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讓人仔細查過,包括咱們家德惠堂的那幾個大夫,包括之前請的宮里的那幾位,他們全都守口如瓶,不肯吐露絲毫端倪,顯然,他們必然是已經被人重金收買,又要挾過了。沒有證據,咱們一時半會兒還不能下結論,出死手!」白天明提起這件事,也是心頭郁悶。
「這個不急,鎮國公府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動得了的。如今能讓他這般灰頭土臉,咱們全身而退已經實屬不易。」白相說道。
「他們的目的,是想讓我們白家絕後,那我們只要讓你媳婦順利生下了孩子,就不是問題!當務之急,是要讓你媳婦盡快生下孩子,讓他們的奸計不能得逞,同時也可以讓宮中的那位看到希望,到時候咱們再徐徐圖之,不怕沒有成效!」白相一貫老謀深算,此刻對著兒子,也是一番教導。
「那黃尚書府那邊?」白天明想到如今仍然在跟鎮國公府死磕的黃尚書,忍不住為他擔心。
「皇上心里已經有了論斷。丹陽公主做的事,都已經呈在皇上案頭了。還有鎮國公府的斥候,鄭侍郎身為兵部侍郎,發現異動,告知聖上,也是忠于值守。」白相淡淡說道。
「你最近好好安撫你媳婦,既然打算好好過日子,夫妻兩個就坦誠相待,不要多疑生隙。你娘那邊,我也會交代她!你不必理會。」白相處理完了家事,深深嘆了口氣。
「爹,您老人家辛苦了!」看著老父親鬢邊白發,白天明忍不住輕聲說道。
「哎,不算什麼!人這輩子,什麼風浪都要經歷,就是要忍得,穩得,才可以把你的船安然無恙地駛下去。」白相擺擺手,示意兒子離開。
京城里面的稀奇事傳的大街小巷到處都是,柳慧慧這邊自然也都有所耳聞。
大人物們的各種較勁,小人物們的各種膽戰心驚,似乎都跟她這個小小的醫館毫無關系。
她還是日復一日地制藥,看診。日子過得平靜而又充實。
時序已然入冬,天氣冷的滴水成冰。石榴把門前的簾子換成了厚厚的棉的,屋子里也燒起了炭盆。貪嘴的小丫頭,甚至還在她的暖手爐里偷偷地塞了一把蠶豆。
白家大娘子如今每月都會定時過來用藥,他們家出的診金頗為豐厚,所以就算病人不多,石榴也不再跟她嘀咕沒有錢度日什麼的了。
反倒是眼看著年關將至,小丫頭想家的心情越來越濃,不止一次在她面前透露出想要回家過年。
「姑娘,您說,那個,那個黃尚書家的姑娘,和離了還會不會嫁人?她那個身體,被人用了那麼多毒藥,還能生的出孩子嗎?」听到最新消息的石榴,看著醫館里沒人,忍不住好奇問她。
「她的身體,應該調理的差不多了吧!嫁人生孩子,不該有問題的。主要是她還能不能嫁人……」想到黃萃茗,柳慧慧忍不住唏噓。
比起上一世她的郁郁而終,這一世,能夠和離月兌離苦海,黃萃茗也算是得到解月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