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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露……竟然是你!」申屠無敵眉頭一皺,看著兩個徑自走進來的劍者,道。
「申屠兄,好久不見。」左邊一個一臉輕笑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劍者自來熟的說道︰「我剛從白水郡過來,听聞金沙郡這一屆的論劍大會由申屠兄做主辦者,互相切磋劍術研討心得,申屠兄竟然沒有給我發請帖,可真是失禮至極啊。」
這畢露說話頭頭是道,顯然是一個能言善辯之人,讓申屠無敵眉頭直皺,因為這個畢露和申屠無敵有些過節,而他旁邊的劍者,半邊臉被長發遮住,露出的半邊一片冷漠,眼神深邃,仿佛蘊含百年寒冰,有一種不將任何人任何事物放在眼中的空與冷寂。
「就算是沒邀請,你自己不也跑來了。」申屠無敵淡淡說道,旋即看向那冷漠青年︰「不知道閣下怎麼稱呼?」
「我這位朋友不喜言語,便由在下做個介紹。」畢露笑呵呵說道︰「說來也是有緣,申屠兄名為無敵,我這位朋友也叫做無敵,陽無敵。」
「陽無敵……」眾人沉吟一遍,只覺得這兩個人來此的目的似乎有些不單純,有些踢場子的味道在里面。
「我來這里,只為找人比劍。」陽無敵開口,聲音極其冷漠,如同極北寒風,讓人不由的縮了縮身子。
陽無敵一步一步走向中央空地,楚暮注意到,陽無敵每一步跨出的距離都十分一致。就好像是經過刻意計算過似的。這種人對自身力量的把握。已經登堂入室。
「想要比劍,那就來吧。」龍千山大劍一揮,風聲呼嘯,呼喝道。
「你不是我的對手。」陽無敵看了龍千山一眼。將他的神態和揮劍的動作等等一切細節全部收在眼中,頓時說道,聲音生硬而冷漠,沒有絲毫人情味。
「狂妄。」龍千山一步跨出。如同猛虎下山,大劍舉起再劈斬落下,帶起一道劍的殘影,空氣爆裂,風聲呼嘯,如同猛虎在咆哮,氣勢逼人。
陽無敵的長發被吹開,露出另外半邊臉,一如既往的冷漠,眼中有精芒閃閃。
下一息。陽無敵就會被龍千山這一劍從中劈開。
陽無敵動了,拔劍。快到讓人無法直視,甚至難以看清楚他是怎麼拔劍的,而龍千山劈斬的一劍突然停頓,好像被施展了定身術似的。
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龍千山的咽喉上抵著一口劍,那劍尖閃爍的鋒芒凌厲令人不敢直視,一絲絲寒意侵襲透過龍千山的咽喉,一陣陣的刺疼感令龍千山額頭上冒出冷汗。
「你太弱了。」陽無敵收劍入鞘,依然快的不可思議,讓人看不清楚。
龍千山臉色由白轉紅,憤憤不甘,方才連續擊敗三人,正是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時候,沒想到來了一個陌生人,僅僅是一劍就將自己擊敗,一句話更是讓他的臉頰火辣辣的刺痛。
「誰能接我一劍?」陽無敵站在空地中央,冷漠的眼神一掃而過,冰冷的話語如同寒風肆虐。
「我這位朋友只喜歡練劍,在白水郡論劍術第二,無人敢稱第一,听聞我們金沙郡有個十年一屆的論劍大會,聚集數十位天才劍者,特地從白水郡趕來,以劍會友,希望能夠找到對手,甚至得償一敗,各位金沙郡的天才劍者們,可不要讓人失望啊。」畢露笑呵呵的說道,有種笑里藏刀的感覺。
「既然如此,就讓我來討教一二。」一名紫袍青年劍者起身,踩著矯健的步伐走了上來︰「接招。」
一劍刺出,快如閃電,劍身與空氣摩擦出點點火星,在奇特技巧之下,全部都往陽無敵沖擊而去。
每一粒火星都蘊含一絲威力,被擊中不會受傷,但也不好看。
陽無敵身形筆直如劍,巍然不動,似乎那火星和閃電般刺來的劍如同虛設。
就在火星率先沖向他,而劍也飛速刺向他,距離面門僅僅三寸之際,陽無敵的右手動了,一劍出鞘,火星頓時沖向紫袍青年,紫袍青年的動作也停頓,刺出的一劍距離陽無敵眉心一劍,卻不敢再往前。
因為,陽無敵的劍,抵在紫袍青年劍者的咽喉上。
紫袍青年劍者的臉色有些難看,眼角抖了抖,放下劍後退,一言不發轉身返回座位。
龍千山也是看得眼皮直跳,這種被擊敗的方式,就和自己一模一樣。
「好快的劍啊。」
「根本就無法看清,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劍光。」
在場的劍者們紛紛低聲議論起來,卻沒有人再上去討教。
