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之眼里還帶著戾氣,卻用一種溫柔的語氣回答︰「對。」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能先穩住二少就好。
不然真傷到幾位老人,那就可能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陸凌連忙上前拉住李宏鈞,宋驍也拉住安父安母。
陸凌急切的道︰「李叔,叔叔阿姨,你們冷靜點,先跟我來,我有事情跟你們說。」
幾人都在氣頭上,安父板著臉道︰「有什麼話,就在這里說。」
陸凌壓低聲音道︰「我要說安寧的事,不方便當著她的面說。」
安父安母和李宏鈞這才沒有那麼強硬,跟著陸凌一起去了客房。
一進房間,安母就難過的道︰「陸凌,你知道的,寧寧小時候走丟了,這些年過的都是苦日子,我們好不容易把人找回來,唯一的期望就是不想看著她受苦,她不能留在這里了,你作為她最好的朋友,不要攔著我們。」
陸凌此時也不再隱瞞了,開口解釋道︰「事情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沈御唐他……他是雙重人格,大家听說過精神分裂癥嗎?沈御唐和沈御之其實是同一個人,對安寧百依百順的是沈御唐,傷害逼迫安寧的是沈御之,無法控制,一具身體兩個靈魂,他們其實已經在很努力的改變了。」
陸凌心中嘆息,就連沈御之那個變態神經病人格,為了安寧都在不斷的壓抑自己,是真的在努力了。
安母恍然︰「竟然有這種病,我就說當初在家里沈御唐對寧寧的態度,不像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當初安母是認可這個女婿的,對沈御唐怎麼看怎麼滿意。
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安母都是不相信的,認為是假消息,直到那些照片視頻出現,她才願意相信,沒想到沈御唐竟然有這種病。
安父沉著臉︰「既然病了,就好好治病,努力有什麼用,寧寧留在這里,我不放心,我還是要把寧寧帶走。」
陸凌著急道︰「不能帶走,現在不能把安寧帶走!」
李宏鈞像個炸藥,直接被這句話激怒,大聲道︰「陸凌!我一直信任你,以為有你在,不會讓安寧被欺負,但你這樣簡直太令我失望了,沈御唐既然病了,你就應該把安寧帶走,而不是看著安寧在這里被逼迫,被欺負!」
宋驍看著嫂子被罵,就想上前幫忙。
要是他哥知道,他眼睜睜看著嫂子挨罵不管,會揍死他的。
在少夫人的事情上,嫂子已經做得很好了,不該指責她了。
當初陸凌發現安寧的情況之後,拿著棒球棍在御苑發了瘋的打人,要不是安寧的厭食癥只能接受沈御之的喂食,陸凌早就帶著安寧離開了。
陸凌對宋驍搖搖頭,現在不管被怎麼指責,都不能沖動。
平時性子急的陸凌,耐心的對李宏鈞解釋著︰「李叔,我當初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就想帶安寧離開,那個時候安寧虛弱無比,還得了厭食癥,她沒辦法吃東西,一吃就吐,吐得險些沒命,偏偏她能接受沈御唐的喂食,我沒辦法帶人走。」
李宏鈞安靜下來,恨鐵不成鋼的道︰「那個沒出息的死丫頭,被人害成這樣,還依賴他。」
陸凌嘆了口氣︰「她依賴的是沈御唐的人格,她現在精神狀態不好,分不清誰是誰,以為在一起的人是沈御唐。我知道大家心里難過,我也心里難過,我們都希望安寧能好好的,但安寧她……似乎在沈御唐身邊才能好好的,而最近這段時間我也看到了,就連那個神經病一樣的人格,都在為了安寧改變。」
眾人沉默。
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陸凌繼續道︰「我之前沒敢告訴大家,就是因為怕你們控制不住的直接帶走安寧,
安寧和沈御唐他們……真的太難了,我希望能在給他們一次機會。」
安母還是有些擔心︰「可是,寧寧她身體這麼差,經不起這麼折騰的,這個沈御之萬一又發瘋怎麼辦?」
「阿姨你看到御苑里那幾個女保鏢了嗎?那是在沈御之的允許下宋驍安排的,那些是保護安寧的保鏢,任何人傷害安寧他們都會動手,包括沈御之。」
幾個老人嘆了口氣。
安寧那個樣子,好像真的無法帶走她。
安母嘆息道︰「或許都是命。」
李宏鈞站起身來往外走。
陸凌連忙問道︰「李叔,你去哪里?」
李宏鈞語氣很沖的道︰「我回去收拾東西,你這段時間先給我帶好安瑜安心,我要住到御苑來,什麼都是命,我不信命!老子也不信沈御唐那個狗東西!我要自己來看著我小徒弟,她……必須給我活得好好的。」
李宏鈞氣沖沖的走了。
安父安母對視一眼。
安父嘆息道︰「我們做父母的,好像真的不如他。」
安母紅著眼︰「沒關系的,是我們虧欠寧寧的,在我們找到她之前,能有個人真正把她當晚輩對待,那是好事。」
「嗯,是好事,我們去幫著一起照顧兩個孩子吧。」
「好。」
安父安母出來,跟安寧說了一會兒話,和李宏鈞一起離開。
宋景趕回來的時候,三位老人正離開。
宋景看向陸凌。
陸凌苦笑的道︰「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晚,幸好沒有出事,平靜解決。」
所有人都長長的松了口氣。
只有文斌簡直表情都要扭曲了。
為什麼會這樣,都鬧到這個地步了,那個死老頭都動手打人了,這件事情竟然還能風平浪靜的解決。
他們到底在客房說了什麼?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
她要再想辦法,把那個女人趕出御苑。
文斌抱著自己的電腦想離開。
就在這時,宋景突然開口道︰「文斌,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文斌身體一僵,回過頭來一臉茫然的道︰「說什麼?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宋景冷漠的道︰「之前記者粉絲圍御苑,少夫人之前走失的事,到底是誰算計的,我想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此時大廳里所有人,听到宋景的話,都看向場中的文斌。
大家都有些懵。
宋景說的是什麼意思,這事怎麼突然扯到文斌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