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
宿國公府,一聲聲怒吼聲。
同時,要是豎著耳朵,仔細听。
還能听見,一陣陣沉悶的啪啦啪啦的聲音。
「小兔崽子竟敢如此誆騙老子,什麼時候,如此之多的銅錢,也能變成山中之物?」
「嗷嗷~」
「老實交代,這麼多銅錢,是怎麼來的?」
「阿耶,真是夫子給我等的!」
「還敢誆騙老子,難道是我用力輕了?」
「嗷嗷……孩兒真沒說謊,這些銅錢真是夫子給我等見面禮。」
「真的?」
「真的,嘶……不僅僅是孩兒,尉遲寶林與李崇義他們的食盒內,裝的也都是滿滿的銅錢!」
「嘿嘿,這麼多銅錢,你小子年齡還小,老子先給你保管著!」
「阿耶,那是夫子給孩兒的!」
「嗯?」
……
翌日。
李承乾從東宮出發,在明德門與早已等了一會的李崇義、長孫沖幾人,匯合。
往李家莊而去。
車內,長孫沖對著李承乾深深行了一禮,滿臉感激。
「此次,多謝殿下幫忙!」
「表哥何需多禮,程處嗣與尉遲寶林這倆糙貨都能拜入夫子門下,表哥自然也能!」
「嘿嘿,以後殿下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
听罷,李承乾淡淡一笑,又是與長孫沖客氣了幾句。
大半個時辰後,幾人便是來到李家莊外。
將馬車留在村外,李承乾帶著長孫沖與程處嗣等人,徒步進村。
一邊走,一邊正式介紹著。
「在李家莊內,你們切忌不可擺出城中那副紈褲面孔,尤其是對于李家莊的村戶,都一定要對其尊重,要不然,到時夫子懲罰爾等,別怪我沒提醒各位!」
「多謝殿下!」
「在村子最中央,有一座私塾,都是村中莊戶的子嗣在里面上學,夫子每日上午,都會去那間私塾!那里的村童,都十分有趣,沒事之時,你們可以找他們玩耍!」
「在村最南,有一處別院正在修建,乃是父皇修建的別院,由將作監工匠修建,你等平日中不可去搗亂。另外,還有一處作坊,是少府監工匠在制作沙發,爾等也不可去搗亂。
尤其是,禁止給任何人透露這些工匠的來歷,哪怕是夫子相問,只能是河間郡王府上的工匠!」
「是!」
「最後,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我等已經拜入夫子門下,平日中,服侍夫子之事,便交由爾等了!」
說著,李承乾內心不由松了一口氣。
每次,都得他來洗碗打掃屋子,這次終于有人接替他了。
「啊?」
這下,程處嗣與李崇義幾人,都不由愕然。
從小到大,他們可都是被被人服侍,還從未服侍過別人。
「要是不會,就盡快學!」
李承乾靜靜的看了眾人一眼,「難不成,還要夫子來服侍你們?」
「殿下說笑了,怎麼敢讓夫子服侍我等?」
房遺直與杜構,連忙悻悻說道。
至于一旁的程處嗣與尉遲寶林幾人,也是一臉苦色。
說著,幾人很快便來到李玄家中。
這會,李玄已經從村塾上完課,回到家中。
看著程處嗣幾人空手而來,眉頭一皺。
「程處嗣、李崇義、長孫沖、杜構、房遺直還有尉遲寶林,本夫子可有叫錯?」
「回夫子,一字不差!」
程處嗣滿臉笑意的回道。
「爾等來此處,干甚來了?」李玄輕哼一聲。
「回夫子,我等都是求學而來。」
程處嗣與李崇義等人,都不由臉色微變,對于李玄的神色變化,完全模不著頭腦。
「既是如此,爾等為何不帶書本?」
李玄黑著臉,責問道。
上課不帶書本,這完全是不將他這夫子放在眼中!
「啊,書本?」
不過,下方的程處嗣與李崇義等人,也都是一臉呆滯。
他們完全不知道,來李玄這里,還得帶書本。要知道,前兩年,他們上蒙學之時,都是在自家的蒙學中上的,書本那些,早就有人備好。
不過,他們雖然平日混賬了些,但反應也是十分快速,見到李玄有些生氣,都連忙認錯。
「夫子恕罪,听我等解釋!」
「我等幾人,在上蒙學之時,家中已經備好了蒙書。但是,此次是跟著夫子求學,家中阿耶應該也是也不知夫子教我等什麼學識,因此便是沒給我等準備書籍!」
「本夫子學識淵博,猶如浩瀚宇宙,只是目前,爾等只需備好《啟蒙字母》與《數字算術》便可!」
李玄輕哼一聲,緩聲說道。
「多謝夫子,我等明白!」
李崇義連忙拱手行禮。
「那還不快去購買書籍?」
李玄催促道。
「這?」
聞言,李崇義與程處嗣等人,都不由面色泛難。
「嗯?有何難處?」
李玄眼楮微眯。
「不敢欺瞞夫子,我等身上都無足夠錢財!」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後還是不得不吞吞吐吐回道。
「胡言亂語,本夫子昨日才剛剛給爾等每人,整整一食盒的錢財,這才過了一晚上,都花光了?」
李玄冷笑道。
「夫子,此事冤枉啊,我等剛回府,那一食盒錢財,便被阿耶奪走了!」
程處嗣滿臉委屈。
「整整一食盒,兩百貫,一個子都沒剩?」
「回夫子,一文錢都沒了!」
越說,程處嗣越說滿臉委屈。
「那爾等的呢?」
李玄又將目光,看向一旁的李崇義與長孫沖幾人。
見此,李崇義與長孫沖幾人,也都一臉委屈,「好叫夫子得知,我等的錢財,也都被阿耶奪走!」
「一群不舞之鶴!」
李玄冷哼一聲。
這讓程處嗣與李崇義幾人,更是內心受傷。
「連自己的錢財都守不住,你等還能成什麼大事?」
李玄繼續在程處嗣等人傷口上撒鹽,「昨日,本夫子給你們那麼多錢物,便還指著,你等能拿著那些錢財,去開一些店鋪,賺一些零花錢。沒想到,每人二百多貫錢,不到一晚上,你們都給糟蹋沒了!」
「夫子,阿耶搶奪,我等也毫無辦法啊!甚至,我昨日還被阿耶狠狠的懲罰了一頓!」
程處嗣苦著臉道。
「嘖!」
李玄眉毛一跳,「虧高明還給本夫子說,爾等都是長安城內最厲害的那一群紈褲子弟,今日卻是叫人大失所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