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腳下一空,整個人往山下摔去。
半空距離山腳足有幾百米高,這麼摔下去,那不止是斷手斷腳,是沒有了性命的結果。
松田陣平心中沒有害怕,甚至有心思想。
自己死了,還可以跟萩原一起做靈界的公務員。
以後一起工作。
忽然,他的手腕一緊,被什麼東西纏住了。
低頭一眼,纏著他的一條看起來很細很容易斷裂的藤蔓。
但事實是,藤蔓非常結實,扯著他這麼個一百幾十斤的大男人,沒有任何斷裂的趨勢。
他順著藤蔓看過去,看到藤蔓的另一端纏在南野星樹的胳膊上。
南野星樹如今換了一副模樣。
尖尖的獸耳,金色的豎瞳,銀色的長發和尾巴。
這是他家小伙伴妖化後的樣子。
這是他第二次見了。
小伙伴都被逼著妖化了,可見這一次有多危險了。
也多虧小伙伴不是尋常人,否則這一次,他們兩個就交代在這里了。
南野星樹一拽藤蔓,將藤蔓那頭的松田陣平拽到自己身邊。
他伸手攬住松田陣平的腰,帶著人一起下落。
快落到山腳的時候,南野星樹將藤蔓甩出去。
藤蔓一頭綁在在一棵大樹的樹冠上。
南野星樹拽著這一頭的藤蔓,在半空中蕩了個秋千,穩穩落地。
「呃……」
南野星樹與面前的男人面面相覷。
他落地的地點十分不巧。
因為急于逃月兌危險,沒有注意到這山腳下還有另外一個人。
于是,他就這麼大咧咧地將自己的妖化外表暴露在一個陌生人面前。
陌生人也是從山里逃出來的,他的外表十分狼狽。
一頭金色的頭發亂糟糟的,期間夾雜著泥土和草屑。
這人的身上有傷,眼明的南野星樹一眼就看出那些是木倉傷。
最重的在左邊肩頭,大腿處和其他地方也有子弓單的擦傷。
這個人的身手絕對很厲害,能夠避開子弓單的致命傷害。
這個人也很能忍,能夠拖著傷腿從山里跑到山下。
想來,山里的爆炸跟這個人關系。
就是不知道逃犯的死跟他有沒有關系了。
但就算有關系,南野星樹也不想抓這個人。
——別以為南野星樹真的是正義的好警察,那不過是他的偽裝。有著妖狐血脈,南野星樹怎麼可能是真的好人?
眼前這個人給他非常親切的感覺,非常熟悉的感覺。
他感覺自己跟這個人認識了很長時間一般。
他不想傷害這個人,很想很想親近這個人。
這個人的傷勢讓南野星樹覺得刺目,想都不想,他從自己懷中掏出一盒子藥膏,丟給男人。
「這個是傷藥,很有用的。」
男人接過傷藥,目光緊緊盯著南野星樹的臉。
忽然,他轉身,迅速跑走了。
松田陣平想要去追人,但自己的腰被南野星樹的手束縛著,他掙扎不開,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人跑走。
「喂,小子,這個人可是看到你的妖怪長相。沒事兒嗎?」
松田陣平抬起手,敲了一下南野星樹的腦袋。
「沒、沒事兒。」南野星樹說不出為什麼會相信一個陌生人,「我覺得他不會將我的事情說出去的。」
松田陣平懷疑地盯著南野星樹︰「這個人長得跟你有幾分相像,你們不會有什麼關系吧?」
「我也不知道。」南野星樹嘆氣,「這是我第一次見這個人。我想,我要回去問問大伯才行。」
松田陣平揉了揉南野星樹的腦袋,不再問了。
這是人家的家事,萬一有什麼不想讓外人知道的呢?
只不過,那小子一看就不像是個好人,不會連累南野星樹吧?
「走,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南野星樹帶著松田陣平發力往山外跑。
山體依舊在崩塌中,留在這里,只會被山石給埋了。
南野星樹恢復了人類外表,兩人跑到安全地方,掏出手機聯系了當地的警署。
山體爆炸這件事情,需要調查處理。
另一邊,琴酒回到了他的安全屋。
這是他自己的安全屋,便是伏特加都不知道這里。
琴酒洗完澡,開始處理傷口。
傷口必須要仔細處理才行,不能讓其他人發現自己受傷了。
不能讓組織的人有一點兒懷疑山中實驗室爆炸跟他有關系。
只是這傷口,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
所幸,他早有準備。
貝爾摩德能夠用材料制作出人皮面具,他自然也能夠制做出假的皮膚。
組織中的人都知道琴酒不會易容的。
琴酒用刀挖出肩頭的子弓單,正要上藥,視線的余光看到了被他放在桌子上的木盒。
「這個是傷藥,很有用的。」
那個外表奇怪的男人這麼說。
那個男人長著一張跟自己有五分相似的臉,跟那個叫做南野星樹的警察則是十分相似。
只不過,那人的外形看著就不像是人類。
這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存在嗎?
那幽……
他是不是也變成妖怪了呢?
否則,為什麼自己會覺得那個妖怪親切?
那個妖怪,真是是幽嗎?
琴酒心中滿是懷疑,但不耽擱他拿起那盒子藥膏。
妖怪的藥膏,效果應該比普通的傷藥更好吧。
打開蓋子,琴酒從里面挖了一坨藥膏出來,涂在自己肩頭的傷口上。
然後是大腿、小腿、腰、手臂……
傷口上都涂抹上了這一種藥膏。
然後,讓琴酒驚奇的現象出現了。
那些小的傷口,在涂抹上藥膏後,不到一分鐘,傷口竟然全都好了,恢復如初,就如同沒有受傷一樣。
他的肩頭受傷最重,子弓單嵌入肩頭,挖出來後,那傷口有多重,大家可以自行想象。
但在涂抹這種藥膏後,傷口雖然還沒有完全愈合,但卻已經愈合了四分之一。
再等半個小時,這傷口就能夠全部愈合了!
不愧是妖怪給的藥膏!
琴酒看到木盒中還剩下一半的藥膏,很珍惜地收了起來。
有了這些藥膏,他能做很多事情呢!
琴酒的嘴角勾了起來。
那個一個冰冷的微笑,看到的人只會心中發寒,恨不能直接死掉,也不要面對如此危險的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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