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老翁听到甜寶有意想要再去一趟七彩池,便隨手又畫了一副和上次一模一樣的八卦陣法。
既然這兩娃要去,那他就再跟去一次好了,這一次,他也把竹筒帶上,打點七彩池的水回來。
剛把陣法畫好,就看見容楚身邊的貼身護衛敬安走了進來。
行了一禮後,這才叫敬安開口︰「夫子,我家夫人想檢查一下我家少爺的課業,煩請您整理一下,我拿去給她。」
「好的,請稍等。」
正陽老翁點了點頭,起身便到書櫃上去整理幾個學員的課業,把容楚的挑出來。
靜安在等待的時候,視線無意間落在正陽老翁所畫的那張陣法圖紙上。
眼看那張陣法圖十分眼熟,他才突然想起來,之前曾經在七彩池那里看到過。
他心下不由暗暗吃驚,那七彩池的陣法圖,怎麼會在正陽老翁這里?
不過很快,他就想通了。
這陣法圖應該是書里的記錄,少爺記憶力如此驚人,或許看到過這張真發圖,之後才在七彩池那里擺列出來,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他正這樣想著,正陽老翁已經把容楚的課業整理出來了,遞給他時,見他的表情變化多端,不由笑問︰「這道陣法難道你也見過?」
敬安連忙回答︰「先前和我家少爺去玩耍時,不小心迷了路,他便用石頭擺了這道陣法圖……」
敬安說這番話的時候,還是有所守保守的,然而說到後面,不由逐漸變得驕傲︰「我家少爺乃是天縱奇才,雖然年紀小,但記性可不是一般的厲害,竟然能把陣法圖一點不差的用石頭擺出來,要不然我也不能使用這道陣法圖案,帶著他一起回家了!」
敬安說的時候漏掉了不少關鍵信息,比如他們是和大石村的孩子們一同去的,比如他們是在七彩池那里被困住的,他都沒有說出來。
然而即便如此,正陽老翁卻還是一下子就聯想到敬安所說的,便是在七彩池所發生的。
所以他直接反問了一句︰「你說的是在七彩池迷的路吧?」
敬安頓時一嚇,還沒想到正陽老翁竟然也知道七彩池!「老夫子原來你也知道七彩池這個地方啊?」
正陽老翁笑了一聲︰「正是你家少爺帶我去。」
待敬安尷尬的把容楚的課業拿走後,正陽老翁臉上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沉凝。
他剛才若是沒听錯的話,敬安說那個陣法圖是容楚擺出來的。
容楚天才只知能擺出一個陣法圖,沒什麼奇怪。
但如果能針對當時的情況臨時設計出陣法圖,並且這陣法圖還可以施法運行的話,那就太奇怪了!
敬安或許對陣法圖有所了解,可是他卻不知道,容楚用石頭擺出來的那陣法圖,根本就不是在陣法書上照搬的,而是他根據當時的情境臨時創設的解陣圖。
而這種陣法圖,若是沒有一定的閱歷,是運行不了的。
敬安說容楚擺放出來的陣法圖可以運行,這個就有很大的問題。
容楚雖是天才,但也只是個孩子,而且還是只有4歲的孩子,閱歷根本就沒有,可他不但能把這樣的陣法圖給畫出來,竟還能讓這陣法圖可以運行!
這其中,太有古怪了!
正陽老翁突然想起此前那兩個小家伙交出來的陣法圖,不由越發感到驚疑。
當時那倆孩子說這陣法都是在七彩池里撿來的,他之所以會相信,也是因為那兩副陣法圖都能運行。
他想著這陣法圖既然能夠運行,那應該就不會是這兩小孩畫的。
可是現在,卻從敬安的口里得知,這陣法圖竟是容楚擺的,以敬安這樣的道行居然也能施工運行,可見容楚的這道陣法圖,原本就富有內涵,這才讓敬安得心應手的運行。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容楚……豈不就是個閱歷豐富的大人嗎?
然而,他看到的為何卻是個孩子?
他心中疑慮甚重,當下就做了決定,試探一番。
他想了想,最後把之前撿來的那兩張陣法圖拿了出來。
這兩張陣法圖,他撿起來的時候已經被撕碎了,如今已經被它粘好。
他當時看到甜寶和她五哥埋這倆張陣法圖的時候,好奇兩人埋的是什麼,結果發現是兩張撕碎的陣法,不由大驚,連忙撿起來重新粘合。
看到這兩封陣法的圖案太過復雜,他本也沒懷疑這兩幅圖是出于孩子的手,以為是大宅中有高人。
後來做法一番之後,發現這陣法圖能夠運行,就越發沒有懷疑這兩幅陣法圖是孩子畫的。
然而現在,他突然覺得,或許他一開始的時候就想錯了,容楚這個孩子很有可能不一樣。
他突然靈光一閃。
他本就覺得容楚命中有隕星再現的兆頭,卻一直認為只是他命中有一劫,和他之前收的徒弟容澈一樣,也有相同的命運。
卻忽略了,或許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的連續呢?
正陽老翁越想越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
他當下就帶著那兩幅被撕碎的陣法圖,走向學堂。
學堂里,黑狗和小菊好不容易完成上一堂的課業,正打算放松一下,湊過來跟小甜寶和小容楚聊兩句,卻看到正陽老翁回來了,連忙又著急忙慌的跑回座位上去坐。
正陽老翁並沒有理會他們兩個,直接看向甜寶和容楚兩人,將那倆張被粘起來的陣法圖紙拍在他倆的桌上。
「給你們兩個布置一個新任務,把這幅陣法圖臨摹下來。」
小甜寶和小容楚湊錢一看,發現竟是他們之前畫的那陣法圖,心下不由一驚。
「夫子,為何布置這個任務?」小甜寶忍不住詢問。
卻發現容楚再次跟她異口同聲。
兩人見對方說的話與自己的一樣,不如看了對方一眼,隨後又齊齊看向正陽老翁,然後他的答案。
正陽老翁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容楚,一本正經的說道。
「接下來要教你們有關陣法的教學,我得先探探你們的底。」正陽老翁說著突然指著兩人道︰「我相信你們倆的本事,是完全可以臨摹出來的,不許給我出錯,出錯一個,挨一個板子,可能明白?」
接著又看著甜寶,笑了一下︰「甜寶錯一點沒關系哈!」
听到正陽老翁這話,甜寶不由尬笑,容楚則是傻了眼。
他就說,同一個學堂,同一個老師,和小甜寶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就因為性別不同,這待遇可真就是天差地別。
話雖如此,兩人還是認真的臨摹起來。
甜寶一邊畫一邊看著旁邊的容楚,心想著反正,她身邊這個天才兒童能畫得出來,她這個冒牌的天才兒童,能畫出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她剛開始的時候也是想收藏鋒芒的,要不是看到容楚這個天才兒童,知道孩子也可以很厲害,這才正常發揮,不然也不會有女天才之名了。
和她想法一樣的容楚,看著甜寶順利的臨摹,想著一個4歲的奇才女乃娃都能畫出如此艱難的陣法圖,作為同樣是奇才的假孩童,他能畫出來也沒什麼奇怪。
他原本想要低調的做一般的孩童,若非看到小甜寶這個女神童,覺著孩子也能有過人之處,這才沒有特意掩蓋,大膽的展露才華。
于是兩人便放心作畫。
最後,同時完成,交給了正陽老翁。
正陽老翁壓下心中的激動,收了給兩人布置的課業後,便又宣布暫且休息,再一次鑽進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