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幫是不會放過你的……」一名十段巔峰的劍者發出最後的淒厲吼叫聲,身子往後倒下,鮮血流淌,氣絕身亡。
旁邊的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倒著二十幾具尸體,歪歪扭扭姿態各異,但卻有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脖子上的細細傷口,不斷的滲出鮮血將身下地面染紅。楚暮殺人,一向喜歡對脖子下手,相對于其他部位而言,脖子很容易致命,一劍之下,再逼入劍氣,非死不可。
這二十幾具尸體,已經是楚暮所斬殺的第四批來自于王蛇幫的追殺者,讓一向很有耐性的楚暮,也倍感不耐煩了。土雞瓦狗一群,卻不斷追殺而來,屢屢死在他的劍下,前僕後繼。
從他們身上搜索出一些丹藥等等,全部都收進空間腕輪之內,楚暮當即施展身法,頭也不回的迅速往白楓山下而去。
他已經厭煩了,所以,要盡快的離開這里,免得又被王蛇幫的人找上,到時候又是一場殺戮。最主要的是,如果遭遇到王蛇幫的化氣境劍者,多半會有危險。
連續四批追殺者的死亡,讓王蛇幫出現了重大的損失,四批追殺者之中,修為達到十段的劍者足足有近三十個,九段修為的劍者有六七十個,這可都是幫中的主力和中層人員啊。已經有很多年,王蛇幫不曾出現這樣的損失了,這些人一死,王蛇幫的整體實力,明顯就削弱了一些,白楓城的各方勢力。蠢蠢欲動。
畢竟,誰也不願意屈人之下,以前王蛇幫強大,他們不敢有什麼想法,就算是有也只能壓下。但現在的王蛇幫幫中的中層和主力損失大半。白楓城的其他勢力頭頭們紛紛暗中相會,商討起來。
楚暮並不知道,因為他的原因,讓白楓城出現了一次變數,而現在。損失慘重的王蛇幫即將陷入一次危機之中,已經無力追殺他了。
當然,楚暮此人,也被王蛇幫的人深深的記恨上,一旦有機會,他們一定要將楚暮此人找出來,折磨致死。只是他們並不知道楚暮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出身,基本上王蛇幫中見過楚暮的人,都已經死亡了,就算是想找,也如同大海撈針。
……
連續趕路。有了空間腕輪方便了許多,終于,在一個月之後,楚暮進入離州境內,而他的修為,也突破到十段中期。
一進入離州境內。楚暮仔細回憶在劍派所看過的地形圖,又詢問了兩個過客之後,往劍院方向直奔而去。
在離州境內。有最大的城池——大離城,但離州劍院並沒有位于大離城之內,而是距離大離城一百里左右的一座山脈腳下,這座山脈,被稱為大離山脈,綿延萬里。是離州境內最大的山脈,沒有之一。
大離山脈最高處超過六千米。遠遠的看去,整座山脈就像是一頭匍匐沉睡的太古巨獸,散發出令人心頭沉重的壓力。而最高之處的一座山峰,更像是一把直插天際的利劍,刺破雲霄般的。
確認離州劍院的正確方位之後,楚暮的速度飛快,他很想知道,大師兄李逸他們,是否已經來到了離州劍院之內,還有落下山崖的蕭千鋒,是否還活著並且抵達離州劍院。
仿佛一道疾風似的吹去,卻沒有帶起任何的沙塵滾動,顯示出楚暮對自身驚人的掌控力。一段時間之後,一座恢弘浩大的劍院,已經呈現在他的雙眼之中。…,
愈發的靠近,楚暮發現,在劍院之外,距離劍院約莫三千米之處,有一條河流潺潺流過,河流兩邊,長滿了女敕綠的青草,不遠處還有一些小小的粉紅色和黃色的外形似野菊花的野花盛開著。當有風吹過之際,那女敕綠的青草微微搖擺,小野花搖擺之間,更是將細細清香融入風中,漸漸飄遠。
