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沈御之的狠,所有人都很害怕,那可是一言不合就開槍或者砍人手的主。
殷紫卻听得眼神發亮,兩個億的寶石,都能隨意丟嗎?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比她見過的所有人更加有錢有勢。
殷紫心中暗罵,這些人剛剛怎麼不把安寧那個病秧子直接弄死。
弄死了安寧,她說不定就有機會了。
不管是君山還是這個新出現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但此時顯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這個廢物正在指控她姐姐,殷紫看了看自家姐姐。
殷紅表情委屈的控訴起來︰「這個人渣是在冤枉我,我的錢也不是撿來的,我花這麼多錢綁架劇組做什麼?這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瞎眼男被噎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你……你這個***……你敢不認!」
殷紅嚇得眼淚往下落,梨花帶雨,滿是無辜︰「你讓我認什麼,你能拿出證據嗎?是有金錢交易,還是有通話記錄,你拿出來!做了這種惡事,死到臨頭胡亂攀咬有什麼意義。」
殷紅並不怕,這場交易,她做得很干淨,對方拿不出半點證據。
瞎眼男氣得簡直要吐血。
劇組里的人,看來看去,還是覺得殷紅更可信。
畢竟殷紅說的更有道理。
沈御之就這麼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場鬧劇。
安寧看著沈御之的目光,她突然看懂了沈御之內心的想法。
沈御之根本沒打算從這些人口中知道真相,他只是在看戲,不管這些人演得有多好,今天在場的人,沈御之一個都不會放過,或許包括劇組里那些無辜的人,都會受到一定的牽連。
沈御之就是這麼一個人,寧可錯殺不會放過,荒原上的孤狼,會把身邊所有的不確定因素全部咬死!
安寧有些疲憊,此次出門,本來是散心的,結果反而出事了。
沈御之這麼多年,幾乎不出御苑,這一次是為了找她而來,她不能讓沈御之做出後悔的事。
安寧輕輕拉了拉沈御之的衣領。
沈御之低頭看著安寧。
安寧搖了搖頭道︰「可不可以不要遷怒那些無辜的人。」
安寧的聲音很小,小得只有抱著她的沈御之能听見。
沈御之微微眯著眼,菱角分明的下顎線仿佛都帶著一種鋒利,他目光如同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抓住安寧,喉結滾動的輕笑道︰「阿寧是在為這些人求情,你想幫誰?」
沈御之太過危險。
安寧替嫁入御苑的第一天就知道。
他精神異常的時候,被關在房間里,腿上注射藥物,用手銬緊緊的鎖在房間里。
此時這種危險越發濃郁,像嗅到鮮血的野獸,已然露出嗜血的獠牙,閃著寒光。
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下,安寧不退反進,貼近了沈御之胸膛,如自言自語般低聲喃昵︰「沈御之,我送你的手繩還在嗎?」
那根手繩,當年安寧送給沈御之的時候,對沈御之說,是拿來鎖住他的失控。
那一天,安寧甚至答應了,同意沈御之以後跟她一起生活。
那個時候的安寧,剛知道自己沒能分清沈御唐和沈御之,在她自我逃避的劃分中,沈御唐是戀人,沈御之只能是弟弟。
面對情緒容易失控可憐的沈御之,她在赴死之前,是想幫他的。
安瑜和沈御之,這兩個有問題的人,是那個時候的安寧,願意讓靠近的人。
沈御之的體內的暴戾都頓了頓,有些悶悶的回答︰「在的。」
安寧嗯了一聲道︰「這麼多年了,應該有
些舊了,我回頭在送你一根新的。」
沈御之冷笑一聲道︰「不必,我不稀罕,阿寧是對誰都送手繩嗎?不在意的人就隨手拿一根贈品,在意的人便親自刻字。」
當年安寧告別的時候,也送了沈御唐一根手繩,那是安寧親自設計,親手刻字的,和沈御之的贈品完全是兩回事。
安寧硬是從沈御之這冰冷嘲諷的語氣中,听出了羨慕。
她鎮定又溫和的道︰「我也給你刻字。」
沈御之要拒絕的話都到了嘴邊了,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表情還是通通打死的凶戾,但說出的話卻變了畫風,對他身後的人吩咐了一句︰「查清楚今天的事。」
安寧松了口氣,這是答應她不牽連無辜了。
沈御之不管多暴虐,對她的態度,一如當年。
沒人注意到沈御之那邊,兩人小聲的對話。
因為,瞎眼男和殷紅兩方,已經吵起來了。
劇組一些人,忍不住幫殷紅說話。
瞎眼男有苦說不出,渾身是傷,還斷了臂,簡直險些氣暈過去。
就在這時,之前沉默許久的君山,突然開口了︰「不管是不是受指使的,今天的事情,和殷紅有一定的關系。」
現場再次陷入一片沉默。
所有人都看向君山,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說這話。
不幫劇組里的人說話,竟然幫那個凶殘的綁匪說話。
殷紅下意識的看向妹妹。
殷紫心中微慌,面上卻是不可置信的難過,代替姐姐開口道︰「君大哥,你……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是我對你的愛慕讓你煩了嗎,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是我異想天開,可我姐姐真的是無辜的。」
君山像是沒听到,沉默的走過去,撿起地上被踩髒的藍寶石耳釘,耳釘上還沾染了一點血跡,讓君山心頭一顫。
他小心的收好耳釘,君山這才繼續道︰「這位小姐,我都不認識你,你在說什麼配不配的?今天這一場綁架,是沖我和安寧來的吧,我和安寧本來在崖下,按理說被遺漏了,你們獲救的可能性更大,但一個助理卻出賣了我們,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沒有好處誰會做?還有在這些亡命之徒出現之後,你姐姐和對方頭領總共對視了三次。最後,這位小姐,你一個在背後把劇組女演員壞話都說盡了的人,會舍己為人的替我做人質,這本來就是件很可笑的事。」
殷紫臉色變了又變,下意識的抓緊身邊的姐姐。
她以為自己做得很好,此時卻像是被人解刨了一樣,清清楚楚的剖開黑心在大家面前。
安寧淡淡的看著,這些人自以為是的算計,其實在真正的豪門世家面前真的不值一提,豪門中的黑暗可比他們想象中的可怕多了。
劇組里的人,一個個都驚呆了。
嬌弱小白花,原來是奪黑心蓮嗎?
殷紅扶住殷紫,微不可查的對殷紫搖搖頭。
下一刻殷紅主動站出來,開口道︰「不錯,是我做的,我看不慣有人在劇組里搞特殊,只不過我的要求只是讓人教訓你們一頓,並沒有讓這些人傷人,我妹妹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