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問題嗎?能不能做?」男子二郎腿晃動的幅度加重。
「可以做,不就是想自己當老板嘛。」茅三道拿著魂瓶,站起身,「跟我來吧!」
他只想趕緊完成攝魂工作,將這個討人厭的「大爺」送走。
「去哪兒?」男子放下腳,連忙追道。
「換個隱蔽的地方。」茅三道隨手打開通道門。
看著門內漆黑一片,男子心里有些慌,握起拳頭在胸前晃了晃︰
「我警告你哦,如…如果你敢騙我,我一定會砸了你的店哦。」
茅三道嗤之以鼻,剛才就好像听到一個笑話,又像是聞到了一個屁,又臭又惡心,他冷笑道︰「想當老板就跟我來吧。」
男子遲疑了下,從椅子上起身,雖有不安但還是跟在茅三道身後。
茅三道很看不起該男子。
寧可用靈魂交換,也不為之努力奮斗的夢想,在茅三道看來,全是扯淡!
「我說,這里黑 的,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男子跟在茅三道身後,看著詭異的通道,尤其是那昏暗跳躍的燭光,就好像一支支鬼火一般躁動,他全身不由得開始緊繃。
「跟你說話哩,啞巴了?」
茅三道不吱聲,男子心里更是敲起了鼓。
這里,該不會是販賣人體器官的黑店吧?
他越想越覺得不安,雙腳不經意間停了下來。
「別擔心,不會害了你!」茅三道本不想跟這男子多說一句話,可見他停下腳步,有些不耐煩,
「如果想快速實現夢想,就老老實實跟我下來。」
男子站在石階中央,有些躊躇。
這里太過于詭秘,看著盡頭那道鐵門,他不清楚里面到底有什麼。
「怎麼,怕了?」茅三道輕蔑的看著他。
男子深吸一口氣,頭一揚︰「怕?我怕個屁!小…小爺我長這麼大,還不知道怕字怎麼寫,走就走!」
茅三道沒有說什麼,走到通道盡頭。
咯 ……!
拉開鐵門率先走了進去。
毛球兒或許是因為害怕,所以並沒有跟下來。
同往常一樣,茅三道將三支蠟燭呈三足鼎立之勢擺在密室中央。
男子如臨深淵地走進密室。
當看到密室里面的景象後,他更加忐忑。
這里,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那四周搖曳的燭光散發著詭譎氣息。
而支撐著蠟燭的燭台,在他看來就猶如一根根刨心的鋼叉令他全身倒豎汗毛。
正中,是一套全體漆黑的沙發。
整個密室,很空蕩。
並且,氣氛壓抑到極點,他感覺壓的有點喘不過氣。
他想逃離,這里,他一刻也不想待了。
「我……我不換了!」
男子快速返回通道口。
等茅三道反應過來,男子離通道口已然只剩幾步之距。
「他跑不了!」
突然間,茅三道耳邊響起一道聲音。
霎時,他感覺耳邊極速拂過一陣刺耳的風。
!
就在男子腳步剛剛靠近通道口時,那鐵門一聲巨響,猝然合上。
男子身體幾乎同時一震。
他驚懼地盯著鐵門,感覺後背寒意滾滾。
他沒有看到任何人靠近這道門,而門突然間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給拉上,這讓男子雙腿瞬間發軟。
這一刻,心仿佛也要裂開!
詭異!
這是他的直觀感受!
他伸手去拉了拉鐵門,鐵門紋絲不動。
男子迅速扭頭看向茅三道,眼神也在此時變得凶狠。
他認為這一定是對面這個店主搞得鬼!
他一定是不想自己出去!
他拳頭攥的咯吱響,緩緩走向茅三道。
如果這里真的有問題,他認為一搏或許還有逃出去的希望。
茅三道看著男子,不由得倒退。
他仿佛聞到了一種從男子體內散發出的,要將自己生吞活剮的極端氣息。
猛然間,男子頓下腳步,眼楮盯著茅三道身後,眼神也由凶戾變得極度恐懼。
茅三道覺得有些不對,迅速轉身,只見頭頂上方的黑色濃霧如同一條巨蟒正在盤旋。
旋即,黑霧射向男子。
看到黑霧朝自己襲來,男子極速轉身,雙手扣在鐵門的凹槽內,幾乎用盡全力去拉那道門。
可那道門如同焊死,哪怕已經借助了一只腳的力量,也未拉動半分。
看著男子,茅三道冷笑了下,甚至還有一絲竊喜。
他已經被浮華以及物欲佔據了全部。
並且,不懂得尊重別人外,還稱呼自己的父母為「老不死」。
對于這種不懂得感恩的渣,就該遭到唾棄,也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斗魁出面,茅三道反倒覺得自己省下不少力氣。
雖然,茅三道不認為斗魁是在幫自己,只是不想讓到手的「獵物」逃月兌而已。
那黑霧如同巨蟒纏繞獵物一般緊緊纏綁男子全身,隨之,朝著三支蠟燭漂浮過去。
「啊!!!」
不知道男子是恐懼到極致還是身體過于痛苦,開始嘶聲尖叫。
他拼命地掙扎,可無濟于事。
最終,他看向茅三道。
從他的眼神中,茅三道看出一絲在向他求救的信號。
然,茅三道並不想為他做些什麼。
他覺得給男子一些教訓也好,他也知道斗魁不會殺他。
不多時,男子臉色漸漸變得慘白,不過幾秒就閉上了眼楮,似乎失去了意識。
男子被黑霧穩穩放在蠟燭中央,接著,黑霧原地分散。
「該你了!」
茅三道耳邊響起斗魁的聲音。
他抬手放在男子頭頂,靜下心,將男子一魂三魄取出,放入魂瓶。
幾分鐘後,男子睜開眼楮,形同木偶走出了密室。
「我……」
茅三道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嘴唇微啟。
「怎麼,有事?」
「我……」再三猶豫後,茅三道深深吐出一口氣,問道,「那個…我想知道,你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
「焦邁奇?」
「對。」
「我本來是準備殺了他,可想了想,覺得你如果不替你爺爺報仇反倒不像你,畢竟你爺爺是被我親手殺的,為親報仇也是天經地義。
再說,你既然已經下跪求我,那就說明真的害怕和知道錯了。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浪費時間再去殺你朋友?
畢竟,我現在需要你,而你朋友是我手中最大的王牌,有他們在,我不怕你不服從于我。
如果他們這麼快就死了,那這個游戲……可就不好玩了!」
換做之前的炮仗性格,听完這席話,茅三道肯定會毫不猶豫回懟一番的。
可現在,他是真的怕了。
在經歷半雲跟斗魁大戰後,他不敢再繼續「放肆」了。
「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但現在你根本沒有不服的資本。
你別忘了,我壓根沒把你放在眼里,你也不值得我把你放在眼里。」
茅三道默認了斗魁所說,目前的自己,何來被他放在眼里的資本?
他覺得自己很可笑,似乎除了忍耐什麼也做不了。
「我上去了。」他努力放松心態,緩緩走向門口,「不過還是要謝你放過焦邁奇。」
「焦邁奇是你救的,這是你自己的功勞。哦對了,你養的狗不錯,叫毛球兒對吧?看起來好像比你听話多了。」
茅三道猛然看向密室四周︰「你也別動毛球兒,我以後保證听話就是了……」
「這才是一個屋主該說的話,你做好自己的事,間接性也是在保護你的親人和朋友,懂嗎?
哦對了,也在保護你的寵物,那條狗,毛球兒。」
「謝謝你的提醒,我先出去了。」茅三道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隨即,走向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