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好凶啊,人家好怕怕!」
胡女其木格似乎是被「參陸」男子這幅咬牙切齒要吃人的猙獰面目給嚇到了,慌里慌張地躲到了林蕭身後,偏偏又嘟著嘴巴嚷嚷了一句,還沖著怒目而視的「參陸」男子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林蕭直接就被這一幕給看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該死的胡女啊,還真就是個女妖精!
明明輕描淡寫地將「參陸」男子一雙胳膊給拍得耷拉在那里動彈不得,面對對方的言語恐嚇,卻又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偏偏這份模樣在她身上出現得如此自然,非但絲毫沒有給人一種做作的感覺,恰恰相反,讓人一見之下便有種忍不住想要保護她的沖動。
原本暴跳如雷的「參陸」男子,看到胡女其木格這番模樣,那已經到了嘴邊的芬芳竟再也無法出口,喉結很明顯上下竄動了好幾下,一雙眸子中閃爍出一抹邪火來。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林蕭的雙眼。
從這「參陸」男子胳膊被拍廢的那一刻,林蕭心中原本的顧慮別煙消雲散了,哪怕听到對方開口閉口威脅胡女其木格要讓她知道「厲害」,也明白這不過是色厲內荏、打打嘴炮罷了,所以將注意力放到了如何對付這湯府二公子湯府還有「參陸」男子上。
經過了方才的這一番變故,在林蕭心中早已經將這個「參陸」男子列為了必須要除掉的對象。
這樣的人,繼續讓他活著絕對是個禍害!
俗話說「慈不掌兵、義不管財」,更別說賭界從來都不是一個講仁義道德的地方了。
至于到底該如何除掉這個禍患,林蕭的心中依舊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當然了,時間不是現在,而地點也並非這大街上。
對方身為揚州六大家之張府的公子哥兒,自然可以肆無忌憚地在這大街上鬧事,可林蕭現在不過是一個尚未擺月兌賭奴身份的人,連平民百姓都算不上,行事就必須得加倍小心了。
眼下,林蕭主要的注意力還是放在兀自搖著折扇的湯府二公子湯鋒身上。
同為揚州六大家其中之一的公子哥兒,這家伙能夠以三言兩語就忽悠「參陸」男子冒冒失失沖上來想要當街惹事要了林蕭的命,單從這一點來說,他的城府不可謂不深!
即使現在看到「參陸」男子被胡女其木格拍廢了胳膊,這本該是一個戰壕中戰友的湯府二公子湯鋒,臉上表情卻是半點兒都沒有變化,什麼同情啊憤怒啊全都沒有,仿佛這「參陸」男子是死是活與他沒有半點關系。
莫非,這揚州六大家之間,表面上看似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實則早已經勢同水火?
林蕭的心中,再一次有了這樣的一個推測。
之前在逍遙樓中從揚州六大家執事手中薅來了這六枚玉焰令,可以說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得罪了這揚州六大家。林蕭知道,他現在的賭奴出身,注定了以後是要在賭界謀生存求發展的,這也意味著他與揚州六大家之間定然會交鋒。
如果揚州六大家果真同氣連枝,那只怕一旦起了沖突,單槍匹馬的他肯定會吃虧,而現在得知對方並非鐵板一塊,那就好辦了許多。
「必須得盡快發展屬于自己的勢力,趕在揚州六大家來對付老子前攢夠足夠的本錢應對才是!而要想以最快的速度發展壯大,就必須借助外力,這揚州四大賭坊便是與揚州六大家抗衡的最好力量!」
「這麼看來,之前被千嬌月逼迫成為天賜賭坊的供奉倒也未嘗就是一件壞事了!只是不知道千嬌月是不是早就料到了這一步?」
又是一個個疑問在林蕭腦海中浮現出來。
從昨晚那青石巷小院中東側房舍「鬧鬼」,到現在吃個早飯結果惹上這門子事,林蕭越來越覺得這些事之間應該有聯系,雖然目前還想不明白這背後的聯系到底是什麼,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這湯府二公子湯鋒還有「參陸」男子在這里糾纏,應該不會是他們背後那湯府和張府的意志。
這兩個家伙,大概率可能是先前在逍遙樓中失去了玉焰令的執事找來撐腰的,目的只是為了拿回玉焰令!
畢竟,每一枚玉焰令可是能夠讓揚州六大家中對應的家族做一件事情,而且是于家族利益無損的任何事情!
想拿回玉焰令?那索性就讓你們見見「鬼」吧!
正好剛剛搬進了青石巷小院,新家還缺點人氣,拉著這幫子家伙去旺旺人氣!
一個大膽的念頭冒了出來,林蕭沖著湯府二公子湯鋒還有「參陸」男子說道︰「我知道,這兩枚玉焰令可是你們湯府和張府的寶物,算得上是無價之寶,如果硬要讓你們以銀子來衡量,那是對它們的侮辱,更是對湯府和張府的侮辱,對嗎?」
听林蕭這麼一說,湯府二公子湯鋒手中折扇忽然停住不動,一雙深邃的眸子中閃爍著疑慮打量著林蕭,顯然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身為對手的他會突然之間如此「好心」去維護湯府還有張府的權威。
「參陸」男子也是一愣,旋即得意地道︰「小子,你倒是不算太笨!這玉焰令所代表的乃是我張府的臉面,又豈能用區區銀子衡量?」
「張大公子這話本公子不敢苟同!」湯府二公子湯府淡淡地道︰「這玉焰令代表的又豈止是你張府一家的臉面?它們代表的乃是我揚州六大家的臉面!身為揚州六大家中的一員,我決不能容忍任何人侮辱任何一枚玉焰令,不管它是不是我湯府的!」
這話一出口,圍觀者中頓時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旋即看向湯府二公子湯鋒的目光中都流露出一抹欽佩來。
格局,這就是格局,這湯府二公子湯鋒開口便是以揚州六大家的榮辱為己任,這份格局一下子就將「參陸」男子給甩出去了十八條大街!
林蕭劍眉微微一挑︰這個喜歡搖扇子的公子哥兒,心思可不是一般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