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車不僅舒服,速度也快,這次到達北子嶺比昨天足足快了半個鐘頭。
到達北子嶺,茅三道已沒有多余閑心去欣賞這里的「美景」。
他提著包直接山頂道觀。
他只想快些把錢給到半雲,然後請半雲下山干掉密室這人。
他感覺有些迫不及待了。
到達道觀後,半雲跟簾風正坐在院子板凳上,似在閉目養神。
茅三道直接將錢放在院子的桌子上︰「這些錢是給道長您的,煩請道長今晚就下山。」
看著桌上的包裹,半雲連忙睜開眼楮。
待打開後,他很吃驚。
這麼多錢,在他的印象里,大概是15年前才能見到的情景吧?
那時候師父淡藤真人健在,棗閣宗在他的帶領下日漸繁盛,前來求助的施主絡繹不絕。
後來師父羽化後,宗門交到他手上,不知為何呈斷崖式落後。
直至今日,變成了這般寒酸樣。
到此時,他都沒有想明白這具體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先不說有施主前來求助,就連出山都不曾出過幾回。
多年來,觀里的存余,也都被用來解了嘴饞,幾乎見底。
表面看來雲淡風輕,只需吃飽喝足即可,可內心的那份不甘又有誰能夠體會?
他深知自己已無能為力,只得將畢生所學之道傳于簾風,希望他日後能令棗閣宗起死回生。
不曾想,今天遇到一位施主出手會如此闊綽。
這下,勾起了他深埋心底的記憶。
模著包裹里的錢,他內心苦澀難當。
他將頭埋進包裹,用力聞了聞金錢獨有的氣味,眼底澀意漸濃。
這麼多年,這道觀,總算可以修繕了。
「道長,您這是怎麼了?」
見半雲一定盯著包裹,眼神中泛著淚花,茅三道有些疑惑。
「沒事沒事。」半雲偷偷抹了下眼角,看著簾風說道,「徒兒,把錢收好,一定要看好。」
隨即看著茅三道說道︰「施主如此信任貧道,貧道一定竭盡所能為施主除害。」
「這不光是為我除害,也是為民除害。」茅三道連忙糾正了一下。
「哦對,是貧道膚淺了,呵呵。」半雲慢慢起身,「施主稍等,我去準備準備,一會同你一起下山。」
「先不著急。」茅三道趕緊起身拉住了半雲,「為了不讓密室那人起疑心,我有一個計劃想跟道長說說。」
「哦?」半雲坐了下來,問道,「施主請說。」
茅三道清了清嗓子,將昨晚想好的計劃說了出來。
半雲听後微微點頭,豎起大拇指︰「施主明智,還是施主考慮的周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樣一來,這勝算就更大了幾分。」
「在其位,思其法。我也是想保證萬無一失。」茅三道笑了笑。
「施主過謙了,那行,施主先請回,貧道與徒兒晚上必到。」半雲抱拳行禮。
…………
茅三道時不時看向門外。
過了今晚,一切將會太平。
他並不擔心半雲會拿錢不辦事。
他認為,相信與懷疑不應該產生交集;既然選擇相信,那就不該存在懷疑。
再者,這錢也不是自己的,也沒有什麼值得可心疼。
可此時已至深夜,茅三道並沒有看到半雲的半絲身影。
莫不是迷路了?
書屋的位置不屬于鬧市,相對于來說比較偏僻,一時半會找不準位置也屬于正常。
茅三道走出門外,瞅了幾眼兩頭巷子,再次確定,半雲沒來。
他回到店內,心不在焉地翻著書籍,內心多少有些心急。
! ! !
巷子里傳來了腳步聲。
來了!
茅三道一喜,佯裝鎮定,合上書籍。
不時,可當他看到門口的來人時,不由得一愣。
門口緩緩走進來一位身材縴細高挑的女子。
那女子戴著黑色口罩,身著一件白色羊絨大衣,一雙深紅高跟鞋將女子高挑完美的身姿襯托到了極致。
通過女子透露出的白皙水女敕肌膚,茅三道大膽臆測,這肯定是位大美人。
來書屋已經好幾天,客人是女人,這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
「你好……」
茅三道趕緊起身。
「你…你好。」
嬌音縈縈,蝕骨銷魂,女子的聲音,茅三道全身不由得一陣酥麻。
而茅三道帥氣的臉,尤其是他一直盯著女子,使得女子也嬌羞地低下頭。
「請…請坐。」
茅三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搬來一把椅子放在女子身後。
女子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問道︰「我想問下,你們這里是不是可以用靈魂做交易?」
「沒錯。」茅三道將旁邊《造訪冊》拿了過來,「稍等,我先登記下。」
翻開冊子。
擰開筆帽。
「美女叫什麼名字?」
「章淑燕,文章的章,淑女的淑,燕子的燕。」
「行,章…淑…燕…這名字蠻好听的。」剛登記好名字,茅三道頓時抬起頭瞪大眼楮,「你叫章淑燕?」
「嗯,有……有什麼問題嗎?」女子眉頭一蹙。
「沒問題。」茅三道笑道,「只是跟我一個朋友的名字很像,呵呵。」
「哦,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這個也不奇怪。」女子回道。
「是啊,同名同姓的很多。」
茅三道想起了同村的章淑燕,沒來由的冒雞皮疙瘩。
甭說其他條件了,單論身材,便無可比性。
「年齡多大?」
茅三道接著問道。
「26。」
「美女,你需要換什麼?」
「我想換美貌。」
「美貌?」茅三道抬頭好奇的看著女子,「你是給別人換美貌還是?」
「不是別人,是我自己。」
茅三道咂舌,女子除了戴著口罩,可通過整體外觀來看,她最不缺的應該就是美貌了。
現在要換取美貌,茅三道一下子有點懵了。
「你?」茅三道盯著女子,「你看起來已經很美了。」
誰知,女子搖了搖頭,眉頭蹙的更厲害,似乎想起了什麼傷心事︰「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看。」
「呵呵,你自謙了。」茅三道轉動手中的筆笑道。
「我沒有自謙,你現在看到的只是表面。」女子眼神中噙著淚水,模了模口罩邊的臉。
恍惚間,茅三道似乎明白了女子的意思,他停下手中轉動的筆︰「你的意思是你的……」
「嗯。」女子遲疑了下,抬手慢慢取下黑色的口罩。
當茅三道看到女子的臉後,手忽然一抖,手中的筆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