陽無敵的劍速太快了,快到讓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落敗的地步,這樣的劍速,根本就不需要什麼劍術什麼技巧,任你千變萬化,也會被他一劍擊敗,層次比在場在座的各位高明。
這是金沙郡的論劍大會,雖然說參與的人不全都是金沙郡的劍者,但也算是在金沙郡居住了或長或短一段時間的,比如楚暮這種。
而陽無敵,則純粹是從白水郡趕過來的劍者,目的也很直接,就是挑戰。
如果是論劍大會上的成員互相切磋,勝負不算什麼,但像陽無敵這種帶著強烈目的而來的,則不一樣,一旦落敗,事關自己的顏面,也牽連到金沙郡的顏面。
自覺不敵,又有其他的牽扯在內,干脆就不上場了,免得獻丑。
「難道偌大的金沙郡,找不到一個可以和我這位朋友比劍的人嗎?」畢露在一邊煽風點火似的說道。
申屠無敵眉頭緊皺,他就知道,畢露出現沒好事,但若只是畢露一個人來,還沒有什麼,畢竟畢露的時候他很清楚,在這里翻不起什麼風浪。
最大的問題是這個叫做陽無敵的劍者,以比劍的名義,偏偏劍速快得令人驚悚,十分棘手。
「看樣子,只有我出手了。」申屠無敵一眼掃過,將在座的眾人神色收進眼中,心中一嘆,也許只有自己出手,才能夠挽回今日的困局,但自己也沒有把握擊敗陽無敵。
起身,申屠無敵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我本人也最喜歡以劍會友。」申屠無敵握著劍,緩緩拔出,一步一步走向中間的空地,一邊說道,渾身的氣勢隨著步伐和拔劍而不斷的凝聚。
陽無敵眼楮似乎一亮,就好像是獵人找到了獵物似的,爆射出濃烈精芒,射向申屠無敵。
「好,我這位朋友叫做陽無敵,申屠兄的名字也叫做無敵,無敵對無敵,那究竟誰才能夠真正的無敵呢?」畢露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呵呵笑道。
原本只是比劍,偏偏被畢露弄上一個誰才能夠真正無敵的噱頭,如此一來,一旦申屠無敵敗了,真的是顏面大失。
走向陽無敵,申屠無敵的氣勢凝聚到最頂點,一劍劈出,勢若奔雷。
陽無敵拔劍,依然是快的不可思議的劍速,瞬間封住申屠無敵斬出的一劍,申屠無敵中途變招,改斬為刺,又在陽無敵剛要變招的剎那改刺為削,瞬間三式,防不勝防。
陽無敵反應速度極快,迅速變招,將申屠無敵的三式盡數破掉,一劍反擊。
劍若流光,快逾閃電,不帶起風聲,刺向申屠無敵的咽喉。
申屠無敵臉色一變,迅速後退一步,一劍刺出,手腕急速顫動,一劍絞殺。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吸引過去,雙眼瞪大一眨不眨盯著,看著兩個無敵之間的精彩對決。
楚暮一邊看著,一邊端起面前的杯子,里面是琥珀色的液體,散發出淡淡的果香和酒香,是一種果子酒,輕輕喝了一口,口中果香四溢,混合著淡淡的酒香,在嘴里回味無窮。
所有人,就數楚暮最為愜意悠閑,就連那畢露也是偶爾露出一絲緊張,陽無敵是他帶來的,目的就是踢場子,狠狠的落申屠無敵的面子,至于其他人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但如果陽無敵敗了,那沒面子的就是他,而不是申屠無敵,容不得他不緊張。
陽無敵與申屠無敵兩人不斷移動腳步,不斷出劍對戰,雙劍招式迅速變換,刺劈斬掃撩等等基礎劍術的要訣被發揮得淋灕盡致,雙劍踫撞,火星飛濺開去,密密麻麻如同煙花炸開,十分璀璨。
雙方不斷的進攻,就連防守,也是以攻代守配合步法閃避,只見中央那百米方圓的空地上,兩道身影不斷的挪移交錯,因為速度太快而帶起很模糊的幻影。
「好厲害啊。」
「兩個無敵都很厲害。」
「這等劍術,當真讓我等自愧不如啊。」
「我感覺看他們的戰斗,很有收獲,等這一屆的論劍大會結束之後,我要回去閉關一段時間,將今日所看消化,想必到時候我的劍術可以再度提升一些。」
「我也是。」
「不知道誰可以獲勝?」
「我希望是申屠兄,要不然,這一屆的論劍大會將會以失敗而告終,留下一個污點。」
眾人紛紛低聲議論,感慨不已,就在這時,陽無敵一劍踫撞後迅速與申屠無敵拉開距離,看神色,似乎變得有點興奮,而畢露的臉上也露出一抹笑意,他知道,陽無敵要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