河流約莫有五米,有一座木制小橋搭在兩邊,遠遠看去頗有詩意。
一閃身越過河流,楚暮正式進入了離州劍院的地界之內,往前是一路平坦,還有一條碎石鋪成的小路,直通劍院大門。
沿著碎石小路,楚暮的速度飛快,劍院也更加清晰的呈現在他的眼中。這劍院看上去,規模不小,估計有青蘭鎮的兩到三倍之間,五米高度的灰白色圍牆,圍牆上還有深藍色的琉璃瓦片,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從圍牆之後,還能夠看到一些高度超過圍牆的樹木或者青竹,也有一些爬過圍牆的蔓藤,蔓藤上有綠葉也有藍色小花盛開著,構成了一副美景。
但楚暮只是一眼掃過,視線就被劍院外的一座石碑所吸引,石碑有三米左右高度,通體銀灰色,上面有四個鮮紅大字︰離州劍院。
這四個字,如銀鉤鐵劃般的處處流露出鋒芒大氣,銳利逼人,無法多看,否則會覺得雙眼刺疼,楚暮看了兩眼之後,不得不轉移視線,落在大門處的兩個劍者身上。這兩個劍者,一左一右站立,背脊如劍般的挺立,渾身上下,氣息非常的凝練,鋒芒凌厲盤旋在四周,他們的眉目冷肅,面無表情,雙眼開闔之間有一縷縷的精芒閃爍,齊齊落在飛奔而來的楚暮身上。
立刻,楚暮感覺到兩股凌厲之意直逼而來,如同劍芒般的讓他微微心驚。這兩名劍者身穿白色短劍士袍,看上去年紀似乎都不是很大,二十幾三十歲不到的光景,但楚暮卻看不透他們的修為,那種感覺,要比魏宏之流強大了不少,又似乎沒有達到化氣境的層次。
「半步化氣……」楚暮的心頭響起一道聲音,暗自驚訝不已,這離州劍院,竟然用兩個半步化氣劍者守門,當真是驚人至極。
「站住,離州劍院,閑雜人等。不得入內。」其中一名劍者盯著楚暮,語氣淡漠。
「我是來劍院進修的。」楚暮輕聲說道。
「出示你的劍派入院劍章。」另外一名劍者的聲音,也是那麼的淡漠。
楚暮左手伸進懷中,精神意念蔓延進入空間腕輪之內,將其中的青鋒劍派入院劍章取出落入左手。再掏出懷中。空間腕輪價值極高,非常珍貴,哪怕羅天雄都沒有,因而,以目前的修為。楚暮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將空間腕輪戴在手上。
遞交劍章,檢查之後,又看了楚暮幾眼,將劍章返回︰「你可以進去了。」
楚暮接過劍章收好,大步走進劍院之內,當先就是一條鵝卵石鋪就的道路,一直往前而去。而左右兩邊,則是青竹林,散發出陣陣的清香。並且楚暮敏銳的發現,這里面的靈氣,要比青鋒劍派之中明顯濃郁了不少。
一路往前不斷走去。不多時,楚暮便看到三三兩兩的人,都是年紀在十七八歲或者二十歲左右的劍者,每一個的修為,至少都達到了十段初期。
這些人也看到楚暮,但只是一眼掃過。並沒有在意,因為楚暮只有十段中期的修為而已,劍院之內這樣的修為多的是。並不被他們放在眼里。…,
楚暮大步走過,仔細的感受這些劍者們是散發出來的氣息波動,果然都非同一般,根本就不是那些散劍者能夠相比的。
「不知道青鋒劍派的院落在什麼位置?」楚暮環掃一圈,想起羅玉峰曾說過,在離州劍院之內。不同的劍派,有不同的院落分配居住︰「看樣子。還是找個人問問吧。」
「走,听說那邊有好戲看。」突然,不遠處走來一個劍者,一臉興奮的對另外一個劍者說道。
「什麼好戲?」另外一個劍者跟著動身,一邊問道,他正是楚暮打算詢問的對象。
