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陽西下,暮色蒼茫如血。
去外面調查了一天黑虎幫的路明這時候才姍姍回到府衙。
而且還抓了十幾個人回來。
「這黑虎幫果然和這些年的失蹤案有關,這些家伙就是專門負責盯梢,抓人的。」路明找到周游介紹情況。
破了這麼一起大案,顯得有些興奮。
「這麼容易就招了?」周游卻顯得有些意外。
「周兄弟,只要鎖定了目標,這臨江城還沒有什麼人能夠逃得出我的五指山。」路明笑了笑。
要是這樣都抓不回來人,他在臨江城這麼多年也算是白混了。
「那抓回來的人怎麼交待的?」周游問道。
「這些人的口供基本一致,都是受了馮虎的指示,專門去平民區這種治安比較混亂的地方,尋找一些年輕漂亮的女孩下手。」
「人到手之後,就會運到你昨晚大殺四方的倉庫之中。」
「之後的事,這些人就不清楚了。」
路明搖頭道。
這拐賣案最復雜也是最難辦的一點就在于,抓人回來也未必有用。
受害人家屬往往都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夠平安歸來,哪怕沒有抓到凶手。
可現實卻往往事與願違。
抓到了凶手,被拐走的人早就不知道運到哪里去了。
「一點線索有沒有?」周游眉頭微微一皺。
路明搖搖頭︰「沒有,這些家伙作案分工明確,送到倉庫之後就不敢再打听會送到哪里了因為之前有個人就無意問了馮虎一句,就被打斷了四肢,扔去喂狗。」
「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敢打听這些抓來的女子會被送去哪里了。」
「而唯一的經手人馮虎也被周兄弟給宰了這件事調查起來就很有難度了。」
周游這時也嘆口氣道︰「昨晚我也是一時沖動」
路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周兄弟也不必自責,這馮虎作惡多端,該殺!」
周游卻是顯得有些意興闌珊,告別了路明,離開府衙。
這原先的客棧肯定是不能去了,不過自己從除魔司帶來那匹駿馬還放在那里,只能先過去取。
昨晚的大戰,對客棧也造成了不小的破壞,周游也是找到掌櫃跟他商量一下賠償的事。
不料掌櫃無論如何都不肯接受的他賠償,還畢恭畢敬地送自己出門。
看著周游迎著夕陽,那被拉得很長很長的背影,掌櫃卻是狠狠松了一口氣。
「掌櫃的,那房間被快被砸成廢墟了,你居然連一點賠償都不要?」伙計有些不理解。
「這錢,你敢收?只怕有命沒命花啊」掌櫃嘆息一聲。
這家伙昨晚才殺了二十多人,今天就大搖大擺地在街上走,估計是連府衙都不想招惹的狠人,自己若是收了他的賠償,恐怕下一秒就會人頭落地了。
幸虧這臨江城作為府城,客棧很多,周游又隨便找了一家住下
當晚,月色朦朧,天地昏暗。
客棧寂靜無聲,似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
呼~
一股怪異的冷風吹過。
咯吱
窗戶被直接吹開了。
冷風倒灌而入。
房間內的溫度開始下降。
周游似乎被著溫度的變化給驚醒了,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他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是窗戶被風吹開了,慘白的月光落下地磚上,形成一塊塊白色斑點。
「奇怪了我記得睡覺之前是關好門窗了」周游剛睡醒,腦子可能還有迷糊,也沒有想太多,直接下了床,準備將窗戶給關上。
呼~
窗外又吹來一股冷風,令他整個人一哆嗦。
「這風還怪冷的」周游也沒有多想,將窗戶關上之後,就準備繼續上床睡覺了。
嘶嘶嘶~
這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摩擦聲。
這輕微聲音似乎有點像蛇在地上爬行又有點像衣服摩擦的聲音,顯得有些怪異。
周游轉過身望去,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靜靜地又等了一會兒,再也沒有那種聲音響起,周游皺了皺眉頭,以為是自己听錯了,便重新回到床上睡覺。
關上窗戶的房間,又變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嘶嘶~
那怪異的摩擦聲又響了起來。
忽然,一只白色的袖子從房門地下的縫隙鑽了進來。
緊接著,又有一只白色袖子鑽進來。
很快,一件完完整整的白衣服就鑽進了周游的房間內。
溫度驟然變冷。
如同墜入千年冰窟般寒冷徹骨。
陰冷。
這件白衣服慢慢開始扭曲豎立起來。
很快就化作了一白衣女子。
這女子臉色慘白一片,臉上涂涂著濃厚的胭紅。
兩只袖子很長很長,幾乎可以落在地上。
這裝扮看上去,就好像一個唱戲劇的戲子一樣。
戲子走路沒有絲毫聲音,直接漂浮到周游的床前。
正想做些什麼的時候。
呼~
一把無比鋒利的長刀落在了戲子的脖子上。
詭譎,是不怕冷兵器的。
但當斬妖刀上,蘊含著九陽內氣之時,就是天下邪物的克星。
「等了你這麼久,終于出現了。」周游笑著從床上爬起來。
那戲子感受著斬妖刀上縈繞的熾熱氣息,心中感到無比害怕,急聲道︰「公子不要誤會我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會半夜三更潛入我的房間?」周游不屑地笑了。
「我等詭譎,也只能在黑夜之中出沒」白衣戲子弱弱道。
周游愣了一下,然後發現自己無言以對,眯起眼楮︰「既然你說自己沒有惡意,那你是為何而來?」
「我知道公子是除魔司的人,才特意找過的。」戲子解釋道。
這下子輪到周游蒙了,知道自己是除魔司,還特意找上門,這算是自首嗎?
「其實我這次專門過來,是想求公子去求求你們除魔司另外一位除魔人的。」戲子的聲音帶上了一抹哀求。
「另外一位除魔人?是不是長這個樣子?」周游從懷中掏出一幅畫像。
「對就是他。」戲子重重點頭。
「他是我師父,我這次過來就是找他的。」周游輕聲道。
「你一五一十地告訴我,我師父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