣服。
原先她一個月能收到200單的訂單,如今直接翻了個倍,有400單的訂單了。
接下的訂單越多,她的心卻越發焦慮,生怕客戶等得太久。
這些訂單已經排到二年以後了,再這樣下去,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做完。
于是,讓四牛定做縫紉機的事情也變得急迫起來。
四牛也知道他們現在急需要縫紉機,但因為自己還要去大宅子學習,所以進度也比較慢。
見此情況,他便將制作縫紉機的圖紙交給了村里幾個會制作器具的鄉親們,給他們工錢,讓她們幫忙制作。
就在一切都在緊鑼密鼓的開展之時,黃掌櫃不請自來的到了大石村。
直接闖進田家的院子。
他原本還想偷偷的看一下米花這個鄉下女人,把客戶的訂單帶到家里來是怎麼裁制衣服的。
誰知才跨進田家院子的門檻,就被水噴了個滿臉濕。
剛把臉上的水擦干,誰知一顆石頭又敲到他腦門上。
黃掌櫃氣得剛想要破口大罵,誰知卻被一個大約兩歲的小女乃娃抓住自己的衣擺,抬起髒呼呼的小臉,眨巴著一雙大眼楮望著他。
兩個鼻孔還有掛著兩條青鼻涕。
這小女乃娃在黃掌櫃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用力在他的衣擺上擤了一把。
等那小家伙把頭抬出來的時候,王長貴的衣擺上便是一片黏黏糊糊的鼻涕了。
黃掌櫃腦袋頓時一片發麻,這些都是什麼玩意兒啊!
他抬頭掃了整個院子,只見院子一旁有一堆制作衣服的材料和工具,可是人卻都不在。
黃掌櫃把自己的衣服從在他身上擤鼻涕的小子手里扯了出來,掃了院子里面一眼。
沒有大人,就只有幾個小孩,都是二三歲左右的樣子。
而院子里的幾個小孩也是一臉懵懂的看著他眼楮眨巴眨巴。
「打!」
只听一個稚女敕的聲音響起,黃掌櫃連忙聞聲看過去。
這一看,頓時嚇得倒抽一口氣。
只見那個說「打」的聲音竟是從一個差不多兩歲左右的小女乃娃口里發出的。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小女乃娃的眼楮竟然是不同的顏色,而且還透著幽冷的光。
只要被他看盯著看,就好像自己是赤露敞開一般,心里在想什麼,似乎都能被這個小男孩給看穿。
黃掌櫃突然覺得汗毛直豎。
這個男孩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神,這也太邪性了些。
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只不過是一群小女乃娃罷了,他何須緊張害怕。
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設,誰知臉上又被噓了一臉的水,石頭又再次砸在他的頭上和身上。
「打!」小六再次大叫一聲。
若是這聲音從其他孩子口里發出來,只是以為是孩子在玩鬧嬉笑時,隨口發出來的音節。
但是從小六的口里發出,就好像是真的在發號施令。
其他幾個小孩也仿佛听懂了他的號令,又開始齊齊的向黃掌櫃發起進攻。
二丁臉上掛著憨憨的笑,再次抓起黃掌櫃的衣服,擤了一撮鼻涕,又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二壯則拿著一把水槍朝著黃掌櫃的臉上繼續噴過去。
大順也繼續拿著一只彈弓朝著黃掌櫃的腦袋和身上發射。
黃掌櫃防不勝防。
這些個孩子也就二三歲的光景,卻把他弄得狼狽不堪,原本還穿得一身體面,現下又濕又髒。
大順射擊的石頭射完了,二壯水槍里的水也終于用光,于是兩個小家伙跟著二丁一起,拉扯著黃掌櫃的衣服。
黃掌櫃頓時被三個小孩拉扯得東倒西歪。
他有一種沖動,想要把這幾個小孩一腳踹開,可是想到來此的目的,只好硬生生的忍住了。
等他把目的達到,再好好的收拾這幾個臭小子!
他求助的看向院子里的另外兩個孩子。
先看到的是異瞳的小六,但是看到小六那陰森森的表情,便不敢再朝他開口。
于是他又看向坐在輪椅上的大丁。
大丁原本用長棍正在地上畫畫,看到黃掌櫃來了以後,便沒有再繼續畫了,而是皺著眉看著院子里的一切。
黃掌櫃見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孩子,似乎要比其他孩子要年長一些,要懂事一點,于是連忙朝著他大聲的喊叫。
「喂!那個……那個在畫畫的小孩,你趕緊去把你們家的大人叫來!」
然而,大丁卻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什麼動作也沒有,又繼續低下頭,用小木棍在地上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