「是青鋒劍派新來的弟子正在被欺負,真可憐啊,只有一條手臂。」邊走邊說道。
「青鋒劍派新來弟子……一條手臂……」眼中眼中閃過一抹精芒,看向那兩個劍者,旋即邁開步伐緊緊跟上。
「跪下,馬上向我道歉,否則,就上斗劍台。」一道冷厲的張狂的聲音響起。
「明明是你先撞到我的,應該是你向我道歉。」這一道聲音顯得非常的倔強,落進楚暮的耳中,讓他倍感熟悉,瞳孔微微一縮,透過包圍的人群,隱約看到了其中的一道熟悉的身影。
擠進人群,目光掃過,其中一個神色倨傲,筆直站立,臉上掛著一抹冷冷的笑意,眼中有寒芒閃爍,居高臨下仿佛看獵物般的盯著面前的人,楚暮覺得他的眉目,有點眼熟,卻想不起來哪里見過。
另外一人,只有一條手臂,握著劍,單膝蹲在地面,頭部微微上台,目光凌厲盯著對方,緊咬牙根,有一臉的憤怒與不屈。
「笑話,明明是你這個殘廢走路不長眼楮,偏偏要往我身上撞,我這邊,肯定已經受傷了,你必須下跪道歉,還要賠償我三顆增氣丸,否則,我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的。」這人模著自己的胸口,厲聲喝道,語氣充滿威脅。
「是嗎?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罷休。」楚暮往前跨出一步,直視那人,語氣淡漠,眼中卻有一絲絲的寒芒散溢而出。
「楚師兄!」謝春雷先是一愣,繼而滿臉驚喜的喊道,蹭的一下子要站起來,卻好像是觸動傷口似的倒吸一口冷氣,臉頰更是練練抽搐。但他還是強忍著這種疼痛站了起來,一臉激動的看著楚暮。
「謝師兄你沒什麼大礙吧。」楚暮回頭看向謝春雷,露出一抹笑意,輕聲道。
「我沒事,就是這個孫子偷襲我,卻反而誣賴我撞他。」謝春雷說道,一臉惱怒的盯著那人,好像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對了,他是青蘭劍派的弟子。」
「青蘭劍派的弟子。」楚暮微微一怔,再看此人,驀然想起魏宏,此人的眉目與魏宏,有幾分相似,想來和魏宏之間,定然有非同一般的關系︰「原來如此,難怪如此囂張。」
「你以為,再來一個十段中期,就想讓我退步,原諒你嗎?我告訴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你們青鋒劍派的掌教來到這里,理也是站在我這邊的。」此人聲色俱厲的吼道,掃過楚暮時,那目光閃過絲絲的不屑。
「不用本派掌教來到這里,你想上斗劍台是不是,可以,定個時間,斗劍台上分生死。」楚暮往前跨出一步,一身氣息凌厲至極,逼迫震蕩而去,撕裂虛空般的,瞳孔中更是有可怕的精芒逼射而出,讓對方不敢直視。而楚暮所說出的話語,更凌厲如劍,讓眾人心頭一震。
「你……」這個青蘭弟子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楚暮的鋒芒太盛,凌厲逼人,讓他心頭不由自主的發寒,他很清楚的听到楚暮所說的話,是分生死而不是分勝負。一開口就是分生死,這簡直就是瘋子行徑。
「要麼分生死,要麼滾,你自己選擇。」楚暮的聲音如劍無比凌厲,讓對方心頭大震,不自覺後退一步,頓時臉紅耳赤的指著楚暮︰「你……你……你……給我走著瞧……」
說著,這個青蘭弟子轉身大步離去,心中對楚暮充滿恨意,發誓一定要讓楚暮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