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兩步種一棵。」
「澆水必須拿木勺一棵一棵分別澆灌，不能多了，也不能少，就一平勺。」
「要注意除草，在小的草，看到就得及時拔掉。」
「最重要的是防御異獸。」郝老肅然叮囑。
「晚上你得定時過來巡查。若被山中異獸跑來破壞就麻煩了。」
陳沐詫異︰「異獸？異獸骨粉的那個異獸？」
「不錯，異獸可不是你印象中的野獸。」郝老仔細叮囑︰「能生活在地靈元氣附近的異獸，大都皮糙肉厚。」
「普通刀劍根本破不了防。」
陳沐忍不住心頭一跳。
「刀槍不入？這都快趕上甲魄武者了吧？」
郝老意味深長的看著陳沐︰「下院弟子必須甲魄的標準，可不是鬧著玩的。」
「地靈元氣能淹死人。」
「異獸也能咬死人。」
「沒有甲魄護身，在下院可待不久。」
陳沐心頭凜然。
「這看似太平的雞籠山下院，似乎也不不怎麼安全。」
……
「黃芽米生長條件苛刻，種起來繁瑣困難。」
「平日還有異獸偷食，保護起來也不簡單。」
「成熟時候，香飄數十里，食草鳥類異獸會來搶米，收成更是麻煩。」
「你要有心里準備，頭兩年肯定要欠債。」郝老同情的看著陳沐。
「都管葛胖子糊弄你們的那些話先忘了吧。」
「買合一秘法要錢，練合一秘法更要錢。」
「你得認清現實，不能好高騖遠！」
「先安下心來種地，把黃芽米收拾明白。」郝老語重心長勸戒。
「等完成交糧目標，再把多余黃芽米慢慢積攢。」
「到那時，手中有錢，心中不慌，再練合一秘法，也就順理成章。」
陳沐一臉贊同的點頭︰「郝老說的對！」
「手里沒錢，干什麼都沒底氣。」郝老感慨︰「攢一筆備用金很重要，這能讓你有更多試錯機會。」
「看看你自己的口袋，再想想即將遇到的困難，我就問你，你心里慌不慌！」
陳沐看了看五鬼袋里近千枚定神丸，一臉凝重的點頭︰「我太慌了！」
……
一連七天，郝老手把手教陳沐如何育種，如何栽種，如何施肥，如何護理。
並幫著陳沐從下院庫房領來黃芽米種。
又為陳沐作保，去通天坊百草閣，賒來一年份的異獸骨粉肥料。
兩人邊教邊干，一連忙活七天，也才僅僅種完一畝黃芽米田。
矮山院落內。
陳沐、郝老兩人坐在四方桌前，對著一桌菜肉大快朵頤。
「多謝郝老教導。」陳沐誠懇道。
這些天，對方沒有絲毫藏私，著實讓陳沐感動。
「你早點兒把黃米種好，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郝老打個飽嗝，掏出煙桿抽煙。
「你若能在兩年內完成交糧目標，我就能從下院領取十二枚白玉錢獎勵。」
「你若能在一年內完成，我甚至能領二十四枚！」
「這下知道我為什麼那麼上心了吧。」郝老吐出一口煙，挑眉樂呵呵道。
陳沐心頭恍然，卻依舊心存感激。
即便有獎勵，能這麼盡心教導的也少見。
人心險惡，一面領著下院獎勵，一面收著學徒學費，這種兩頭吃的事情並不罕見。
郝老沒這麼干，這不得不讓陳沐贊嘆。
郝老是個實在人！
……
傍晚，距離陳沐石頭院落五里地的矮山另一面。
一座和陳沐宅院差不多的石制院落內。
郝老坐在明亮油燈前，吧嗒吧嗒的抽著煙。
他對面坐著個小眼楮胖子，對方笑眯眯的看著郝老道︰「那新來的小哥，可有出售隨身寶貝的想法？」
老實人郝老悠然抽煙︰「雖然沒開口，但我看其神態，八九不離十。」
「我給他講明白了種黃芽米的困難。」
「說清楚了欠債的可能後果。」
「再給他盤算一下修煉合一秘法的花費和時間。」
「你說他心里會怎麼想？」郝老一臉風輕雲淡。
小眼楮胖子頓時喜笑顏開︰「他會不甘，他會著急，他會想著搞一大筆錢，立馬開始修煉！」
「郝老高明！」
郝老一臉笑意的抽煙︰「過段時間，我在不經意提兩句，就說他那些同伴，已經有人拿到合一秘法開始修煉。」
「你說……」
「他一定會出售隨身寶貝，換取白玉靈錢！」小眼楮胖子忍不住激動道。
「對頭！」郝老笑著吐出一口煙。
「我明天就去打探點那些外來人消息。既然要刺激他，就得來真的。」小眼楮胖子一臉精明︰「郝老放心，明天下午，必定能把消息送到你手里。」
「不急。」郝老慢悠悠道︰「我得等個十天半月再過去。」
小眼楮胖子不解的看著郝老。
「你難道不知道種黃芽米的艱難？」郝老斜眼胖子一眼。
「我當然知道。」小眼楮胖子一臉苦笑︰「要是不難，我也不會偷模干這倒買倒賣的小買賣賺錢。」
「所以得等幾天。讓他自己種一種，切實體會一下其中麻煩。」
「若他忙活半個月，結果都種不好三畝田……。」郝老挑眉道︰「到那時，我再拿著你得到的消息跟他談。」
「他鐵定得賣掉寶貝換錢！」
小眼楮胖子恍然大悟︰「還是郝老考慮周全！」
旋即就擔憂︰「可萬一他學會了呢？」
郝老翻個白眼︰「我這七天確實沒藏私，訣竅講的明白，可大多時候，都是我在動手干。」
「我講的多，干的多。」
「他听的多，練的卻少。」
「心里覺得會了，真上手做，呵呵……」郝老笑的意味深長。
小眼楮胖子頓時伸出大拇指︰「厲害！」
郝老一臉自得。「你當我這把年紀是白活的嗎！」
小眼楮胖子眉開眼笑︰「郝老放心，事成之後，一成的抽成必定雙手送上。」
郝老頓時滿意點頭。
想了想，又不由囑咐︰「你給的價格也不能太離譜。往後的日子還長，買賣得考慮長久了做。」
「後續各種丹藥法器采買，說不定還能再賺幾筆。」
胖子笑著點頭︰「郝老放心，我記著呢。」
「噶韭菜還不能斷根呢。」
「再說咱們這也沒打算坑他。我們頂多是壓一壓價。」
「和我們一比，董成那伙人干的事就不是壓價，那簡直是明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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