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有了婚配就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非要等到有了婚配才……喂,你別走,把話給我說清楚!」
待到秦淮樓花魁喃喃自語一番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林蕭早已經沒影了,一對柳葉眉頓時倒豎了起來,眼看就要當場發作,可誰知隔了片刻忽然又露出了一抹笑意︰「有點意思!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實力!」
「兄弟,好樣的!」
林蕭剛走出賭桌區,就被早已經等在那里的麻桿兒男子林三來了一個熊抱,看那滿臉激動的樣子,林蕭真怕他會冷不丁親他一下子。
當麻桿兒男子林三的目光落到了林蕭手中的托盤上時,不由得又是一愣︰「兄弟,你這是要做什麼?」
還沒等林蕭開口說話,麻桿兒男子林三突然一拍腦袋,跟著就一臉感動地道︰「兄弟,沒想到你本來窮的連這賭局都買不起了,卻還堅持將那二十兩銀子給我,就沖著這一點,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
林蕭張了張嘴巴,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大明王朝的人,怎麼都喜歡動不動就給自己加戲呢?
敢情這家伙看他用托盤端著骰盅和骰子,就理所當然地將他當做了身無分文、連賭局都要靠「蹭」的人?
這也太小瞧人了吧?
「咦?不對啊!兄弟,這可是安憶居專用的骰盅和骰子,尋常人便是花再多錢也壓根就買不到的,你怎麼拿到了?」
麻桿兒男子林三突然驚呼一聲,跟著臉色大變,神經兮兮地將林蕭拉到了一旁,警惕地看了看周遭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兄弟,不是我說你,你拿什麼都不該偷這玩意兒啊!你可闖了大禍了!要是被安憶居的人發現這玩意兒丟了,那便會不遺余力追查到底的!」
林蕭听得一頭霧水。
什麼玩意兒?他這可是光明正大地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大搖大擺拿出來的,結果在這麻桿兒男子林三眼中竟成了「偷」來的?
這下子林蕭是真的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說、說什麼才好了。
誰知林蕭這副模樣落到了麻桿兒男子林三眼中,卻成了他「偷東西」的鐵證,微微沉吟片刻,對方一臉嚴肅道︰「兄弟,這樣吧,這玩意兒我給你拿著,他們追查到這里就說是我偷的!不對,我這就給他們還回去,主動認罪,這樣不會連累到你!」
說著就要從林蕭手中接過放著骰盅和骰子的托盤。
林蕭再度一愣!
這又是幾個意思?
如果不是和這麻桿兒男子林三認識,知道他應該不屬于那種見利忘義之徒,只怕此刻林蕭早已經認定對方這是在想方設法要從他手中騙走這骰盅和骰子!
只是看對方如此嚴肅的神情,莫非這玩意兒很貴重?
林蕭又打量了一眼托盤中的骰盅和骰子,依舊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
骰盅是紫檀木的,骰子是象牙的,可是這也是高檔一點的賭場中不難看到的物件,哪里有麻桿兒男子林三說得這麼夸張?
「兄弟,你是不知道,這安憶居的賭局,那在整個揚州府都是蠍子粑粑獨一份!無論是哪個賭場,只要確認這賭局是出自安憶居的,就絕沒有人懷疑其中有貓膩!」
見到林蕭一臉疑惑的表情,麻桿兒男子林三又給解釋了一句︰「兄弟,相信我,讓我去認罪,你好好參加接下來的第三關!」
林蕭確定麻桿兒男子林三不是在這里演戲,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小哥莫要擔心,這玩意兒不是我偷來的,而是有人送我的!對了,我讓你找的東西你找來了嗎?」
「有人送的?難道是那秦淮樓花……」
麻桿兒男子林三一臉狐疑看了場中一眼,發現秦淮樓花魁花姐也正在看著這邊,連忙轉過頭來,再看向林蕭的時候臉上表情變得很是古怪︰「找來了,我辦事兄弟你還不放心?第一局和第二局眾人下注情況都在這里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已經找了一間專門的房間,咱們去那邊再說!」
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鼓鼓的胸膛,隨後便引導者林蕭朝著一旁走去,走了兩步又湊近林蕭一臉古怪地問道︰「兄弟,這玩意兒果真是那秦淮樓的花姐送你的?」
林蕭被對方這鬼鬼祟祟的表情給弄得一頭霧水,卻還是點了點頭道︰「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哦,沒……沒什麼問題!」
麻桿兒男子林三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卻越發古怪,偏偏又絕口不提到底是為什麼,只是拉著林蕭鑽進了一間屋子里。
林蕭進門的瞬間看到了已經等在屋子里的人,頓時一愣!
竟然是該死的胡女其木格!
之前找她怎麼也找不到,現在卻在這里露面了,還真是指望不上!
關鍵是,當胡女其木格看到林蕭進來,非但沒有絲毫歉意,反而一臉的不滿意,好像誰欠了她大幾十萬一樣。
林蕭心頭頓時就起火了。
當然,他還不至于和一個女子去爭辯什麼,更何況現在他還有很重要的一件事情需要確認!
見到林蕭沒有理會,胡女其木格頓時不樂意了︰「你為什麼不去替小姐解圍?竟然還在這里參加什麼過五關的活動,難道在你眼中,這個活動比小姐的安危還重要?」
林蕭一听這話,心頭那把無明業火「騰」地就起來了,懟人的話到了嘴邊,卻還是咽了回去,徑直來到桌上將放著骰盅和骰子的托盤放下,伸手便要去揭開骰盅。
「我在問你話呢,你聾了?」
胡女其木格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見到林蕭不理她,直接沖上來搶在前面一把便將那六個骰盅打了個稀巴爛!
一個毛茸茸的小家伙,「咕嚕嚕」隨著碎裂的骰盅滾落在地,「啾啾」叫了兩聲,便雙腿一蹬沒了聲氣。
林蕭劍眉一抖,瞬間有種呼吸不暢的感覺!
錦鳳,竟然是錦鳳!
只是被胡女其木格方才這麼一掌過去,連紫檀木的骰盅都成了碎片,這錦鳳的區區肉身又如何能夠承受?
「它,死了?」
當這個念頭在腦海中浮起的時候,林蕭只感覺腦袋里面一片空白!
完了,這下徹底完犢子了,好端端的計劃、已經付出的心血,全都被這該死的胡女一巴掌給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