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燚只是看了這位女子一眼,仿佛就被她那清冷如月的氣質所折服。
這是一位有著天人之資的絕世高手!
她的人和她的劍,宛若月神一樣孤冷!
如果說丁玥兒是殺神!那眼前的這女子就是劍神!
這是陳俊燚本能的感覺!
他的這種感覺,在後來這兩位女子影響無垠大道、無邊天地的造化對決中,被證明是無比敏銳而且正確的。
其實這是天地早就安排好了的!
而到底這天地如何造化的,那就是一段無邊無際的序言了。
至少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一盤合縱連橫、網羅星沙、牽扯粘連無數因果的棋局開始了!
當然,此時的陳俊燚也就是心中有了一點點模糊的感覺。
他拿著手里的黑色石頭,一路慢慢走回了竹門鎮。
在這路上,他大概明白了如今邢老鬼的行蹤。
……
與此同時。
天地之網依舊在造化編織著。
……
酒鬼想要喝酒,拿起了葫蘆,發現自己早已經把最後一滴都喝完了。
不過他也不急。
「喏!」
雲寒月把一瓶酒扔給了他。
他拿到酒後,也是如剛才一般,把那瓶酒倒進了酒葫蘆里,搖晃了幾下,也不著急喝。
「月兒是越來越漂亮了。」
酒鬼笑呵呵的說道。
「還行吧!」
雲寒月冷冷清清的回道。
酒鬼也不覺得尷尬,繼續說道:
「你這玄功殘篇,是不是會反噬?」
「喝你的酒!」
雲寒月繼續冷淡的說道。
酒鬼這下無聊了,他的酒葫蘆放在一邊,似乎還不想喝的樣子。
雲寒月靜靜的看著星河,有些出神。
奇怪的是,在她呆呆看著夜空的時候,她身上的幽冷也會散去一些似的。
此時的她,看上去就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
酒鬼終于拿起了那個酒葫蘆,開始喝著酒。
他喝得很盡興。
「哈哈……好酒!月兒果然還是記得你壺叔叔我的好的。」
「說吧,這鹿台之爭!我能不能得到那至高的天命!」
雲寒月又恢復了冰冷無邊的天上孤月模樣。
「是你!」
酒鬼很肯定的說道。
「何時?」
雲寒月簡單明了的問道。
「這……」
酒鬼為難起來。
「酒不夠?」
雲寒月淡漠發問。
「唉,月兒,莫要執著如斯!何苦呢?」
酒鬼有些傷神,苦嘆一聲,勸解道。
「我有得選嗎?」
「這……」
兩人俱都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雲寒月轉身離開。
「月兒,天地足夠大,能與之對弈的存在,也不是沒有!更或許,這棋局中弈者也不止魔君一人……」
酒鬼似乎心有不忍,對遠去的雲寒月大聲喊道。
「哦?誰?」
雲寒月的聲音幽遠,卻清楚的傳來。
「昊帝!他算一個,只不過……」
「只不過……」
「唉……時機不太成熟!」
「那何時?」
酒鬼唏噓不已,卻不再作答。
「劍魔出世了,你小心!」
雲寒月听不到答案,卻是又幽幽的說了一句。
這酒鬼聞言,更加嘆息不已。
此間恢復了沉寂,仿若是在幽冥。
良久之後,一道鬼火陡然在這里亮了起來。
壺逍客看著這次來的人,神情復雜,但還是笑著招了招手。
鬼火慢慢化成了一個少年,面色青紫,著一黑衣,周身不時幽火飛騰,仿佛九幽逃出的絕命火焰厲鬼。
「哈哈……長老好雅興,月下酌酒,還有美人相伴。」
這幽魂一樣的少年,現出身影,便大笑著打趣道。
「小惟惟啊,你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啊,你知我知就行了。」
「嘻哈哈……怎麼,壺叔叔也在意這些?」
「你不是也知道原因!魔君大人就要來了,而這女子,是魔君親自點名要的人之一。你還太小,不知道君上的手段!」
壺逍客被這狂妄自大的無知少年給揶揄的不行,道出了雲寒月無可奈何的原因!
魔君親自點名,這天下誰能不戰兢危懼。
「嘖嘖……可怕至極!劍魔大人這次來真的了!那些戰敗回去的人,都被他祭了!他的劍染紅了蒼穹!」
少年想到不久前發生的事情也是不住的咋舌。
「劍魔大人執掌教中刑律,果然嚴厲……嚴刑峻法,是要徹底整頓天地教眾了啊!」
壺逍客听聞少年的告知,不由得跟著震驚!
「大邪小邪,龍鬼大人,帶著幾大法王,也前往八荒各處分教,風漫千山,驟雨將至咯……嘻哈哈……」
少年一邊說著驚天秘聞,一邊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
壺逍客似是被驚住,只是不住嘆息。
「來,壺叔叔,喝點酒,助助興。」
少年把小瓶子遞給了壺逍客。
壺逍客接過,在手掌心里掂了掂,有些無語的說道:
「這恐怕里邊壓根什麼都沒有吧。」
少年故作高深的大笑不止。
「你這小子,大半夜跑來消遣我呢?」
壺逍客怒道。
「哈哈,壺叔叔你莫惱,要喝這絕世僅有的好酒,你得有耐心與氣度,還得有無上的機緣!」
少年繼續吊著這酒鬼的胃口,故作玄虛地說道。
「耐心,我有!只要是好酒!」
壺逍客一怔,不過還是順著少年的話說道。
「還得有氣度!」
「氣度?」
「對!」
「啥氣度?」
少年指了一下橋下的河水,繼續忽悠一般說道:
「你得先裝滿水!」
「小子莫要戲耍老子!喝這不知道有沒有的酒還需要喝一葫蘆河水?這是兌水!赤果果的兌了水的寡酒!寡酒不飲!」
壺逍客被這少年氣得跳腳。
「嘿嘿……嘻嘻,你瞧,我就說喝這酒,得有機緣吧!」
少年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絲毫不為所動,繼續神秘兮兮的說道。
壺逍客听他說得這麼神秘,忍不住想要打開這小瓶子看看了。
可他剛想打開瓶塞,少年便伸手攔住了他。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先去裝滿水!」
「你……這……寡酒難飲啊,小惟惟!」
「不是寡酒!絕世佳釀!信我……」
「得得得……絕世佳釀……絕世佳釀……」
壺逍客看這少年篤定至誠的架勢,也只得穩住性子,悠悠的打了一葫蘆的河水。
待他拿著滿滿一葫蘆河水歸來,少年示意他可以打開瓶子了。
少年伸出了一根手指,莊重肅穆的說道:
「一滴,一次只能一滴!」
「你這是靈藥啊還是仙丹?一次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