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提那件事情,我……我就讓你永遠都不能再開口!」
胡女其木格听到林蕭接二連三地提到了上午發生的那件事情,頓時惱羞成怒,氣得牙癢癢,卻又沒辦法果真下死手,只能在那里跺腳警告了一句。
林蕭見狀,心頭暗暗一笑,知道自己目的已經達到,也就不再進一步刺激她。
得了便宜賣點乖就行了,反正只要掌握了這胡女的死穴,以後不愁她不乖乖听話!
有道是通往女人心靈最近的距離是那個啥,看來果然是至理名言啊!自從替她解了毒以後,貌似她那飛揚跋扈的性格收斂了不少,而且對他也好了很多,要不然認識她好幾天了,之前怎麼就沒有見她給過他這麼多的好東西?又是能讓人無力反抗的銀針,又是這正好能發揮出他長處的匕首,簡直不要太體貼!
不過要是讓千嬌月知道了這件事,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我勸你還是好生想想到底該如何應對那個家伙接下來的報復!」
胡女其木格鄭重其事地警告道︰「他叫閆石貞,在揚州府鹽幫總瓢把子的義子中排行第九,又稱閆九兒,別看他外貌像個女子,但是性格睚眥必報,而且出手陰狠毒辣,據我所知到目前為止得罪過他的人還沒有能夠活過一個月的,而且全都是死于意外,連官府也找不到任何對他不利的證據!」
「閆石貞?閆九兒?揚州府鹽幫總瓢把子的第九個義子?」
听著這一連串的身份,林蕭心中也微微一凜。
雖然早已經猜測到對方既然能夠坐著縣太爺的官轎堂而皇之地招搖過市,身份肯定不會稀松尋常,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那偽娘公子竟然跟揚州府鹽幫有關系,而且還是鹽幫總瓢把子的義子!
鹽幫,那絕對是一個龐然大物,連官府都得小心翼翼地與之打交道,他眼下不過是區區一介「賭奴」的賤民,又拿什麼去與這龐然大物相抗衡?
看來這一次是真的有麻煩了,而且還是大麻煩!
只是那鹽幫總瓢把子的義子,為什麼會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小巷子里跟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過不去?而且還是坐著縣太爺的官轎來的,這二者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
難道,他同時得罪了官府還有鹽幫?
如果真是這樣,只怕接下來還真會有不少的麻煩,而且隨時還會有性命之憂!
一想到隨時都可能丟了小命,林蕭就感覺無比憤怒。
女乃女乃個腿,這都叫什麼事兒嘛,他只是想要在這里大明王朝安安穩穩地活著,擺月兌這「賭奴」的賤籍,然後爭取早日在這揚州府賭界有一席之地,就這點兒願望過分嗎?
可是為什麼每走一步,都如此荊棘遍地,每一步都充滿了凶險?
之前那揚州府四大賭坊還有揚州六大家之間的恩怨還沒有了結呢,現在官府和揚州鹽幫又牽扯了進來,幾乎可以說這揚州府地界上各方大宗勢力都攪了進來!
還有更要命的,便是那連四大賭坊都頭疼的血浮屠還隱藏在暗處,不知道醞釀著什麼樣的陰謀!
亂,太亂了!
搞得他腦殼都疼!
偏偏又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只能被動地接受這一個個挑戰,明知道前面是坑是陷阱是煉獄,可為了能夠活命,還必須得硬著頭皮闖過去!
「你跟揚州鹽幫打過交道嗎?那總瓢把子到底是何方神聖?你要是跟他動手的話有沒有勝算?」
听林蕭這麼一問,那胡女其木格干脆了得地搖了搖頭到︰「你別指望我能夠幫你!四大賭坊與鹽幫之間早有約定,向來河水不犯井水,我猜那閆九兒今日前來應該也不一定是想要拿你怎麼樣,只要你亮出天賜賭坊供奉的身份,他也不敢率先挑事,可惜你卻先招惹了他,恰恰給了他動手的口實!怎麼樣,後不後悔?」
林蕭︰「……」
後悔?
此刻一听這話,後悔得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耳巴子!
這該死的胡女啊,知道這麼重要的消息,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你別這麼看我!你是不是想問我,明明知道這其中的利害,卻沒有早點告訴你?」
感受到林蕭那滿是憤怒的目光,胡女其木格卻「咯咯」一笑道︰「其實理由很簡單,我討厭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可是又不能自己動手去揍他,所以只好請你出頭了!」
林蕭︰「……」
好吧,這麼說來我還得謝謝你了?
女乃女乃個腿!
「算了,不說那個偽娘了!」
林蕭不想再糾結這個事情,反正該得罪不該得罪都已經得罪完了,再後悔也沒啥用,當即話鋒一轉問道︰「對了,你為什麼會被西門彪那幾個家伙給控制住?那天我與他們動手,雖然都是高手,但是你的身手也不賴,按理說不應該束手就擒啊!」
「就憑他們五個想要控制住我?想得美!」
胡女其木格的回答大大出乎林蕭的意料︰「我之所以落入他們五個的手中,是因為他們的背後還有高人在!這麼說吧,當時我壓根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臉,只知道對方伸出了一根手指頭,我便全身失去了勁力,這才……」
「高人?用一根手指頭就能讓你毫無招架之力?」
林蕭這一下可著實吃驚不小!
胡女其木格的身手實力他多少還是知道一點兒的,之前見她落入了西門彪等人手中,猜測定然是對方使用了下藥或者暗算等見不得人的手段,這才讓她著了道道。
可是誰知道此刻听胡女其木格這麼說,竟然是被人用一根手指頭給制住的,這可就匪夷所思了。
尤其是想到之前在秦淮樓中與那西門彪等人賭博的時候,那個背後的「高人」定然也在暗中監視著他,林蕭的後背就一陣陣發涼!
如果當時他不是將那從西門彪等人手頭薅來的一百萬兩銀票轉手給了花一枝以求破財消災,只怕壓根等不到他踏出秦淮樓的大門,就已經身首異處了吧?
一根手指頭就能讓胡女其木格失去反抗之力,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復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