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仁的精心策劃,和薛雅清的傾力相助下,曲維利從原告變成了被告。
這下,方寶才非但不會因為打架斗毆被拘留,反而還可以憑著剛才挨得那三腳,來狠狠的訛上曲維利一筆。
「我操!你們他媽的拉偏架是吧?方寶才絕對是給你們送禮了!你們包庇綁架犯,你們冤枉好人!我要找律師,我他媽要告你們!」曲維利被摁倒在地後,喋喋不休的罵道。
蕭仁笑著說道︰「曲經理,說話要講證據的。我們手里現在並沒有老方綁架你的證據,只有你毆打老方的證據。一會兒呢,我們還要送老方去驗傷,所以你說得對,你確實應該找個律師,然後跟老方協商一下賠償方案。」
隨後,曲維利被巡查帶走。
一場農民工綁架開發商的案件,竟然被扭轉成了開發商毆打農民工……
薛雅清不得不承認,從她得知蕭仁把身上僅有的一萬塊錢捐給了福利院,到剛才他用自己的智慧替農民工解決了困境,自己對他已經有點小小的崇拜了。
她突然想起了星爺電影中的那句經典台詞︰像他這麼出眾的男人,無論躲到哪里,都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明目,耀眼。
即便曾經的煞神蕭仁隱姓埋名成了現在這個旅行社的打工仔,他依舊是那麼的出類拔萃。
大樓里,只剩下蕭仁、薛雅清以及方寶才了。
方寶才就是個粗人,粗人嘛,愛恨都寫在臉上,他對兩人的恩情無以為報,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
「二位,感謝你們的大恩大德,這個人情,我方寶才記一輩子!」說罷,就往地上磕頭。
蕭仁和薛雅清趕緊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老方使不得,使不得。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天地和娘親,你趕緊起來!」
「雖然我方寶才沒有什麼文化,但我知道,綁架可是要殺頭的!你們這等于救了我的命啊,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了!以後只要有用得到咱的地方,你們一句話,我方寶才保證赴湯蹈火!」方寶才激動的說道。
蕭仁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方,我和薛巡查之所以願意幫你,是因為我看得出,你是個忠厚老實的人,你一個包工頭,為了手底下百十號農民工的生計,願意犧牲自己。你這種做法,讓我敬佩。但是,就算討債,你也得依法討債。現在是法治社會,怎麼法制就治不了他們陳氏集團了?今天薛巡查在這,你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出來听听,萬一薛巡查幫得上忙呢?」
「真的?哎呀,那可太好了,我這就把他們陳氏集團干的操蛋事,都告訴你們!」
原來,陳氏集團目前成交的項目,就是交給方寶才他們干的。
在他們完成了陳氏集團交代給他們的所有工程之後,陳氏集團就開始挑毛病。
有些工作做的不到位很正常,交工的時候也肯定會被挑三揀四。
他們這樣做,一來是為了能省則省,能扣就扣,二來也是為了下一次合作做鋪墊,讓農民工一方永遠受制于開發商,這都是這些資本家們慣用的伎倆。
可是他們這回實在是太黑心了點,抓著些子虛烏有的毛病,克扣了他們近一半的工資,這不是要了他們的命嗎?
這還不算,方寶才帶著幾個農民工去陳氏集團討債,曲維利表面上安撫他們的情緒,讓他們回去等消息。
結果不等他們幾個回到工地,半路就沖出來了兩輛面包車,十幾個人手執鋼棍,給他們打的遍體鱗傷,其中有一個農民工更是被他們開車直接壓斷了雙腿,結果連醫院都舍不得去。
現在,他們上百個農民工,有的睡在火車站,有的睡在橋洞地下,每天風餐露宿,饑寒交迫,簡直就跟流浪漢沒有任何區別。
听到了這些事,蕭仁和薛雅清氣的牙根都癢癢。
本來剛才以權謀私,薛雅清還覺得有點對不起頭頂這個國徽,但現在她不這麼認為了。
即便手段骯髒了些,但她們最終通往的是和平與正義。
「老方,陳氏集團欠你們農民工的錢,我們會通過別的手段幫你們把錢討回來的。但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你帶我去見見你那位雙腿被壓斷的老鄉。」
「小兄弟,你……你見他干嘛?你想把他送醫院?小兄弟,你不了解我們現在的情況,我們現在喝的是廁所里免費的公共水,一塊錢一張的蔥油餅,我們也要分成三頓來吃。哪有錢去醫院啊?要是讓你拿錢,那就更不合適了,你們能幫我們把錢給要回來,我就感謝你們的大恩大德了。」方寶才誠懇的說道。
「老方,你想多了,我沒錢送他去醫院,但是我能治好他的腿。」
「真的嗎?你真的能治好他的腿嗎?」
蕭仁點了點頭︰「當然,難道你還不信我?」
「信你,我當然信你了!那行,咱們現在就走吧!」
但是當他看見薛雅清的豪車之後,卻主動停下了腳步。
他自卑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可卻撢不掉身上的油漆,他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那幾個老鄉,就在中原橋下,你們開車過去吧,去了就說是我老方請你們去的。你們的車太干淨了,我……我坐你們的車該把車弄髒了,我走著回去就行了。」
見狀,薛雅清直接打開了車門,說道︰「你的衣服髒,但是你的心干淨。上車,咱們一起去。」
方寶才感動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他抹了抹眼楮,上了後座。
薛雅清的這一做法,倒是讓蕭仁對她刮目相看了,原來自己的學姐不光長得天姿國色,心地也這麼善良。
「看什麼看?你不認識我?」
「嘿嘿,認識,當然認識,不過感覺今天又重新認識了一遍。」蕭仁憨笑著說道。
「蕭仁,你還真是什麼都敢答應。你能打斷人的腿我就信,你還能把打斷的腿給治好?你這一會兒不是讓人家空歡喜一場嗎?」薛雅清白了他一眼。
「嗨,去了就知道了,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