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鑰看著雲輕鴻那雙清澈且真誠的眼楮,心中波動了一下,鬼神使差的點了一下頭。
見狀,雲輕鴻笑了一下。他的眼楮在帝鑰身上掃來掃去,打趣道︰「你不會就是為了這個才追出來的吧?」
帝鑰把頭扭過去,倔強的說︰「才不是,你是我的室友,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是有連帶責任的。」
雲輕鴻笑的眼楮都彎成了一個月牙,語氣里是前所未有的寵溺︰「是是是,小鑰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許這麼叫我!」
帝鑰直接一記飛踢,雲輕鴻瞅準機會抓住帝鑰的腳踝,嘴角扯出一抹壞笑。
「帝鑰,你認真的樣子,真的很可愛。」
帝鑰一愣,看著雲輕鴻那張妖孽的臉,這麼輕佻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沒有一絲違和感。那雙真摯的眼楮好像真的透過男裝,看見了那個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身為女子的她。
趁著帝鑰愣神的工夫,雲輕鴻放下帝鑰的腳踝,大笑著離開了。
「雲輕鴻!!!」
身後傳來帝鑰咬牙切齒的聲音,雲輕鴻只覺得心情大好,扭頭對帝鑰吐了一下舌頭。
「哈哈哈,我說的是事實。」
被莫名其妙的調戲了一把,帝鑰又害羞又氣憤。她原地跺了一下腳,追上雲輕鴻,上手擰住了他的耳朵。
雲輕鴻吃痛,疼的呲牙咧嘴,一點也沒有風力倜儻的影子。
「疼疼疼,帝鑰,我以後不逗你了還不行嗎?」
帝鑰冷哼一聲,重重的在雲輕鴻耳垂上捏了一把︰「誰給你的膽子敢來打趣我?長記性沒有?」
「長記性了,長記性了,快松手!」
聞言,帝鑰才把手松開。她自己都有一些驚訝,按道理,雲輕鴻跟她並不熟,可是她就敢跑上來揪他耳朵。她有一種直覺,雲輕鴻不會對她動手。
雲輕鴻揉著自己被帝鑰揪的發紅的耳朵,幽怨的看著帝鑰,頗有一種受欺負了的小媳婦樣。
帝鑰被雲輕鴻給逗笑了,她指著雲輕鴻的表情,笑的前仰後合︰「不是,你怎麼這幅表情?我又沒把你怎麼樣。」
雲輕鴻靠近帝鑰,冷不丁的探頭,在她耳邊一公分的距離停住。溫暖的氣息一下子就包裹了帝鑰的耳垂,她的耳垂一下子就變成了淡淡的粉色。
「如果小鑰兒想對我怎麼樣的話,我也不介意。」
帝鑰剛想發火,雲輕鴻就馬上跳開了,他望著帝鑰的眼楮充滿了笑意。
思綿綿在這個時候跑過來,看到帝鑰的影子,喊出聲。
「帝鑰!不好了!」
說著,她就跑到了帝鑰的面前,氣喘吁吁的說︰「不好了!新生里面有人打起來了,我根本勸不住,要是讓清風學長發現了,他們就要被第一學院淘汰了。」
帝鑰眉頭一皺,新生跟她一起進入的學院,一直都是抱緊成一團,密不可分。怎麼會突然打起來呢?
「綿綿,你先冷靜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思綿綿大口喘著氣,額頭還有因為跑過來產生的細密的汗珠。她隨意的擦了一下,平復了自己的心跳。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都是白家的分支家族里出來的,等我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打的不可開交了。」
「白家?」
帝鑰疑惑的出聲,不過想想也是,第一學院只是限制了白秋明的入學,對其他人可並沒有要求。
至于這些白家人為什麼沒有被白沉香認出來,想來也是因為是分支家族,不值一提罷了。
「走,我們回去看看。」
說著,帝鑰邁出長腿就朝著宿舍的方向走過去,路上,思綿綿一直在給她介紹打架的那兩個人的身份。
雲輕鴻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相比思綿綿火急火燎的樣子,他好像在自家的後花園散步一樣悠閑自得。
到了宿舍,里面已經傳來了不小的靈氣波動,甚至還有隱隱暴走的趨勢。
帝鑰連忙進去,發現打架的人周圍已經圍了不少新生。但是這些新人沒有一個人上去幫忙,都在冷眼旁觀。有的人還指著打架的兩個人在竊竊私語著什麼。
這一幕把帝鑰氣的怒火中燒,她大喝一聲︰「你們在干什麼?看戲嗎?這麼多人還攔不住兩個打架的?!」
沒有一人吭聲,更沒有一人出手阻攔。
帝鑰的手緊了緊,眼中逐漸出現失望之意。一道強大的靈氣從她手中噴薄而出,仿佛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隔開了正在打架的人。
那兩人看帝鑰來了,把剛剛掄起來的拳頭放下,其中一人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對面那個被他打的臉上都是血跡的人,恨不得就地殺了他。
帝鑰冷聲問︰「怎麼回事?!」
被打的那個人捂著自己的頭,他的額角被打爛了,鮮血正順著指縫流下,不一會就染紅了衣裳。
根據思綿綿的形容,這人是韓玉秀,脾氣不好,尤其喜歡貶低別人。
韓玉秀指著白宇凰,憤恨的說︰「帝鑰,我只不過是說了他兩句,他就動手打我。你快告訴清風學長,讓他把白家這個廢物趕出去!白家的人,不該留在第一學院,你看看白秋明是什麼德行?跟這種人做同學,都是對我的侮辱!」
帝鑰轉頭看向白宇凰,他穿的有些破爛,但是眼中透著濃濃的堅韌之色。隨著韓玉秀的話音,他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他舉起手,又想朝著韓玉秀砸過去。
韓玉秀可是被白宇凰打怕了,見到白宇凰舉起拳頭,條件反射的護住自己的額頭。好在帝鑰運起靈力,控制住了白宇凰。
她的聲音冷的可怕,目光銳利。
「為什麼打架?」
白宇凰一愣,接著浮現出濃烈的不甘,幾種復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他定定的看著帝鑰,開口問道︰
「你是來替他做主的?」
帝鑰頓了頓,看著白宇凰那雙不甘的眼楮,像極了前世的她。明明恨的要死,可是不能手刃敵人,還要接受敵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不,我只是想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會為任何人做主,公道自在人心,他不應該因為你是白家人就隨意的冤枉你。出身無法改變,但是每個人都需要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